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笛安:尽力做到对时代有某种理解

本篇文章2313字，读完约6分钟

是的，我想写一个这次发生在北京的故事。不是我的，我只是深爱。"

-京衡街

翻着狄安新完成的小说《京衡街》，除了熟悉的名字“京衡街”，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抽了起来。我觉得和她很像。我深深地爱着这个不是我家乡的城市，无数次想过要在这里写故事。但是，我没有勇气，也没有强烈的冲动。有些故事经过，有些人不拿出来就永远埋在心里。也许有时候给时间让路是最好的选择。生活让我明白了，时间有客观无助的力量，可以冲刷一切。看着狄安的小说，想着自己的故事，我们都是一样的，生活在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城市里，时而喜出望外，时而辗转反侧，但我们都很清楚，这才是我们真正属于的地方。正如狄安所说，即使她对北京有各种不满，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眼下可能很难习惯其他城市。这是一种特殊的乡愁，好的城市文学应该表达这种属于城市的深刻的乡愁——就像一首古老的英文歌《加州旅馆》一样，是黛安特别喜欢的一首歌，在她眼里，真的是美妙的城市文学。

京衡街带给我最大的惊喜是，它对城市正在发生的事情有着个人的感受和深入的质感书写。换句话说，它是一部真正的城市题材小说，不仅因为这个故事发生在城市，更重要的是小说呈现了城市人的价值观、情感逻辑和生活方式。更让人惊讶的是，生活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广阔的狄安，也逐渐摆脱了青春文学的刻板印象，开始走向当下。《京恒街》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男主角关京恒曾经是选秀歌手，红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去世了。但他不愿意被人遗忘，渴望通过创业再次证明自己。关敬恒利用自己对粉丝群体的了解，打造了一款粉丝社交app“Fendie”，成功获得投资界知名机构mj的青睐。在这个过程中，他还遇到了自己的爱人郭，一个普通的mj员工。资本掩盖下的野心和爱情出现在作家的笔下，这也是狄安在告别青春叙事后再次瞄准当下的原因。

2018年12月，狄安凭借《京衡街》获得人民文学奖小说奖，成为迄今为止最年轻的获奖者。获奖感言写道:“迪安的京衡街是在创业、融资、创业。战争故事融入了办公室政治和都市爱情的情节。世界上有纯真，功利中有悲悯，质感轻盈而坚定，情感细腻而理性清晰，两者兼而有之在谈及写这部小说的原因时，狄安告诉我，2015年的一个晚上，她驱车前往机场高速公路。在难得的空路上，车里的广播站开着，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位曾经非常喜欢的歌手的一首歌。那首歌里有一句歌词:“到这无言的时刻，就结束了。”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正在开车的狄安。她觉得这句话很有画面感。“应该是恋爱中的一幕。两个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无言以对——所以我只想写一个发生在当下的爱情故事——初衷很简单。”小说中有许多与北京有关的名字，不仅是地名，而且主人公朱似乎也有一定的地理定位。我一直以为，对于作者来说，这些名字背后总有很多故事。狄安告诉我，给人物取名越来越难了。前几年她觉得灵井胡同和京衡街这两个街名写起来很好听很漂亮。“荆灵”听起来像一个女孩的名字，所以为了保持整洁，英雄的名字也是街道名。

京衡街的朱形象清新。她的经历，性格，态度，尤其是很多关于爱情的想法，代表了一大批生活在大城市的女性，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动人的数字。在狄安看来，荆灵是一个没有顺流而下野心的女孩。她对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执念。因为她没有太多的欲望，所以很多时候可以相对清醒。这一次，她想写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没有远大志向，不需要与生活竞争的普通女孩——遇到致命诱惑后会怎样。对于小说中的三位男性主人公关敬恒、钢铁侠和潘潇，狄安充分表达了对他们的理解。其中，女性理解男性的情况非常少见，也很少有人在努力去理解对方。当我问狄安她是否对小说中的男人持悲观态度时，她说:“其实我对那些男人并不悲观，也不绝望。我能理解他们每一个人，甚至觉得即使有那么多读者讨厌关敬恒，我还是想，我和我笔下的人物之间永远有战斗的友谊。”

现实题材的写作难度很大，这部小说让狄安感到了意想不到的压力和困难。但她觉得，因为这个“当下”是她每天的真实生活，所以对她来说，文学化就更难了，读她写的东西会用更苛刻的标准。但她仍然认为这部新小说对她很重要——因为她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她生活的时代有一定的了解。在狄安看来，“一个人物有独立的生命，所以你要尊重他。”迪安觉得他作品中的人物真的存在于某个地方，与空同时存在，所以有时他们不得不拥有最终发言权。迪安喜欢住在城市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写城市的时候，最感兴趣的是城市的气场会营造出怎样的人与人之间的场景，而对描述其他部分不感兴趣。她说，“至于帕慕克的写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其实极其不擅长那种描述方式。”

自从生了女儿，经历了人生的种种跌宕起伏，狄安对人生的认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加深刻，更加淡泊。生活中总有很多话不能说，不由自主。文笔的变化也随着对生活的不同理解而自然变化，对城市的关注也是一致的。在对小说的理解上，她觉得自己最大的改变是越来越相信结构和技巧的重要性。小说家必须花时间和精力磨练自己的技能，因为熟练的技能可以帮助作家更自由、更自在地表达自己。

当我问她对大约同时期的年轻作家的印象和看法时，狄安非常低调。她觉得自己不能代表别人说话。这些同龄的年轻作家在开始写作的时候，本能的动机是表达自己，写出个人的感受，在群体意识上没有那么强烈。这可能与上一代作家不同。在她看来，这种个体意识是非常珍贵的。至于问题——对于任何作家来说，写得不够好才是最大的问题。有些人误以为自己写的不够好，是因为思想不够深刻。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最基本的叙事技巧还没有过。还有，人性很重要，黛安喜欢在冲突中观察人性。她曾经说过，她特别愿意写“不甘心的人”。"当人们的欲望和斗争强烈时，就会产生一些特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