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金瓶梅》里的财富与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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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第一英雄西门庆，清河县富户。这个家庭非常富有。早年在县衙门前开药店(西门庆第一英雄，并非郑振铎所说的“一般流氓”，见郑1933年《谈金瓶梅。之后和政府做朋友，官方到了金武威。他先是被千户惩罚，然后是千户。他利用自己的权力行骗吃饭，生意越做越大。“家里钱太大，米烂成仓，黄是金，白是银，圆是珠，光是宝，犀牛头上有角，大象嘴里有牙，还债接人”(王婆、潘金莲介绍西门庆时说)，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富豪”(薛嫂、介绍西门庆时说)。“刑院千余户，家中官债，四五条铺面:绸缎铺、生药铺、绸缎铺、羊毛铺。江湖外，坐标舟，扬州兴盐引，东平府收香蜡。大约有几十个人负责。东京蔡太师是他的主子，朱太尉是他的主子，翟管家是他的公婆，巡抚的巡按都与他相交。不言而喻，知县就是知县。家中田与楼相连，米烂成仓”(文骚与林夫人介绍西门庆)。《金瓶梅》作为明代中后期的一部百科全书，除了小说中所展示和叙述的人物命运和特定的社会现象外，财富和金融也是小说涉及的几个领域和场景中的重要内容。本文根据戴1985年初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并于1992年首次出版的《金瓶梅》一书所引西门庆前家庭财产的收支情况，观察当时社会的财富状况以及富人和底层人民的生活状况。

一个

明代，明代的税收经历了许多变化。黄仁宇在《明代剑桥中国史》(卷二)的“明代理财”专章中指出，土木堡事件(1449年)可分为两个时期。前期由土地税、役务、盐引垄断，基本适应明帝国的运作。到了后期，由于缺乏适当的货币制度，以及粮食交换缺乏制度化、帝国边防设施常年无法维护等一系列问题，帝国的财政困境在后期日益突出(黄仁宇还指出，与宋清时期的赋税相比，明朝是一个赋税较少的朝代)。但是，黄仁宇“忽略了工商业的收入来源”的言论(见《中国明代剑桥史》(卷二))可以证实《金瓶梅》所涉及的“工商业的收入来源”。工商业的繁荣是明朝中后期的特点，尤其是在江南。《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就是这种工商业的代表之一。

关于财富与财政的话题，为了说明像《金瓶梅》这样一部杰作的社会意义和历史价值，首先要看当时正史中的税收、财政和个人收入。《明史/食录/赋税与役》记载了全国的情况，如嘉靖的《天下入太仓馆二百万两千人好奇》。崇祯三年，“共一百六十五万四千赋奇”。记住换了多少钱/货。比如洪武九年，白银一两，钱钱文，纸币一致，都是每米掉一石。一匹棉花马，六桶大米和七桶小麦，一匹亚麻马，四桶大米和五桶小麦。官员的工资待遇呢？据《中国明代剑桥史》(卷二)记载，郑四平知府年薪6.2205万，郑启平知府年薪2.9205万(黄仁宇注:知府年薪低于皇帝一天的伙食补助费)。普通工人工资呢？根据《中国明代剑桥史》(第二卷)记载，一个健康的日间工作者，一月能挣一两银子。这是正史，野史中也有关于白银交换和易货的记载。据周宣石《续林静》记载，一家人饱受瘟疫之苦，全家人死后只有一个幸存者。周某，一个朋友，表现出了同情心，向那个人，三钱和西尔弗伸出了援助之手，并告诉幸存者买大米活下去。这个记录并没有说明三钱银买的米能撑几天，但一定不能撑一天。那时候一个平民一年大概能活一两五块钱。戚继光的兵，一天发一两，三分钟，一个月发一两(明清一两银子等于十钱，十钱等于一千文)。清代《林中笑/买酱醋》，一分钱买一碗酱油或醋。据《林静续录》记载，三钱的银子可以买米活，可见一元银子的价值。这个可以对应正七品县年薪29205元。嘉靖万历年间的周就是记载这种济贫慈善事业的人。嘉靖万历年间，与《金瓶梅》作者大致生活在同一时代。《金瓶梅》的硬币计数基本没有最小单位“文”(第三次写潘金莲拿出300文请王婆买杯酒案中的“文”在《金瓶梅》中很少见，现在还是“300文”)，而且“钱”也很少，主要是“两个”。从“二”来说，可以看出西门府的富贵。

两个

《金瓶梅》的财务核算，也就是西门府的收支，涉及从两块钱到两万两银子，非常详细。

两个钱到五个钱，可以享受一个歌手。(回到20)

火葬五块钱可以交钱。(回到26)

一两张，可以买一桌餐桌包括鸡、鱼、米饭、蔬菜、水果等。(回到37)

5月2日到7月2日可以买个女生。(第九回)

六两，可以买个男生。(回到25)

数到二就可以做水陆穿越仪式。(第八次)

8月，春梅买下孙雪娥当厨师。(回到九十年代)

十二、可以买个好棺材。(第五次)

16梁，可以买黑漆还门金描摹床。(第九回)

16梁，买作少女后再按原价出售(第八十五回)

五十二、西门庆梳桂。(回到11)

一百二十二，西门庆给王六儿买了房。(回到39)

两百二十，西门庆贿赂老板转正千户。(回到七十五)

三百两，买张庵儿庄子，原皇族旧址。(回到35)

五百两，西门庆建园。(回到16)

五百四十二，华子旭的家。(回到14)

六百五十五两，庄田一个，南门一个，华子胥一个。(回到14)

七百二十，太监府。(回到14)

一千二百，给泰的生日礼物。(回到25)

六千五百二十，奔四毛店。(第七十九回)

一万二是金瓶梅最大的单笔生意。(回到38)

两万两，店铺收银。(第七十九回)

为了表现一两银子的价值，也就是银子/物(人)的交换，《金瓶梅》写的很清楚。事情如:潘金莲趁西门庆不在与李瓶儿争执，教李瓶儿在陈静输的三钱钱上加七钱。他教赖杏儿买一只烤鸭，两只鸡，一个饭钱，一坛金华酒，一瓶白酒，一个馅钱(第五十二回)。这里的“一只烤鸭”“两只鸡”“米饭”“一坛金华酒”“一瓶白酒”“包馅凉糕”都是用一两个银币准备的。在明朝，一两银子真的不是小钱。《金瓶梅》写的是西门庆府的美食，西门庆酒客和妓女。对此，台湾“金学”学者孙淑玉在《金瓶梅的艺术》一书中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孙说:“在饮食方面，没有一本小说像这本小说讲得那么多。饮食在书中写得详细生动；我们看西门庆和他身边的人吃什么，怎么做，有什么小吃，面食，汤和酒；新的水果来了，帮手抢过食物偷回家。如此丰富的食物(见我的书《金瓶梅:第一部食物百科全书——也论食物的等级》)显示了财富的丰富性。再比如印在丝壳上的《如来经》，分为五部，印了五百部(第五十七回)。可想而知，当时印刷业很繁荣。试想一下，书的封面或书脊上用斜纹做的木刻或石版画印刷品，一定不是宋代庸俗穷人买得起的，但到了明朝中后期，已经很便宜了，甚至比今天还便宜。如春梅为金莲62(88回)买棺材等。工资如下:西门府做饭的厨师一天五块钱，妓女给三钱唱一首小曲，端茶倒水两元(五十五)。人家买卖，一般都是小玉五粮液(第九回)这种女生，春梅贵，月娘先买后卖十两。《金瓶梅》的叙事从来不会错过大钱小钱的花费。如果给女生买五两银子就够了，一件穿在瓶子上的皮袄值六十两银子；再比如金莲，瓶子，经济，等等。一两银子足够几个人一桌。西门庆和他的酒友、嫖友们吃酒的时候，往往都是在十二五岁左右。当他们为宋朝的建议摆一餐酒时，他们实际上在西门庆花了52银(第七十五次)。

《金瓶梅》描写了西门府家族的兴衰以及与西门庆有关的“金”、“平”、“梅”等各种女性的命运。但众所周知，《金瓶梅》的社会背景和人物场景与作者中晚明的生活息息相关。换句话说，《金瓶梅》讲的是从明朝中后期社会生活中的人的命运，从市井阶级到中级官场到中央朝廷和皇帝(七十一)，尤其是市井阶级的人物。写西门家族的大事小情(以家族为叙事平台，为《红楼梦》中的家族叙事提供捷径)。财富和金融是《金瓶梅》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描写和描写西门庆豪宅的奢华，也就是花大价钱的时候，作者不遗余力的抹黑和写作。我们来看看西门庆-1里面的几部花钱剧。为了嫁给潘金莲，他与王婆、金莲合谋杀了武大，先是给了媒人十两银子和绸缎，然后又付给他九十两银子作伪证。2.李春园五十两银子四套衣服给李贵杰梳。3.郑爱月，每月订阅32两银子的妓女。4.五百两银子建花园。5.为泰生日准备“蟒衣足头”(包括泗阳抱寿印一尺多高，两块红纱，两块黑香蕉布，都是金编边的七彩蟒衣。杭州织大红罗丝蟒服两套)；然后，他用三百两金银，造了一个住在家里棚子里的银发汉子，玩着两个金生日壶，两个玉桃杯，两套杭州织的大红缎绸蟒衣，两块大红纱，两块黑焦布，都是织的金莲色蟒衣。6.给新宠惠莲老公300银元做生意(后来被西门庆陷害追回)。7.为了和上流社会交朋友，用320银子买破落皇帝的亲家庄子。8.送蔡太师干儿子蔡状元，金缎一头，丝领两头，香500，白金120。送进士缎一头，丝领一头，香香三百，白金三十两。9.因为孝顺，他在年轻的婚姻中嫁给了乔大家族，交换了720银子，去了对面乔大家族成家。10.丧为瓶，用322银子买棺材为瓶；一百两银子买三十桶葵光麻；二百黄绢孝丝在院子里搭起了五个埋葬棚；一匹绸缎十二银请韩先生画一瓶美人图，五银请黄镇写一瓶；给银匠12银三银爵士；瓶子葬礼的前七天，桌子当家；赏给献瓶的妓女，每人一整丝，西门庆赏了不少客人；给徐阳银先生一尺，五两银子；给来帮忙巡逻的士兵，衙门里的排，营里的人每人十块钱。在葬礼上，只有吴月娘的妻子和后宫有十多把轿子。李瓶儿的奢华葬礼为《红楼梦》中秦可卿的葬礼提供了直接的蓝图。(参见我的《秦可卿前世宋慧莲》一书，专门论述《红楼梦》诞生于《金瓶梅》)

这些近似于流水账的财政收支，为西门庆炫富提供了重要依据，与西门庆的猎色和金朝的政治有关。在这里，西门庆从不含糊:花很多钱，扔很多钱，炫耀。《金瓶梅》作者在记叙文写作上从不含糊，花钱的场面巨大，笔墨也从不吝啬。比如李贵杰在青楼丽春园出道的场景，给泰送生日礼物的场景，一个漂亮瓶子的葬礼等等。《金瓶梅》极其铺陈。这样的叙述和书写，一方面揭示了与政府为友、与政府和商人勾搭而成为土豪的暴发户，并以一种讽刺的方式，直接指向了西门庆的衰败和灰暗以及他所依赖的社会背景，同时也指向了人性的堕落和黑暗。另一方面，人们可以看到，明朝中后期，由于皇室的衰落和政治的黑暗，地方管理放松了，反而促进了地方商业的繁荣。历史从来不是教科书上的定义。生动多面的历史也许在正史中看不到，但在自然主义超现实小说《金瓶梅》中可以看到。也许，历史悖论和社会发展导致了一些被忽视的状况，甚至一些规律，这在文艺中是可以找到的，文学与历史，文学与社会，有时候是可以“互文”的。早于恩格斯谈巴尔扎克的王夫之，在《读书为镜/武帝》一章中多次批评司马迁。在李陵一案中，王夫之说“司马迁挟私心造史，班固讥其不忠”(第30节)。更有甚者，王夫之说“司马迁之史谤史，他谤万物”(17节)。虽然我们知道王夫之是一个苛刻的儒家，但是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很多都太危险了。而且直截了当的说“历史充满文字，风俗羡慕，君子不取物”(《读通鉴论/明帝/第七》)。但是，从王夫之身上我们可以看出，很多历史学家是不值得信任的，或者说是不值得信任的。如果和文学相比，也许后者更有质感，更真实。因此，我们不难理解，陈寅恪花了那么多心血，写出了《白元诗话》和《刘史茹传》这样的巨著，可见“以诗证史”或“诗史互证”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三

《金瓶梅》反复提到西蒙是个有钱人。比如第五十七回，说西门庆有几万个产业。这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具体数字在西门庆第七十九遗嘱-1中有明确列出。奔斯羊毛店银6520；2.吴二久丝丝绒店5200；3.李三、黄思欠520元，152元不算；4.银紫普占银2.2万；5.生药铺5200；6.韩哥们，来保护松江船4200；7.刘比我少二百两；8.中国主簿比我少52；9.徐四店外，欠本息342。一共4万左右(不包括房产和妻妾手里的私房钱)，符合第五十七回提到的“几万个产业”(西门庆死后，这些家当很快就消失了)。西门庆从一个小药店成长为上万个行业(包括药材、绸缎、粮食、盐业、典当等)。)，就在几年前。与此同时，包括孟玉楼、李瓶儿，尤其是李瓶儿在内，那里的宦官的身份不明的巨额财产(用五六根政府杆子扛着一瓶家族财富、一百颗西洋珠子、一顶镶金的乌鸦绿礼帽、一个重达92的金丝圆面包、30-40磅沉香、200磅白蜡、两罐水银、80磅胡椒等。)和收受贿赂吃黑钱(，西门庆只出了“千官换银”。另外一千二百用作卖丝和丝线的本钱。西门庆的财富真正体现了他是一个“有前途”的商人，善于经商(如只有西门庆这样的少数人能得到“盐介绍”或粮食贸易)。西门庆的商业架构和管理模式反映了当时商业进入近代史的可能性。特别是，运输的发展促进了商业贸易。在元代重凿、明代大修的基础上，京杭大运河依托大运河，在两岸迅速发展。《金瓶梅》中的清河县是这条水道的重要航道和码头(《水浒传》中没有出现过这个标志)。由此可见，《金瓶梅》《水浒传》的社会背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西门庆以此水路、水运为依托，由北向南，直抵东京(《金瓶梅》中有许多关于水运的叙述和描写)。比如“华师港”从南方经水路进入北京，在清河县西门庆上酒，12000匹缎绸等货物从杭州运回清河县等。)，从而发了大财。商业行为，商业秘密，还有白银过往，《金瓶梅》什么都不放过。和《金瓶梅》一样，它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中国古典小说，在后来的小说中也不多见。

如上所述，明朝中后期，皇权的衰落是因为皇家政府刺激了当地经济的发展，民间资本的活跃和城市化的加速。《金瓶梅》里有一座桥做示范。回到七十年代，《花刺本》写成“老太监举其举方格刑庭参与太尉”，“绣像本”写成“西门庆完成工作升级，群辽庭参与朱太尉”。就这一时期的文本主旨而言，《绣像本》中的“群辽沈婷朱太尉”比《花刺本》中的“沈婷太尉”更接近文本主旨。桥是皇帝赏赐大臣的场景；

蔡京、高俅等五大臣，各领银五十二枚；蔡京在饮食上加了1000石，送给他一套龙服。

朱太尉在殿前，金吾为千户。

包括李延在内的五个宫人都得到了蟒衣玉带，隐帝的侄子是一个副千户。

礼部尚书张邦昌，左侍郎兼学士蔡祐，右侍郎白世忠，兵部尚书沈雨，工贸大臣林瑛，皆与太子太保，各银四十二两，彩缎一件。

总督张戈，是浙江和浙江两省的御史，等等。，和其他相当的内阁成员享受银二十。

魏、、西门庆等千余户，各升一级，赏银十二两。

薛、、本官等。，每人奖励银五两。

队长常玉等。，丝两匹马。

《金瓶梅》里的这一幕很有意思。一个是看皇帝的赏赐更像是穷人而不是西门庆的奢侈品。这说明明朝中后期政府财政极度紧张，尤其是中央财政。正如黄仁宇所说，在明末，“政府无法调动国内财政资金”(见《中国明朝剑桥史》(第二卷))。《金瓶梅》虽然是“小说家的说法”，但这个“小说家的说法”比官方记载要丰富得多。日本学者瑞穗泽田在《金瓶梅》(1969)一文中指出，《金瓶梅》的作者是“一个具有相当人生阅历和社会知识的人”。第二，说明当时的商业繁荣造就了像西门庆这样的大财阀或者超级土豪。

由于运河的开发、商业的繁荣、商人的激增和财富的积累，城市摄像头扩大了。在金瓶梅的清河县，从一头到另一头，西门庆都要骑马。西门庆骑马过街当然是为了炫耀，但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明朝中后期的县城，尤其是运河沿岸的城市，已经足够大了。随着商业的发展，财富必然会增加。《金瓶梅》涉及到发达的传统丝绸业(如西门庆新开的丝绸店)、新兴的棉织品业(如孟玉楼的三二百好梭织品)、散茶贸易。此外，《金瓶梅》中提到的酒类至少有五种(如九难、金华酒、双茉莉酒、豆酒、葡萄酒、羊酒等。)，这些都来源于丰富的粮食(如上所述，因为土地税与货币没有直接联系)。《金瓶梅》丰富多彩的繁荣向我们展示了这个社会不同于其他时代的习俗和时尚。

三

西门庆从一个小药店起家，扩大了丝店，然后去了粮食贸易、盐业贸易、期货贸易、分金融典当等各种商业模式，以及这些模式带来的暴利。《中国明代剑桥史》第二章(卷二)“明朝的财政管理/盐专卖”指出，1578年，万历六年间，盐产量超过4.86亿斤，盐的引进量为56万。《金瓶梅》中描写的西门庆盐业是明朝中后期商业繁荣的写照。商业繁荣带来的财富成为明朝中后期社会的象征。《金瓶梅》描绘的西门庆遗产金融资产高达4万元(不包括房产，比如房产，翻修扩建西园只花了520银子)！如此巨额的财产绝不是《金瓶梅》作者的虚构。在《万历十五年》第三章中写道，“天下无张。吴宗朝(1506-1520)时，吴宗钦认为蒋斌在一年内被处死，并抄出10.2万金和400万银。黄仁宇认为“这个数字大得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蒋斌的巨大财富是可以解决的。据说西门庆原来的形态是个有钱人。西门庆是否是真人，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但《金瓶梅》写的西门庆几万产业的财富，并不是小说家的夸张和虚构。恩格斯在谈到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时说:“他描写了从1816年到1848年几乎逐年上升的资产阶级对贵族社会的影响”。蒋斌与西门庆是历史与文学的互文。

《金瓶梅》中“小说家的话”所构建的西门庆的财富叙事和画面，绝不仅仅是小说家自己的陈述。仇英(约1494-1552年)在他的《清明上河图》(10米长的卷轴，74家店铺，7座桥梁，42艘船，2000多人)中展示了明朝中后期苏州城的繁荣和广阔；屠隆(1544-1605)的《考余事》与《金瓶梅》几乎同时问世，记载了精美多样的器物，也表现出明代中后期的闲适与腐朽；后来，张岱(1597-1680)描写了陶安《梦忆》中的家务杂事、家庭事务和国家大事，他繁荣的灯笼、戏剧等叙事与《金瓶梅》中的灯笼和听歌十分相似。仇英用绘画展示了这个城市的繁荣和宏伟；龙图用人工制品展示了人工制品的多样性和完美性；张岱回忆起中后期的奢华与喧嚣。当代仇英、屠龙、张岱的记载和绘画，可以证明西门庆的财富不是虚构的。也可以证明《金瓶梅》的超现实能力和超现实小说的历史价值和审美意义。或者反过来，《金瓶梅》作为一部小说中的财富和金融叙事，也可以证明仇英、屠隆、张岱等人的文字和绘画中的繁华场景的真实性。可以确认正史中没有的细节。由此，我进入了《金瓶梅商业财富研究》，深入探讨了财富对社会和家庭，尤其是对《金瓶梅》中许多女性的影响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