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萱花母亲意象的衰微与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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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是一种符号，承载着文化内涵，是文化的一种观赏形式。以牌匾上的宣华母亲形象为例，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文化是如何从发展和繁荣走向衰落的，以及目前如何重建和复兴这些文化符号谱系。

牌匾是中国民间传统的象征符号形式之一，它集书法艺术、生产艺术、伦理叙事、祝福孝道、自我表现、长寿追求、荣誉奖励和民间仪式于一体，是一种灿烂的民间文化形式。

据东汉许慎所撰《说文解字》“辨(匾)，系亦户口本。户口本，门户之文也。”第一个写牌匾的人是西汉开国大臣萧何。据说萧何写的“黑龙”“白虎”匾额，是匾额最早的应用实践。

手匾是牌匾文化中一个引人注目的范畴，它文字丰富，意象符号丰富。人们在父母生日时赠送的匾额，大多以香椿和轩为主要图像，香椿为香椿，轩为轩花。牌匾以“春玄毛”为标准语，演变成了一种丰富的表达方式，其中春代表父亲，玄代表母亲。绝大多数以宣为形象，显示了母亲宣化形象在孝文化中的地位。

图①是赣南师范大学博物馆的长寿牌匾，上面有一个图案，中间有一个寿字纹，清楚地表达了牌匾的主题，周围有四个宣华图案。这是庆祝母亲生日的牌匾，意思是:母亲将长命百岁。宣的形象是牌匾中的一大串，如:

图②中的轩、兰(图片由上海翰林牌匾博物馆提供，同图③ ④):轩茂。我们还看到了玄桂的南山，它与南山的长寿形象相结合。玄唐是玄华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图片③ ④《宣赋》《宣记》的意思是:母加福寿。宣的清匾意味着母亲大人将长命百岁。宣堂在寿边遍地都是。金宣永毛也有长寿的寓意:

从大量的匾额中可以看出，宣、旋花、萱草、宣堂、金璇、、宣婷都是母亲的代名词。那么什么是旋花和萱草呢？

李时珍《本草纲目》:“萱草又名忘生，治愁，丹刺，鹿葱，鹿剑，宜男。气味(苗、花)甘爽无毒。适应症:全身水肿。晒干，用萱草的根和叶磨碎。饭前吃，两元一个，配米汤。我不能小便。用萱草根煎服，随时饮用。排便后出血。用萱草根，加生姜(油煎)，配酒服用……”

这样看来，萱草是一种中药，主要别名是《无愁的姑娘》和《忆楠》。据说戴上这个草可以生男孩，还有遗忘烦恼。根据《四库全书》和《救野本草》，有萱草图片，即图片⑤(以下图片由作者提供):

图上的萱草看起来很眼熟，其实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萱草。“萱草:萱草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有短的根状茎和粗壮的纺锤形肉质根。萱草有很多别名，如‘金针’，‘黄花菜’，‘无愁少女’，‘适合男草’，‘疗愁’，‘鹿箭’。在英语中，萱草被称为‘蒂格利’(也是卷丹的英文名)。”

萱草花是一种内涵丰富的民俗，从医药、救荒食品、日常食品、生育男性的巫术物品，到代表母亲形象的花卉。

一般认为《诗经·冯伟·伯西》的出处是“如何除草，说什么是树后”。后人的注释者认为水草是萱草，萱草可以通过种植观赏或食用来忘记烦恼。所以萱草有一个没有悲伤的女孩的名字。《没有悲伤的女孩》为什么和妈妈有联系？原因是母亲长途旅行时比较担心，所以孩子出门要在家种萱草，避免父母的担心。子曰:“父母只忧其病”(《论语》)。悲伤不仅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情感纽带，也给母亲带来了身心负担。因此，作为一个没有悲伤的女孩，萱草成为了孝顺的象征。

唐代孟郊《游子》:“萱草生类，游子游天下。慈母去教堂之前，没有看到花。”通过萱草，母子的情感联系在一起。诗经的“背”被认为是北堂，所以北堂和宣堂就成了母亲的代名词。从唐代开始，萱草就与它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在宋代得到了普遍的认可。这一形象在诗歌中得到了广泛的展示，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古画也大量展示了这种形象。

在古画中(图⑥ ⑦)，萱草总是和牡丹在一起，看它的高贵与不凡，而宣华也和松树等长寿符号结合在一起。古代的萱草更常见于北方的神器丁瑶瓷器中。学者们发现，丁窑瓷器纹饰主要由牡丹、萱草和飞凤组成。隋鲁写过这样一篇文章:

《道说》卷二引用顾英台《博物学》的话说:“固定物有三种:画花、绣、印，多因牡丹、萱草、封飞，时制多巧。”《景德镇陆涛》卷六还载:“(丁窑)土纹细腻，质薄，有各种轻元素，有凸起的花、花、印、绣，还有许多牡丹、萱草、封飞花式。”这些文献指出萱草是丁窑瓷器的代表性装饰图案之一。

黄花菜有母象征的意思，所以可以与牡丹、凤凰等高贵的象征并列。这在古代是常识，但在今天很难想象。我们还看到了宋元时期丁瑶的萱草图案(见图8)。

而这些北方器物的萱草图案却出现在南宋时期南方景德镇的仿丁窑瓷器上(见图⑨)。

北方群体南下江西，将萱草文化带到景德镇，迁徙带来了文化交流。唐宋以来，萱草的母花已成为民间观念和被人们广泛认同的母亲文化符号。但近代以来，母亲这一重要的文化形象日益弱化，被大众遗忘，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萱草的信仰和叙事已经是一种失落的文化传统。

上世纪初，外来植物康乃馨传入中国上海，并逐渐传播开来。然而，萱草之母的形象在中国却日渐式微。康乃馨取代了萱草花，成为母亲节的象征。1934年，美国在第20个母亲节发行了一套康乃馨邮票。母亲节与康乃馨母亲花紧密相连，传遍世界。康乃馨以其丰富的神话叙事和背后的民族力量，与现实的日常生活紧密结合，以丰富的色彩渲染母亲形象，掩盖和取代了中国母亲花“旋花”的文化意蕴。

外来母亲花的进入是外因，传统孝文化的衰落是内因。长寿牌匾的习俗衰落了，宣化题材的画减少了，宣化的诗也不唱了。于是，中国母亲花的象征形象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今天是美国的母亲节，中国人也很开心。康乃馨可以卖几十亿美元，但是观赏性的萱草在中国卖不了一盆。萱草的消费和消费越来越少。已经失去文化意义的食用、药用植物的经济价值也在日益缩水。

振兴中华孝文化，应该重新认识萱草的文化象征价值，振兴宣化文化。萱草文化有完整的谱系，有发生、发展、传播的过程，也有破碎的现实。振兴萱草文化就是延续传统，这是一个系统的过程。可以从牌匾习俗入手，逐步推动萱草象征的再传播，恢复其与牡丹并列的神圣地位。宣化文化研究必须走在应用的前沿。符号重构对于促进萱草母亲文化的传承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黄花菜产业的发展与宣化文化的推广应该齐头并进。

文化传统有一个符号谱系。当这些符号消失时，它们所指的文化也就消失了。因此，我们必须保护这些符号，继承它们的符号系统。母亲节在中国的确立，萱草母亲在中国的花卉形象的传承与重构，对于文化自信的建立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田兆元，教授，华东师范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应用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