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范小青:时代裂缝中，就有文学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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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省作协主席在南京新春诗社2019-2020《大地的神色》优雅地登台朗读莫言小说《丰乳肥臀》节选，并受邀与莫言、毕飞宇、许一同带来莫言的《蛙》。在一次独家采访中，范小青和牛子记者从文学南京谈到扎根苏州，从追剧到读书。

文学之地:发现生活中的“不寻常”

范小青说，她喜欢新年诗歌俱乐部的名字——“地球的出现”。每个作家在“地球”上都有不同的立足点。只有根深蒂固，文字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奇葩”。”这种“奇葩”太珍贵了。莫言的根深蒂固地扎根于高密的故乡，并以超乎寻常的想象力，造就了莫言的力量和莫言的诡异与奇幻。”

在近40年的创作生涯中，范小青始终关注现实，其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百花奖、汪曾祺文学奖。去年10月，他还被授予“紫金文化勋章”，这是江苏宣传文化领域的最高荣誉奖，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

文学的写作离不开大地的滋养。对于四五十年代出生的作家来说，生活经历为作家提供了独特的写作素材。14岁之前，范小青住在苏州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从来没有走出过城门。突然，1969年底，我跟随父母从城市来到农村，找到了自己的“土地”。“当时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形成，生活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来生活很封闭，突然去农村看了那么多荒野。当时农村很穷，农民的生活和我们完全不一样。”范小青回忆说，早期文学的种子不知不觉地被埋葬了，这使他对社会和生活有了不同的理解。这对以后的写作和生活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范小青认为，在现实生活中发现“不寻常”和“小说的种子”是作家的重要能力。“目前大部分作家的经历不会像我们生活的时代那样惊心动魄，也不会有特别的风暴。也许你面对的是平凡的生活。别人看似过着正常的生活，这算不了什么，其实背后会有新奇的种子。找不到这个种子，就写不出来。平凡的外表下，也会有不平凡的地方。平淡无奇写作的症结在于找不到生活背后的东西。”“其实你很难找到一些惊心动魄的生活，即使去临时值班，也是正常的工作。你去刑警队面试，刑警队也会说我工作很正常，没有影视剧反映的那么紧张。然而，在范小青看来，“我们生活的时代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和地震一样，也会出现裂缝。这个缝隙里有文学的种子。如果看不到裂缝，就很难写。为什么很多人的文字看起来平淡无奇，什么都没有，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点点感觉，我觉得这可能看不到生活背后的东西。"

苏州的“口音”:我是“列车调度员”

范小青，江苏南通人，从小生活在苏州，游遍大街小巷，欣赏湖光山色、裤裆巷、采莲洪水、金范大桥、镇娘亭、渔湾、杨湾镇……苏州的大街小巷都是烟花爆竹，都在她的笔下。第一篇长文《裤裆巷的浪漫》，用细腻的笔触切入苏州人平常日子的肌理。在苏联散文《一个人的车站》中，表达了苏州的精致，如苏菜的稠油红酱，绿绿相间。说到小说《毁志录》，就要用当下的眼光重新审视记忆中那些古老的苏州民居。

由于工作原因，范小青在苏宁两地经营。她经常呆在苏州，但她有一个工作会议要来南京。为此，她还写了一篇《双城生活》专栏，嘲讽自己是“列车控制员”。“我经常在火车站，特别享受两个城市来回的感觉。”

被调到省作协当专业作家后，为了把苏州写好，范小青曾经在自己家附近当过居委会主任，过问家家户户的柴米油盐，调解邻里纠纷，从镇上最小的小区了解苏州古城。她还曾担任苏州沧浪区市长助理。她每天上班，进角色，问区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因此，她能够近距离观察城市中的农民工。后来，她逐渐把目光扩大到更多在城市努力工作的年轻人身上。

在她看来，“三旦”是最适合南京人的词。做错事的时候，经常说“好大的事”，会粗心大意。平时摇摇小粉丝的苏州人会很着急，慌慌张张的说“别弄了，大不了！”

女人做头发，也体现了苏州人的“腔调”。“头发是老师傅做的，”范小青笑着说。“我以前在南京工作，但当我去做头发时，我回到了苏州。他们觉得很奇怪。其实几十年了，老师傅知道你的脾气，你的性格，你适合做什么样的事情，就是你有个性化的文化。文化最怕同质化，但我们现代生活很多都是同质化的。”

范小青不介意“江南”这个牌子。“我觉得没有什么定位。如果有定位，我会限制自己。我生活在江南，作品一定要有江南风味。毕竟我写的是一个城市的蓝领、白领或者农民工，也必须在南方城市工作。他肯定不在北方，不在北京。”

原因是现代社会的同质化会带来写作的地域特色。“江南江北北方很多东西都是打出来的。这是现代人的特点。社会上很多事情都差不多。现在人们遇到的很多问题都是全球性的。很难说只有苏州人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东北人在其他地方是碰不到的。现代社会不是这样的。”

南京文献盘点:蛋糕虽小但必不可少

在2019年除夕之际，记者还询问了范小青的“年终总结”。“2019年我最难过的事就是闺蜜去世，这是我整整一年的痛苦。”

范小青说，她最好的朋友是《苏州》杂志主编陶文玉。她在纪念文章中动情地说“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想到‘老’，知道自己要老了。但是我不怕。我不怕老，不怕无聊，不怕孤独，因为虞雯在那里。”“在文玉的日子里，我的心一直很踏实。虽然我母亲很早就离开了，我父亲十年前也离开了我们，但我的心不是空，我的心是完整和完美的。”人之所以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孤儿”，是因为失去了可以倾诉的朋友。

至于对江苏文学的总结，“江苏传统文学处于不断发展的状态。一直都说江苏文学是团队冠军，一代一代前进，永不停息。”范小青说，网络文学也很棒，作家也在第一方阵中。“我们通常通过获奖来总结今年的工作。我觉得这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们继续出好作品。我们的文学活动还在继续。基层有高有深，让江苏文学继续前行。”去年变成“文学之都”的南京，期待着未来有更多的改变。在范小青看来，南京是一个非常热爱文学的城市，有很多作家。从古至今的文学脉络也很清晰。至于当下文坛的热闹，范小青说:“80年代我们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文学真的很火，很多人看小说，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化的多元化，蛋糕越来越小。因为传统文学写作对读者有一定的要求。如果你不冷静，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你就看不懂。”范小青说，目前观众是分化的，有的人追求节奏快，剧情强，可能对文学作品不满意，就去看枪战片和悬疑片。

《文学之都》这个话题不断引起人们对文学的关注，但范小青认为文学的份额仍然很小。“我们做文学工作，也知道很多基层的人都在写作。不过比例还是比较小的。”范小青还强调，文学的份额在社会文化蛋糕中是不可或缺的。“肯定有这么一块，他不会少到最后的。但你让他越来越大，也不一定一两年。随着历史的发展，它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目前，作家的创作一般不受影视作家高收入的影响。“目前，大家还是各奔东西。你有你的读者，我有我的小组。从事传统文学写作的作家心态很好。在物质时代，大部分传统作家依然坚守。因为他喜欢写这个东西，从心底里觉得不写的话，人生就显得没有意义了。所以，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安心做自己该做的事。”

闲暇之余，范小青也热衷于追剧，包括韩剧、美剧和国产剧。最近她在追《生活的乐趣》。现实主义作品的影视改编热潮又来了，茅奖获得者的作品进入了改编拍摄阶段。然而，范小青认为，虽然传统正在回归，但将一流的作品改编成一流的影视作品并不容易。真正的文学作品往往很难纠正。

至于2020年，范小青说2020年是“两个2，两个0”。“从谐音来看，两个意味着在工作和事业上是1+1，要努力翻倍，这样才有效。做人要有点‘2’，放轻松，不要迷茫。工作要真实，但要善良，心软。感觉这两个20多在一起，很好。”

快速问答(z=扬子晚报/牛子新闻记者张南f=范小青)

z:你一般是怎么坚持读书的？

f:平时集中精力买一大堆纸质书，就买最近想看的，别人介绍的，然后一周不做别的，看完。也会有新媒体阅读，但是因为护眼的原因，我们有时候会听一些书。这有点懒，再看点原著就有点累了。我觉得也是一种收获，所以我采取了各种措施。对我来说，在增长知识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激发你的想象力。

z:想象力对你很重要。

f:尤其是年纪大的人写东西，别人会觉得无聊，自己也会觉得无聊。当你厌倦了这件事，它就没有意义了。怎么才能不无聊？想象力很重要。如果你想到非常好和新鲜的东西，你会非常高兴，你对写作的热情会在生成中显现出来。我认为我们应该培养我们的想象力。

z:在你的工作序列中，你更看重哪一项工作？

f:巧妙地说，会是“下一个”。我都喜欢。有时候看80年代写的小说，会被这种幼稚简单的东西打动。现在看一定很可笑，但是你不能回到简单。你现在可能写得更深刻更机智了。那时候的你，懵懵懂懂，但那时候，有一种美好的东西在里面。我很难说我最喜欢哪一个。

z:如何不断超越自己，不断前进？

f:我一直要改，因为同样的东西在这个年纪还在写，感觉很无聊。比如最近有人一直在讨论，说我最近的小说很有现代小说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以前是个现实主义作家。你能找到一条中间的路吗？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兴奋起来。按什么标准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z:苏州女作家不断突破？

F:现在每个人似乎都在探索现实主义，或者以一种大的方式，来摆脱这个小女人。就我的写作而言，他们总是说我是“无性作家”，但我的女性意识并没有那么强。除了写一个拉拉，并不是从女性的角度写的，女性意识的整体创作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有些女作家女人味很强，从小也能写出很棒的作品。但是，一般来说，你可能是有限的，所以这个要调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