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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思维”一词经常与“同盟”和“零和”的概念联系在一起 其实,最符合“冷战思维”意思的不是这两个概念,而是“意识形态竞争”。 “同盟”和“零和”都是冷战前的概念,“意识形态竞争”才是冷战时代产生的概念 自古以来,“零和”是大国竞争的共性,“同盟”是大国竞争的常用战术 与这两个概念不同,“意识形态竞争”反映了冷战的特点 意识形态之争还不是中美竞争的核心,学术界对中美战术竞争是否形成了冷战的看法不同 笔者认为中美竞争的特征与美苏竞争不同,其核心不是意识形态之争。 因为这场中美竞争现在没有形成冷战 这个评价并不排除中美竞争转化为冷战的危险性,但现在也有防止的条件 到目前为止,“冷战”和“春秋”一样是记述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大国竞争的概念,不是记述大国竞争类别的概念。 “战争”可以描述历史上一切以军事暴力进行的大国竞争,但“冷战”不能用来描述历史上一切非战非和的大国竞争 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是战争,但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相对和平状态不是冷战 “冷战”是指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苏联解体的历史时期(丘吉尔于1946年发表富尔顿演说,里根于1988年宣布冷战结束,冷战的起点和终点更加严密),大国以意识形态竞争为核心, 冷战时期,美苏进行代理人战争的首要目的是建立或维持与本国采取相同政治体制的外国政权 而且,意识形态的异同也成了绝大多数国家在美苏之间进行战术选择的一面。 因为冷战后,无论其他大国的意识形态是否与美国一致,与美国进行意识形态竞争的实力都不够,因此这个大国战术竞争的核心不再是意识形态斗争 “文明冲突论”和“结束历史”两种观点在冷战后非常流行,因为意识形态之争不再是大国竞争的核心,很多人认为这证明了冷战后大国竞争的特点 冷战后的历史表明这两种评价不符合客观世界,但认为它反映的意识形态之争不再是大国竞争的核心这一看法符合客观情况 近年来,欧洲人民主义和美国反建设主义思潮加剧了许多国家的国内意识形态之争,但进一步削弱了国际意识形态之争 特朗普( donald trump )本人反对自由主义价值观驱动的对外战术,强调美国的物质利益优先,不愿意为在世界上推进自由主义价值观付出价格,不承担世界警察的角色 这种政策变化促使更多的国家在制定对外政策时更不要考虑意识形态的异同问题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 mike pompeo )以维持共同价值观为理由,号召西方各国共同抑制中国华为5g技术,结果受到很多西方国家的冷落 制度模式对国力竞争没有决策性影响中美竞争和美苏竞争是冷战的人把中美竞争定性为制度模式的竞争 从这种意识形态的立场定性中美竞争的人往往有加剧中美意识形态冲突的主观意图 在2019年11月18日的例行记者招待会上,我国外交部发言人正确地指出,蓬佩奥攻击中国时“充满了意识形态的偏见”。 蓬佩奥在美国不例外,许多美国政治家试图通过加剧中美意识形态的纷争来促进新的冷战 前白宫首席战术师班农( stephen k. bannon )到处都是中美竞争是制度之争,关系到西方民主制度的生死存亡 美国一位政治家说孔子学院是传达中国价值观的工具,类似于中国干涉美国内政,冷战时期的“和平发展”和“死不了我心”的意识形态观念。 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是冷战时代世界影响最大的两种意识形态 前者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优于社会主义制度,后者相反 这两种意识形态的观点和角度对立,但两者在认知论上是制度决定论,制度差决定了美苏国力竞争的胜负 苏联的解体加强了自由主义制度决定论的国际影响认为美国的胜利和苏联的失败都是其制度决定的 制度决定论有非常流行的理论模型,其证明制度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据说在分粥者最后取粥的制度下,粥被均匀分配。 分粥者先取粥的制度,粥得不到平均的分配 这个理论模型忽视了人在制度中的作用。 也就是说,在任何社会,制度的功能都只有人才能发挥作用,不是自动的 也就是说,根据环境不同,同一制度所起的作用不同 例如,在家庭中,无论谁掌握分粥权力,老年人和幼儿在被照顾得很好的牢房中,霸主总是得到最好的东西 同样,同样的政治制度对不同国家国力增长的作用不同 二战结束以来的历史表明,制度模式的异同不会对大国的国力差距和增长状况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例如,同样采取西方制度,只有美国成为了超级大国,但不能英、法、日、德 冷战时代,日、德曾经缩小了与美国的实力差距,但冷战后又变大了 冷战时期,中苏采取了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和苏联的国力差距正在扩大 比较不同制度大国的国力增长可知,中国的国力在冷战时代日本和德国的差距很大,21世纪缩小,超越了 一国的自我比较有更深的省份 在制度不变的前提下,我国国力在“文革”时期呈现衰退之势,1978年改革开放后迎来了快速增长之势。 冷战后,美国制度不变,克林顿时代的国力增长速度比布什时代快 意识形态的制度决定论对中美竞争的认识矛盾 美国一方面主张其制度优于中国,另一方面抱怨中国在经济竞争中利用制度特征是不公平的方法,要求中国改变制度 在战术上,如果美国的模式比中国好,美国必须鼓励中国多次落后于美国的制度,防止中国的国力赶上美国 如果中国要求以美国模式与美国竞争,就会证明美国模式没有特征 美国前众议院议长金里奇认为制度决定论是美国相对衰退的借口,在新书《特朗普对中国:面对美国的最大威胁》中,如果西方文明衰退,并不是因为中国实施了不同的制度,而是西方人对此失去了乐趣 同样,美国制度被认为落后于我国,但美国认为对我国和平发展危险的逻辑也是矛盾的 如果落后的制度能用和平的方法改变一个国家的先进制度就不存在后者的制度优势 回避意识形态斗争的战术意义在今后10年,无论是共和党政权还是民主党政权,美国对华政策的制定权都将掌握在冷战一代手中。 因为他们相信苏联解体是政治制度的原因。 即使特朗普个体与中国进行意识形态竞争的积极性低于其他美国政治家,美国政府总体上也会故意引起中美意识形态竞争。 11月,美国国务院发布的《印太战术报告》( afreeandopenindo-Pacific:advancingasharedvision )提出了对抗中国对外输出“控制舆论和社会”的模式。 同月,美国众参两院通过的所谓《香港人权及民主法案》支持了香港的反政府势力 美国精英们认为美国具有意识形态竞争的特征,因此以城下骂战的做法进行挑衅 出城应战还是不回避战斗,哪个有利于我国的崛起,成为重大的对外战术问题? 一是避免意识形态之争有助于防止新的冷战 特朗普签署的《2019年度防卫授权法案》提出制定“全政府对华战术”,必然包括意识形态行业 但这并不意味着特朗普政府把意识形态竞争置于中美战术竞争的核心地位 意识形态竞争作为战术竞争的辅助手段或者作为核心目标,存在性质的差异 当前国内学术界的共识是回归冷战不仅威胁世界和平,而且给我国的崛起带来更大的困难 鉴于冷战的经验,当双方都把意识形态之争作为战术竞争的核心目标时,冷战很难使用,所以中国已经向世界发表了,不打算出口中国的模式 在美国暂时不以意识形态竞争为核心目标的条件下,我国如果不在国际上反复进行与制度模式的斗争,就不会发生新的冷战 二是避免意识形态之争有助于美国选择性的“脱钩”战略 美国政府的辩护“脱钩”不是对中国的政策,但以维护国家安全为名义实施选择性的“脱钩”战略并不容易,特别是在与高科技相关的事务中很困难 对中国来说是全面的“脱钩”还是选择性的“脱钩”,对美国来说是经得起怎样的战略代价的问题,对我国来说哪个是对我国造成更大利益伤害的问题? 贸易、科学技术、金融、边界、海洋、岛屿等物质好处的冲突也有零和性,但谈判有共存的可能性 意识形态竞争是思想上的对抗,容易把对方看作邪恶势力,如果不彻底消灭对方自己就有毁灭的受害,所以容易引起你的死亡和我生活的全面对抗。 对我国来说,“脱钩”的范围越小,我国的利益损失就越小。 因此,避免意识形态之争有助于防止美国选择性“脱钩”战术的升级程度,限制物质行业中的“脱钩”范围 三是避免意识形态的争斗有助于增长国际人才 在数字时代,创新能力对增强综合国力很重要。 这个国际战术竞争的重要复印件之一是因为在争夺创新人才 崛起于当今数字时代,我国需要在世界范围内招聘人才 华为能忍受美国遏制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全球范围内招募人才的战略 避免与美国的意识形态争端可以在个人层面上减少国际创新人才来华事业的政治疑问尽可能多的国际人才为我国的崛起做出贡献 四、避免制度模式竞争有助于扩大我国的国际引导力 在全球化时代,一个国家越包容其他国家的不同政治制度,与不同制度国家的矛盾就越小,就越容易赢得其他国家的政治支持 要避免与美国的国际制度模式之争,首先可以降低西方各国因制度不同而选择美国的动力,其次可以降低与我的制度不同的周边国家对我国的恐惧心理,再次降低与所有国家合作的政治制度的障碍 美国故意引起制度模式之争,我国采取回避措施,这种鲜明的对照有助于提高我国的道义形象和国际感动力 总之,我们认为在美国故意挑衅意识形态之争时,国际上避免与意识形态之争有助于创造有利于我国崛起的战术环境 (本文刊登在《国际政治科学》年第一期,经作者本人授权后公布。 需要转载时,请与《国际政治科学》编辑部或公众号后台联系。 原标题:“阎学通:防止意识形态之争的冷战思考”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

标题:【时讯】阎学通:防范意识形态之争的冷战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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