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文学纪年:在瘟疫蔓延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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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从诞生到现在经历了数十亿年,而人类的历史却是在地球第五次大规模灭绝之后才开始的。600万年来,人类的进化发生了质的变化。直到现在,还被戏称为“人类世”时代。我们似乎真正成为了地球的主人,但仍然要经历各种天灾人祸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有人对自然的力量感到惊讶,但往往对生物的敬畏有所松懈。因此,短短几十年间,艾滋病、埃博拉、禽流感、SARS,甚至今天的新型冠状病毒,都成了我们当代人的噩梦。事实上,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人类只是四处走动,天花、流感、疟疾、瘟疫、麻疹、霍乱...瘟疫从来没有远离过。不幸的是,每个人都会成为历史的一个片段。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往往会诞生很多关于人性的故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时间是一面镜子,今天只是昨天的倒影,我们面临着和过去一样的危机和恐慌。以前是那些作家写的。在不同但普遍的瘟疫情况下,个人选择、情感关系和集体失控将被无限放大。最终能被记录下来并引起长期思考的,是人性的善恶,情感的复杂,个体命运的无常。
瘟疫是镜像
说到与瘟疫有关的作品,毫无疑问,大多数人一定会首先想到法国作家加缪的小说《瘟疫》。在人类历史上,真正的瘟疫最早于公元542年在君士坦丁堡爆发,第二次是中世纪欧洲著名的“黑死病”袭击,第三次是19世纪末,始于中国云南,波及全球半个世纪。其中,作家迟子建的《1910年哈尔滨鼠疫事件》让我们对历史细节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在众多的瘟疫事件中,瘟疫因其暴力性、反复性和沉重性而对人类进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成了加缪的创作。瘟疫在瘟疫题材的作品中确实成为了不可替代的文学杰作,再现了人类面对瘟疫时人性的各个方面,从中不难看出我们在经历疫情时是多么的相似。
小说的故事背景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北非的法国海滨城市阿格兰。那里有20万人,没有想象力和色彩,平庸麻木,拼命追钱,很少思考。直到春天来了,一场不请自来的疫情打乱了城市的有序步伐。
毫不奇怪,每当疫情来袭,第一线永远是医护人员,他们是第一个感知到鼠疫信号的人,是平息灾难的战士。在《鼠疫》中,整个故事是由一位李尔王医生编造的。当他离开诊所,第一次在楼梯间发现那只死老鼠时,就预示着阿格兰城即将陷入无尽的恐慌。
随着疫情越来越严重,城市被封锁,人们经历了一个从冷漠到紧张的过程。有人死了,有人走了,有人逃了,有人激动了。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或者说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区的人在面对灾难的时候都有类似的表现。就像加缪在书中塑造的很多人物一样,有一直在第一线,组建防疫志愿队的医生护士,有记录疫情,积极参与城市救治的政客,有想逃离城市,但最终加入志愿者的外国记者,有穷但承担防疫重要工作的小公务员,有因为失去小儿子而志愿的法官。有如鱼得水的罪犯,有发财的商人,有为达官贵人斡旋的经纪人,有酒鬼,有流浪汉,有门房,等等。面对瘟疫,他们无法区分。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灾难中的不同选择,几乎耗尽了人性在灾难中的无数可能性。
过去就像一面镜子,反映了我们的现在。但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总有很多人懵懂无知。就像书的最后,疫情结束后,当我听到街上的欢呼声时,刘医生满脑子都是担心“鼠疫耶尔森氏菌永远不会死亡和消失...也许有一天,瘟疫会再次唤醒它的老鼠,让它们死在幸福的城市里,让人们再一次遭受邪恶,再一次吸取教训”。当然,我们现在会知道,不仅仅是瘟疫永远不会消亡,它本身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也是瘟疫。希望我们这些也经历过这种灾难的人,不仅在疫情过后留下欢呼,还能真正从中吸取一些教训。
人性在盲目的流感背后沉沦
如果说加缪的《瘟疫》描述了瘟疫的现实和个人的挣扎,那么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的《盲视曼吉》则以寓言的形式把人性逼入绝境,通过集体毁灭撕开文明的外衣,揭示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从而警示这个“混乱”的世界。
小说以一场突如其来的白色瘟疫开始,在这场瘟疫中,一名日本司机突然失明,成为第一号病人。然后送他回家帮他的偷车贼,他去看病的时候治疗他的医生,诊所里的其他病人相继失明,一场瘟疫莫名其妙的蔓延开来。故事又一次以医生为中心。他以敏锐的专业精神判断这可能是一场传染性流感,并迅速向政府发出了信号,而这场“盲目流感”也在快速蔓延。国家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集体隔离感染者。于是,第一批互相穿越的患者在精神病院临时搭建的隔离区再次团聚。
失明这种看似威胁生命的东西,却让人类失去了文明的外衣。政府没有派人照顾这些盲人,而是让他们自己流放。恐惧侵蚀人性的道德,欲望吞噬人类的理性。在失去尊严的黑暗中,被遗弃的人回到了动物的原始状态。猜疑、竞争、欺凌、杀戮就像人间炼狱。这就是萨拉马戈,对世界的绝望,对人类最凌厉的鞭笞。
也许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绝望的情况,但小说中虚构的故事总是在现实中重演,无论是以瘟疫的形式还是其他形式。这取决于人类的健忘和盲目。发生在过去,以后会重新开始。
“如果你能看见,你必须看见;如果你能看到,你必须仔细观察。”萨拉马戈希望通过这样的故事唤醒人们的意识。就像书里说的,他设了一个医生的老婆,是唯一一个不瞎的。就像故事的结尾一样,盲感突然消失了。虽然作者是一个“愤怒”的人,但他总有希望。对瘟疫的恐惧来自人心,人心的警惕来自我们对世界的清醒认知。人类从来没有失去过光明,只有大脑的认知能力。当眼睛只成为像动物一样的工具,而不是向大脑传递精神信号的中枢时,盲目瘟疫势必卷土重来。
爱情也是一场瘟疫
不同于《鼠疫》的现实主义和《致盲》的寓言式风格,马尔克斯的《霍乱之恋》选择了浪漫主义的方向,与鼠疫有关,与情感关系更为密切。
作为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风靡全球,《霍乱时期的爱情》是他仅次于《百年孤独》的代表作,讲述了一个跨越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到30年代。当时哥伦比亚最重要的事件不是霍乱,而是一场名为“千日战争”的内战。然而,在小说中,瘟疫贯穿了整部作品。然而并没有带来恐慌,反而成了爱的纽带。在这里,霍乱更像是一个比喻。
电报员阿里扎和年轻女孩菲尔·米纳西安都喜欢年轻,但由于家庭关系,他们被父亲分开了。后来,因为瘟疫,费尔明结识了乌尔比诺医生,开始步入生活的“正规”,和他携手步入婚姻。为了过上稳定体面的生活,正如乌尔比诺所说,“爱情中最重要的不是幸福,而是稳定。”在动乱中,有的人选择远离霍乱,有的人则深陷其中。
但是阿里扎从来没有忘记费米。虽然他有622个情人,但他始终相信费米是他唯一的爱。直到乌尔比诺去世,在与费米分离53年7个月11天后,两个老人又走到了一起。
马尔克斯关于爱情的作品一直备受争议。有人感动,有人鄙视。小说中描绘的爱情多情而滥情;还有初恋,婚外情,各种禁爱,让很多人感到迷茫,这也是霍乱的比喻。瘟疫时代,像瘟疫一样的爱让阿里扎陷入了自制的病毒。但是,就像病毒一样,在很多人情中,爱情是最失控的。
用瘟疫阅读爱情,马尔克斯写出了各种爱情,远离理智和道德。有时候,有些爱情真的像瘟疫一样。
从《瘟疫》对社会个体的关注,到《盲动》对人性的深刻批判,再到《霍乱时期的爱情》对人类情感的深刻解读,同样的瘟疫主题,三位作家以不同的风格和视角写出了不同的故事。加缪试图通过还原瘟疫时期的场景,以哲学思想警示人们;萨拉马戈试图通过寓言制造一场瘟疫灾难,唤醒人们的意识;马尔克斯想用瘟疫的隐喻和宏大的叙事来揭示爱情的本质。
当然,除了这三部名著之外,文学史上还有很多以鼠疫为主题或背景的作品,如丹尼尔·笛福的《鼠疫时代》、托马斯·曼的《威尼斯之死》,包括中国语境下的鼠疫叙事,如毕淑敏的《卡罗拉病毒》、池莉的《霍乱症》、迟子建的《雪鸦》等。阅读这些作品,也许能让我们比瘟疫传播时代的恐慌更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意义。
标题:(文化)文学纪年:在瘟疫蔓延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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