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难”增加学生负担，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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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北京中考已经结束。据媒体报道，很多学生觉得数学试题难，导致网友在一些社交媒体上吐槽。有人说太难了，增加了孩子的负担，要上培训班；还有人说难得好，这是培养人才的需要，体现了重视基础科学学科的取向。今年高考后，数学难也上了热搜。

事实上，从高考命题来看，试题的难度水平每年都在变化，只是因为社交媒体的过度解读，才成为公众话题。根据现行高考招生制度，很难通过调整试题难度来减轻学生负担或重视学生学科素质的培养。只有改革高考制度，建立多元评价体系，才能使学生从沉重的学业负担中解脱出来，注重学生人格和学科素质的培养。

再者，今年高考数学不难，不能光听几个人的感受。今年北京中考6.8万人，全国I卷使用10个省几百万考生。在社交媒体大肆宣传“数学难哭的学生”后，很多人真的认为今年的数学极其难得，认为高考成绩会一落千丈。从最近各省公布的批次控制线来看，分数有所下降，但与去年基本持平，大部分只下降10分左右，属于正常浮动变化。

高考是选择性考试。选考的特点是不取决于考生的绝对分数，而是取决于考生的相对排名。所以这种选拔机制决定了试题难度与学生负担没有直接关系。难或易的考题，会减少对学生的整体歧视，影响选拔，给考生带来更大的压力。

在减负的喧嚣中，近几年全国各地高考有降低难度的趋势，学生平时的考试难度也有所降低。对于选考来说，难度要适中，希望通过降低考试难度来减轻负担是不科学的。

然而，通过提高难度来加强某一学科的教育，也忽视了目前基础教育存在严重应试教育倾向的现实。因此，高考数学试题难度的变化不会导致教学和考试的失败，留给校外培训一个空的问题。学生参加培训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排名。培训市场的变化取决于高考选拔机制是否改革。在按排名选拔区分考生的评价体系不变的情况下，会出现校内减负校外加重负担的现象。

最近，关于文科和理科在我们社会教育中的地位，有很多讨论。有人认为文科被轻视，有人认为理工科不被重视。对应这些观点，提高高考语文成绩的建议被认为是重视文科；提高数学难度的建议被认为是重视理工科。但是，这在本质上并不准确。其实文理科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就是基础教育的唯分数论和应试教育的倾向。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文理科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而且从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来看，无论是基础教育还是高等教育，根本就不应该分文理科。基础教育应该取消文理，大学应该提倡通识教育。

要实现这样的转变，我们必须推进高考改革。比如北京新中考改革，把学生综合素质测评纳入高中录取，高考改革也在探索综合素质测评录取改革。基础教育只有有效地建立多元评价体系，将统考的功能从选拔转向评价，才能摆脱考试困境，减轻学生的学业负担，发展学生的兴趣和特长，培养学生的科学精神和人文素质。

(作者:熊丙奇，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