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海鲜滞销愁坏商家，谁能帮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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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工作20多年了。在非典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快要死了。”【/s2/】周末(6月20日)下午，刚过3点，老王夫妇准备关店回家。他们在北京丰台区岳各庄批发市场经营一家海鲜店。周末是商人最期待的时刻，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提前关门。

岳各庄批发市场距离新发地批发市场仅10公里。自从有关部门从切割进口三文鱼的案板上查出SARS-CoV-2(又名“三文鱼事件”)后，新发地批发市场迅速被封，京深海鲜市场也暂停营业。岳各庄海鲜馆成为丰台乃至北京最大的海鲜供应场所之一。

虽然专家一再强调海鲜可以安全食用，但从SARS-CoV-2到北京的“三文鱼事件”是在武汉华南海鲜市场首次发现的。消费者的担忧蔓延到大部分海鲜，刚刚回暖的市场再次遭受重创。在这个销售旺季，来自《国家商报》(微信号:nbdnews)的记者走访了北京、上海、广州、成都、重庆、武汉、厦门等七个城市的十多个海鲜市场，发现现在大多无人问津，有的扇贝有现货发臭，有的小龙虾滞销，三文鱼难求。

海产品对“新鲜度”和“活跃度”的要求很高，很难储存，因此商家面临巨大的成本压力。以经商20多年的上海浙江渔业商会副会长薛永彪为例。他的大部分客户集中在上海及其周边城市。自今年年初爆发以来，商店已经损失了近1000万元。

【/s2/】很多海鲜商家别无选择，只能削减成本，等待疫情结束。【/s2/】在持续冲击后，海鲜行业资深人士范建议，批发市场从现在开始放弃边缘零售业务，并借此机会升级软硬件设施，避免暴露感染风险。

制图/梁潇

来自广东的林强早就习惯了重庆，但今年夏天，他有了不同的经历。6月18日上午，林强坐在椅子上刷着颤音，而后面的一排排水箱发出嗡嗡的制氧声，空空前面的街道摇晃着，“人流量差，只能玩手机”。

很难看到这样的场景同时在七大城市上演:面对市场的入口，商家们不再寻找潜在的交易者来来往往，而是坐在自己的商店周围无所事事，希望度过这个艰难的夏日——这是摆摊的好时机。前些年小龙虾等水产品长期占据餐桌，今年却鲜有人关注。

北京海鲜商家关门歇业。损失超过了非典时期

“怎么能不受影响？第一次是海鲜市场，这次是海鲜市场。谁敢出来吃？”【/s2/】北京三七百会市场海鲜馆，一位小龙虾商人问道。离丰台二三十公里，隔壁的牛羊肉馆也活跃起来。但是6月22日下午两点多，海鲜馆还是很难见到顾客。一些死小龙虾被挑出来，堆在水箱的托盘里。这是一种受欢迎的海鲜，受到了“鲑鱼事件”的影响，但意外地失宠了。

【/s2/】最先受到影响的三文鱼，在海鲜市场几乎绝迹，大部分以三文鱼为主的商家选择关门大吉。6月22日下午，一位曾经专营三文鱼的摊主告诉《国家商报》(微信号:nbdnews)说，因为三文鱼的利润比较高，以前市场上很多商家都是卖三文鱼的，但是现在三文鱼卖不出去，所以很多商家一周都没买，自己的摊位“一周卖不了10斤三文鱼”。

6月22日，原本出售三文鱼的广州黄沙水产市场被拆除。

图片来源:记者方景瑜每张照片

三文鱼也已从成都青石桥水产海鲜市场移除。“现在所有的鲑鱼都不允许出售。不仅零售商家不准卖，国内三文鱼养殖者也不能卖三文鱼。”6月18日，市场上一位商家告诉记者。

鲑鱼不是唯一受苦的。“三文鱼至少可以做成冷冻产品，滞销后也有一个贮藏期。最多是价格下降了。【/s2/】但是我们做鲜活生意，海鲜卖的慢了就死了，损失更严重。“薛永目标店仅春节一天就亏损300多万。“因为春节是做生意的最佳时间，我们会储备很多商品。但是春节前夕有疫情，销量明显少了。如果生鲜商品没有及时售出，损失率会很高。”。

与蔬菜、肉类、鸡蛋等生活必需品不同，海鲜不仅仅是消费所需。海鲜市场两次成为疫情消息的“震中”后，虽然专家多次表示海鲜消费未受影响，但病毒来源尚未查明，消费者对海鲜是否“无辜”持谨慎态度，大多不敢冒险。

6月18日，成都青石桥海鲜市场大量商家未开门。

图片来源:记者朱万平每张照片

消费者可以规避风险，但海鲜商家无处藏身。

在重庆的林强高估了疫情对海鲜市场的影响。早在2019年12月底，在华南海鲜市场首次爆发新冠肺炎疫情后，林强和重庆三亚湾水产品综合交易市场的海鲜批发商家就密切关注了这一时间进展，但在得知与海鲜无关后，林强等人放心地按照前一个春节期间的大致需求进行了储备。“我们老板有四家店，一共80多万的货”。

然而，防疫形势的变化比预期的要快得多。春节前一天，大量餐厅取消了晚餐预定，之前准备的货物全部堆在仓库里，成为全国共识。这意味着海鲜商家赔钱:以虾为例，鲜虾的价格是冻虾的1倍以上。鲜虾如果不能及时卖出去，就会死。为了减少损失，商家会选择及时冻结，并寻找机会以冻虾的形式出售，但价格往往低于购买价格。

“可以说是大卖。”林强说，他老板准备的价值80万元的大部分商品只能冷冻并打折出售。“估计老板赔了20多万。”。

亏损是海鲜商家的普遍现象。据走访，【/s2/】商家的损失金额从几千元到几千万元不等，【/s2/】提前备货商家的损失往往大于普通商家。海鲜进口商张宇说，他之前每周订购六条蓝鳍金枪鱼，每条重达200多公斤。以前每天卖一条金枪鱼很正常，现在每天卖不到5%。但此时此刻，货物的定金已经在国外支付了，想停就停不下来。

上一个“震中”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大部分海鲜商家都搬到了今年五一新开的四季海鲜市场。李畅就是其中之一。2019年底，就在春节前一个月，李畅进口了价值10多万元的海鲜。之后从1月1日开始特别封闭，包括李昌在内的很多商家的货物没有及时取出，而是堆在仓库里。四个多月，2019年底进口的贝类已经臭了，李畅只好忍痛扔掉，赔了十几万。在5月重新开业后的两个月里，李畅每天只能做几笔生意。小送货单上，一天的销售清单不满意一页，销售额几百元。

6月22日，武汉四季海鲜市场客流量不大。

图片来源:记者张明双拍摄的每一张照片

有零星客户是福气。6月22日，北京三七100外汇市场的一位海鲜商人告诉记者，他们当天没有“开业”，也没有赚到钱。工作了20多年的老王夫妇，经历了非典时期的北京，甚至现在都没见过这一幕。“非典几个月没那么严重，4 ~ 6月结束，7、8月逐渐恢复正常，现在已经半年了。”。

海鲜销售季转瞬即逝。在林强看来，重庆海鲜市场有两个销售季节，一个是春节前后，另一个是盛夏季节。这时候大排档和夜啤要搭配海鲜。“一年能不能赚钱，基本就看这两季了。(但是)今年肯定是不上班了，惨！”

“我们现在亏了！”三七百汇市场的一位海鲜商人坦言“没有不亏的一天”。他苦笑着说，他熬过了冬天，在夏天“死了”。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京、渝等地海鲜批发市场本应在春节后恢复开放，但全国疫情稳定或仅在3月中旬开放。随着各地防疫应急水平向下调整，消费市场再次攀升，逐步恢复。薛永彪回忆说，在“三文鱼事件”之前，店铺的流水已经恢复到正常时期的60%左右，现在又一落千丈。

最近林强所在的店铺的流水只有平时的2%。“以前我的店一个月50多万流量比较好，差不多40万。前几个月十几万，才几万。”林强表示，北京最近的形势对海鲜市场产生了直接影响。6月11日到18日，总营业额不足万元，业绩越来越差。

上海鲜活市场商家:我们比“三文鱼”还惨

虽然有市场经理主动免除商家部分租金和冷藏费，但成本压力还是很大的。林强老板之前已经主动削减员工成本，将四家店的20多名员工总数减少到“两个留在重庆看店，其他员工回老家等通知”，但目前的情况依然是每天都在流失。“不给老板赚钱，营业额就上不去。”林强急切地期待着疫情的结束，只有在那之后，海鲜行业才能恢复正常。

此前，薛永彪已将原员工人数从40多人减少到20多人。现在剩下的员工都有感情了，有的甚至和他共事了20年。然而现状依然残酷。“很多客人不敢进入市场，酒店生意也减少了很多。我们一天的营业额只有几万美元。员工工资加房租的成本每个月需要花费50万左右，现在完全入不敷出。”薛永彪说。

如果10月份不恢复正常，薛勇的目标企业现金流就无法维持，因为那时候基本是年底了，员工工资和店铺续租会有很多费用。

武汉的李畅对什么时候会好转没有太大信心。他预测今年将是一个淡季。恐怕损失将达数百万元。但是即使你做其他生意，你也会有同样的问题。现在，李畅不得不守着自己的海鲜店，希望疫情快点过去。

6月20日，上海江洋水产市场客流稀少。

图片来源:记者张每张照片

如果说“华南海鲜市场事件”和这次“三文鱼事件”是海鲜批发市场遇到的“黑天鹅”，那么海鲜批发市场和海鲜商家将面临可能反复出现的“灰犀牛”，这对中国的海鲜消费市场是不利的。

随着消费的升级，动物蛋白中海鲜的消费正在上升，这是一个全球趋势。海鲜行业资深人士范告诉记者，海鲜消费也有明显的分化。近年来，中低端水产品的消费停止增长，甚至萎缩。草鱼、鲤鱼等淡水鱼的销售近几年没有亮点，但中高档水产品消费增长趋势明显，如鲈鱼、鳜鱼、银鳕鱼、北鲷等。此外，受中国环保政策和一些关税调整的影响，进口海鲜的消费迅速增加，JD.COM、博世马等零售电商也帮助进口海鲜进入消费者的视线。

制图/梁潇

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现中断了近两年中国海鲜消费的强劲增长势头，但目前不会成为长期影响因素。

目前欧洲部分食品厂出现集群疫情，“三文鱼事件”的影响让消费者担心进口海鲜的安全。“进口海鲜冷链比较长，可能有不完整的地方。任何风险都可能存在。我们想谈的是可能性有多大。”范认为，消费者对海产品了解太少，引起过度关注。比如国内大部分从国外进口的三文鱼加工厂都在汽车生产线上，也有生产工艺标准。即使没有疫情，工人也要经过消毒、清洗等过程才能进入车间。

“我认为目前冷链中较弱的部分在批发市场，因为我们的许多批发市场不仅是批发，而且是零售。”在范看来，一级批发市场(如新发地、京深市场等大型市场)应该关闭零售业务，零售业务不是批发市场的主流业务，但其主要场景应该在小农贸市场和超市渠道。

【/s2/】外界经常批评海鲜流通难溯源，多半是因为批发市场混零售，导致流通混乱。【/s2/】新鲜海鲜主要流向餐厅或酒店，大型餐厅或酒店有固定的供应商直接送货上门，而小型酒店即使自己购买也很少需要购买零售产品，大部分是盒装购买。

范以新发地“三文鱼事件”为例。取出切割的三文鱼大部分是零售的，不需要一般的批发拆包海鲜，降低了海鲜暴露在复杂环境下的风险。而同样是大型海鲜批发市场的京深市场，并没有检出阳性样本，所以很难说“锅”就是进口三文鱼本身。

此外，范认为，批发市场的硬件也需要升级，许多批发市场仍然肮脏凌乱，日常的屠宰工作没有出路，管理模式也需要与时俱进。范认为:在管理上，可以参考国外先进的批发市场，批发大厅可以取消固定摊位。每天市场关闭后，所有的商品都会离开，批发大厅会被杀而没有死角。此外，与今天采用的固定展位模式相比，移动展位模式可以更好地保证安全性。

记者|李少亭张明双严银婵

张方万平赵立安

(每一位记者杨涵和朱昱也为这篇文章撰稿)

编辑|[/s2/]文多徐浩杜恒峰杜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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