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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后,村里的洪水一寸一寸退去。7月18日,曹长金又去找桂道玮照常巡视堤坝,看到堤坝两侧水位较低,更放心了。
曹长金是道岔村的村支书,道岔村位于江西省鄱阳县,紧邻万桂道尾。7月8日,百年一遇的洪水在文贵道尾打出了一个127米的大洞。随后,洪水淹没了文贵道尾附近的几个村庄。虽然道岔村离村子比较近,但是从淹到淹到村子也就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洪水淹没了数千英亩肥沃的土地。
问及贵岛路附近几千亩良田被淹。来源:各记者郑杰照片
那一瞬间,曹长金只是在要求桂道玮去处理一个泡泉。作为世代生活在鄱阳湖边的村干部,他经历了预警、应急救援、决策、转移、救援、杀戮的全过程。洪水过后,村子里的两条路都被淹没了。为了防止道岔村成为“孤岛”,村委会决定再建一条可以通车的道路。一天半后,7月11日,道路修复。
从7月8号到现在,曹长金每天晚上睡不到4个小时,这种生活可能还会继续。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水位什么时候会彻底退。鄱阳湖水位不降到警戒线以下,村里就没地方排洪水,不排洪水就不种晚稻。
鄱阳县是江西省的产粮大县。由于7月份的洪水,早稻被没收后被淹。如果长期淹水,就不能种晚稻。对于曹长金来说,到时候可能会有更大的考验。
以下是曹长金的自述,由《国家商报》记者记录。
7月4日,鄱阳湖水位超警。从那天起,四级应急开始了。我和十几个村干部开始分批带着村民巡视河堤,每组两个村干部,三班一次,每两个小时一次。后来雨越下越大,巡查的频率越来越高。我们在大堤上搭起帐篷,日夜守在旁边。
如何巡堤?我们有一个46553的公式。这里有一张纸供你理解。我们这些住在圩区旁边的人在堤防巡逻方面很有经验。巡查河堤时要注意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比如背水坡,用手戳透草丛看看有没有泉水。
巡逻堤坝的关键。图片来源:各记者郑杰照片
泡泉是江西方言,学名管涌,意思是河水从大堤底部的沙子渗到侧田的另一片土地上,相当于大堤穿孔喷出的水。如果泡泉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决堤。在水压下,土壤会迅速流失。如果西瓜泡到春天,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在大堤上打个大洞。
直到7月8日凌晨,我们负责的这一段堤防都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如释重负。结果7月8日早上6点,问题来了,第一个泡沫春天出现了。一直忙到那天晚上,想不起来处理了多少个泡泡泉,好像是六个。反正我一直在到处“救火”:小的泡泉我们和村民一起处理,遇到大的要打电话给防汛指挥部,让他们派水利专家现场指导。
问桂下的泡泉。图片来源:照片由曹长进提供
7月8号晚上8点左右,我发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比较大的泡泡弹簧。我赶紧给总部打电话,他们说马上就来。先处理一下吧。我又给村里打了电话,让大家赶紧过来。8点10分左右,大家都到了,我们赶紧用塑料编织袋装上鹅卵石,把泡泡泉围起来。
没多久,镇长(鄱阳湖镇镇长)打电话给我。他在第一句话里问我们在哪里。我说处理圩下的泡泡泉。他说,你马上给大家打电话。我当时觉得不对,就赶紧给大家打了电话。然后市长告诉我,我已经决定问桂道玮了,让我马上回去通知大家转学。
有一次听到,我愣了半分钟。每年都有泡泡泉,没听说过。在圩田边长大,我觉得我们圩田跟脚下的土地一样坚固,不会倒。1998年,水那么大,我们的圩田没有倒。当时刚好过了河堤,我还记得在圩上抓鱼。
当时雨下得很大。雨激动的时候,我冷静下来,马上打电话给村里的联络员,告诉大家转移。然后开车去村里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要把村里所有的党员干部一起叫过来,我就放心了。
当我回到村子完成工作时,我终于想起给我妻子打电话。我把情况告诉了她,但她不相信。我生气了才相信,然后就开始转移家里的东西。
我很幸运。听说隔壁村有个司机拉货的时候正好路过曼德的圩区,连他的车和人都掉进了洪水里。幸运的是,他会游泳,爬上杆子,被村民发现,只是为了救他一命。
回到村里后,我和村干部立即开始挨家挨户地叫人。农村人睡得早,我们村大部分都是老人小孩,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所以很多人睡觉。
村子里很暗,所以我们分成了两组。一组挨家挨户敲门叫醒村民,另一组帮村民搬东西让大家搬。我们村离大堤不到两公里。我敲村民家的门,水溢出来了。
我们村一千多户,三分之一以上都被淹了,转移需要很多时间。有些村民不想出来,我们必须说服他们。如果我们不能说服他们,我会让他们搬到二楼。第二天有材料了,我就坐船给他们送吃的。
有些人不离开是有原因的。一种是年年泛滥,大家都有。他们觉得这一次不会太严重。另外,他们1998年也没倒。没有人能想到这一次。还有,很多农村人对鸡鸭田和祖屋都有很深的感情,一辈子盖了房子,承受不了。
我们村有个村民,是晚期肺癌患者。他和他的妻子住在村口,他们不能很好地走路。此外,他们家地势较低,紧邻倒茶湖。洪水过后,他们会先经过他们的房子。7月8日晚9点左右,我去他家通知他没事。每年都有洪水,我只能搬到楼上。我真的说服不了他。他只是想看看房子,所以我帮他们把东西搬到楼上。
7月9日凌晨3点,他打电话给我,说水太大,房子要塌了。他让我去把他弄出来。我和民兵营长匆匆赶了过来。当我们看到他家附近的泥几乎被水冲走的时候,水已经很大了,淹没了我的膝盖,没有船了。我们手挽手一起穿过了洪水。
从水到他们家只有三四十米,没想到水的阻力这么大。每走一米都很难。走了几米,水把我们冲到了倒茶湖边。幸好侧面有护栏,不然我们早就被冲进湖里了。我带着他和他老婆来回两次。第二次出来的时候,洪水已经过了我的腰。
7月8日晚10点,镇上派出国家土地所的人增援。这时,我们已经再次敲门,但我担心有些人不知道他们正在带国家土地研究所再次搜索。
果然,10点的时候水溢出来了,一些村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是一个80岁的老人,名叫曹水清(化名)。曹水清是五保户,平时和孙子住在一起。他儿子媳妇都出去打工了。他们以前在鄱阳县工作,今年因为疫情去了深圳。他女儿已经结婚了,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他家是贫困户。我经常去他家,知道他的作息时间。恐怕别人觉得曹水清家是空的,错过了。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的门是锁着的。我以为里面一定有人,就拼命敲,敲了两分钟才把他吵醒。我说不公平,他说不可能。我担心死了,说你赶紧带孙子去你女儿家。他说不用,我上楼,从寨子上摔下来就没事了。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让他们上楼,不能强行把他抬出去。另外,他们家在村里,水满溢,房子不塌,过夜也没事。我告诉他你可以住一晚,明天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出去。第二天我给曹水清打电话,他说女儿女婿来接了,我就放心了。
我们村在1954年被淹过一次,在我出生之前。98年的时候,洪水也追上了文贵道尾,但是没有决口。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很紧张。反正那天晚上我没睡。我四处看了看水位,搜索,转移,营救。
那天晚上真的很黑,所以我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雨一直没停,一直在下雨。
从道岔村出去有两条路,一条是县城,叫宝桂公路和我们的碾压坝,已经被淹了,还有一条通往桂湾村的路也被洪水冲毁了。7月9日,道岔村没有通路。
原来进入鱼道村的路被淹了。来源:各记者郑杰照片
我们村有四个自然村,共有6800多人。除了2000多名农民工,还有4000多人留在村子里。大部分是老人,小孩,病人,残疾人,孕妇。他们要上学,要看病,要孩子,没有路是出不去的。
7月9日下午,在村里看到的。水很深,两条路被淹的部分必须有几米深。当时天气预报说又要下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水会退去。即使水退了,路也要重新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感觉很难,很无奈。
没想到深夜,我接到了一个村民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找到了出路,但必须修好。突然觉得“有戏”,就跟他说第二天去看。
第二天早上,7月10日6点,我和村委会一起走过去,看到这条路其实是一条老路。从道岔村的曹家到四十里街的共和村大约两公里长。路地势高,二十多年没人走了。这条路大家都忘了。
但是道路已经年久失修,路面已经腐烂。它只有几英尺宽,所以你可能会得到一辆三轮车。村里没有专业设备,所以我不确定要花多少钱,能不能修好,村里人会不会同意。
修路前的照片来源:照片由鱼道村第一书记辛雨提供
回到村委会,我把村干部和一些村民叫到一起,向大家说明了情况。我当时的想法是这条路要修,不修的话会给全村带来很大的麻烦。村民在未来的旅行中划塑料船实际上是非常不安全的。不是村里每个人都能得到水。即使水很好,你也不知道洪水下面是什么。万一后来接了电,安全隐患就大了。
而且我们村和莲湖乡不一样,因为所有道路都被水淹没,公共交通无法通行。即使村民划出村外,也没有外面的班车到县城,要提前叫车。我们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如果我们赶时间,我们就会被耽搁。如果我们每天旅行,谁能负担得起每天一辆车?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各种材料,比如水、电,我们会用煤,煤得从外面带进来。如果没有出路,村子里成千上万的人就会在衣食住行上出现问题。
我主要关心的是花钱,修路可能要几十万。我们村的公款不多。这些公共资金用于应对紧急情况和全年维护基础设施。万一用电泵把洪水抽到鄱阳湖之类的东西,我就得靠这个钱了。我担心今年修路后可能没钱了。
没想到大家都说路一定要修,而且要花很多钱。征得大家同意后,我们马上叫了修路工,找车,找砖,找沙。从那天中午到7月11日下午5点,路修好了。说实话,比我预想的要快得多。
修路后,图片来源:每个记者郑杰照片
7月13日晚,我问广西道威和龙,接下来的五天每天都是大太阳。我每天起床,看到太阳就很开心。太阳一照,水位就会下降一点。这几天每天巡视堤坝,看到村里被淹的房子,水位在下降。
请求鬼岛破龙后,现已通车。来源:各记者郑杰照片
水位已经退去,但不是放松的时候。水位越退,堤防越容易出问题。央视之前说我们堤防土质不好,长时间浸泡会出现松动、穿孔等问题,所以还是要每小时巡查一次堤防。如果堤坝有问题,我们可以立即处理。
曹长金在巡堤前换班。来源:各记者郑杰照片
另一个问题是卫生。我们农村有句话叫“大灾大难后大疫”,就是说古代卫生条件不好,大自然灾害后容易发生传染病。
现在卫生条件好多了,我觉得不大可能发生大的疫情。但现在毕竟还是新冠肺炎肺炎疫情期间,突如其来的洪水让大家都聚在一起生活。这个时候很容易忽视防疫工作,防疫工作很可能被掉以轻心。
比如鄱阳湖流域,一直存在血吸虫病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去预防和控制。这场大洪水过后,我们不得不特别关注这个问题。所以这两天除了给村里争取用电,给村民发物资,每天巡堤,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杀。我们村组织村民倒班,每天坐船把水里的绿藻和垃圾拿出来,然后进行大规模的消毒。在水退去的地方,我们不得不喷洒消毒剂来防止蚊子和老鼠。
我们村是一个大粮食村。目前初步统计,我村已有499户被淹,被淹农田4800多亩,其中水田2400亩,旱田2000亩,受损作物水域1300亩,其中养殖水域800亩,种植水域500亩。听说镇上会给我们发稻种。如果太阳一直出来,鄱阳湖水位降到警戒线以下,我想政府会组织我们通过电力引流把洪水抽到鄱阳湖,这样也许就能赶上晚稻种植,今年也不会损失收成。
交易会失败后发生了洪水。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还得活着。我希望今年的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
标题:「经济」江西鄱阳一村支书自述:洪水漫决的那一刻,我就在问桂道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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