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福瑞迎祥话鼠诗

本篇文章3374字，读完约8分钟

老鼠虽然外表不讨人喜欢，但却是十二宫中的第一个。属为先，迎项。看到老鼠是老大，没人敢说不。

老鼠每老一次，心就好。说到老鼠，比往年那种恶毒的“叫骂打”要暖和一点。大年三十，猪和老鼠两岁平分秋色的时候，大家围坐在火炉边，向“幸运老鼠”(声音和“幸运小米”一样)祝贺，难免要说老鼠好话。在古老的江南民居里，按照古老的习俗，除夕夜要散放老鼠，喂老鼠。《焦璇随录》记载了清朝除夕在きだよ 0号房喂老鼠的习俗。根据民间传说，除夕是老鼠嫁人的好日子，每个孩子都用馒头插花草，放在角门后，叫做“送嫁”。有一次有人唱了一首嫁老鼠的诗，说:“高对他的同伴很有礼貌。谁说你回来就无家可归了？”背诵也很优雅。散装喂老鼠叫“敬鼠”。事实上，老鼠对人的伤害很大。人是老鼠，尊重是不可能的。大年三十饿老鼠会咬人年货衣服是真的，过年开门为瑞祈福也是不爽。

《神仙传》里有一个故事，鸡狗吃淮南安的仙药就能上天。小时候第一次听说，觉得“上天”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后来听奶奶说:“偷嘴不好，逢年过节挨刀子的都是鸡和狗。”只要犯了错，上了天堂就要受到惩罚。后来看了汉王冲的《论衡》，看到类似的故事，说老鼠从来不吃，掉在地上。想起鼠标，难得有一次表现正确的，载入书中，风光无比；逢年过节，把“升天”宰了。而是因为人们怕偷，怕害，所以老鼠可以在公共场合摆宴膜拜。人也偏，唉唉。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人的心是善良的，知道长着邪眉邪眼的小家伙是这样的。老了就交替，送旧迎新就发大财，唱假承诺。文人写点诗词对联，起码给老鼠加点“典故”。让我们创造一个传奇，快乐起来，为什么不呢？我记得有一个舒适的口头结合，这是鼠年的吉祥结合。连曰:“鸡谓银槽满，猪谓福；猫游出洞，金洞宽，老鼠安全。因为“福”和“降腹”谐音，岁吃天然猪是福，猫游洞宽，老鼠霸气平安，鼠年必然兴旺。这对联的语言不俗，但也有趣。

啮齿动物有很多种。知名黑鼠、龙猫、松鼠、仓鼠等。不用说，看到大袋鼠和灵巧的老鼠也是难忘的。金代诗人郭璞写的《五鼠赞》，其中飞鼠、飞鼠、飞鼠、飞鼠、飞鼠、飞鼠各有特效，各有利弊。

那些说老鼠好话的人，故事都很生动。比如《孔铁》里说，在以口是心非闻名的奸臣李，有一天拿了一本书，书袋突然打开，跳出一只老鼠，变成一只苍白的狗，瞪着牙齿，抬头看着李。虽然李用什么东西打死了老鼠，但是他很害怕，一个多月后就死了。老鼠身上，其实也有细枝末节的东西，李毫不畏惧视奸臣，并且采取报复和消灭奸犯，这就足以让人感到高兴了。

此外，《徐麦传》显示，晋代徐麦发现有一只老鼠咬了他的衣服，这是召唤一群老鼠到中庭的标志，说:“咬衣服的留下，不咬衣服的走。”所以所有的老鼠都去了，但只有一只老鼠独自倒在心房里。老鼠可以老老实实的说话，应该用文字来美化，但是一闭上眼睛，敢于认错的老鼠就有些可爱了。如果像老鼠这样丑陋的东西可以靠诚实变得可爱，何况是人呢？美德可以是美好的，好的，好的！

还有三个关于老鼠的有趣故事。北宋的《宝光录》里说陈太仁善良，家境贫寒，乐于助人。他一天之内看到小白鼠长得上上下下，摆脱不了，就把地挖了出来，得了50锭白金。天道还仁，当然是对仁的向往。唐代知说，李在洛阳的三代人没有养猫，但对老鼠很好。有一天在一个盛大的宴会上，有几百只老鼠站在门外，他们过去常常用脚互相殴打。亲朋好友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涌了出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图像。这时房子突然倒塌(估计是地震)，幸好没人受伤。老鼠的善良会得到回报，这纯粹是虚构的。“对动物和猫来说，这并不总是坏消息，也很难警告人们有危险”，但这只是人们善良的一种替代表达。

在鲁，当文士李不在首位时，正署(批阅监)白天睡觉，忽然看见枕头旁有一轴纸，标题为“赵佗”，“下令移至架上”(让人放回架上)，“复睡，偷偷见一只老鼠取其卷，持其轴，还其枕。”第二年春天，当李果然来的时候，主人问起他的家庭背景，才知道李加三世没有养猫，所以应该是“鼠报”。老鼠报恩是文人的手笔，但劝人行善知恩报恩，总比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好。想想，这些老鼠有点可爱。

故事毕竟是故事，是诗，是老鼠，还是贬义多了。仅用“偷鼠”、“鼠目寸光”、“贼头鼠脑”等常用词，就不难知道文人对老鼠的普遍态度。

在关于老鼠的诗中，有两种诗值得一读。

一个是写鼠害和鼠患。比如魏庄的“蚊子频繁地对着耳朵唱歌，老鼠在台边打颤”，皮日休的“舒歌老鼠穿茅舍突围”，李俊敏的“蒙骗老鼠出人头地，夜行就像市场上无休止的战斗”，黄山谷的“夜老鼠欺负猫到死，偷窥墙翻盆，破坏夜间睡眠”等等。，所有的老鼠都入诗，试一试。在这类诗里，有一些借鼠写权来奸国奸民的，也有小人张狂得势的，因为骂“城狐鼠”，往往意味远超诗。《诗经·卫风·硕鼠》把剥削人民的君主比作一只胖头田鼠，可谓“情貌微相象”。甚至《诗序》也说:“大老鼠，大刺。中国人民刺伤他们的国王来夺回，侵蚀人民，不修复他们的政治，贪婪和恐惧，如果老鼠也是。”唐代曹野写的《官仓鼠》类似于这首诗:“官仓老鼠大如牛，人开仓不离。运动员(士兵)没有食物，人民饥饿。谁把朝鲜送进国王的嘴里？”这类诗每朗诵一遍，人们的哀音和长号就会充斥耳际。当当权者听到这些，如果他们不警惕，腐败将是毫无疑问的。这类诗中有许多名句，如李白的“你失去了长如鱼的大臣Xi，你有权把你的老鼠变成老虎”，高晨的“近于跳鼠水獭，当朝舞狼”，元好问的“虎头可以吃肉，老鼠可以谋官自忙”，陆游的“灯”

当然，厌鼠诗主要以写鼠害鼠扰为主。宋代梅患夜盲症，曾作诗《嗅鼠》。诗中写道:“邓青人睡着了，饥饿的老鼠从洞里爬出来一点点。打翻的菜坛子响了，又惊又梦。只担心几块砚台，还怕案本啃。又笨又有效也很尴尬。“老鼠卷土重来做梦，真是可恨。只是小孩子想像猫一样叫吓走老鼠，但是老鼠有厌女感，所以不走开，更让人讨厌，更可恨。这些诗没有亲身经历是写不出来的。读者偶尔不开心，翻书解闷，读范成大的诗，如《翻缸鼠自助》，李商隐的诗《蝙蝠吹帘而转，老鼠翻窗而作小惊猜》，颇有生活气息。想象一下老鼠搞笑的傻样，笑起来就放心了。

另一种是表达文人雅乐的鼠趣诗。比如宋钊更夫的《老鼠舔墨水里的胶水》和范成大的《没人看老鼠喝砚》写的就是老鼠的贪婪；陆游《避飞松鼠触经楼》和马岱《老鼠惊柴，留苍壁》，描写老鼠仓惶逃跑。在诗里，老鼠鬼鬼祟祟又聪明，淘气又可爱。黄山谷的《夜不成眠听鼠啃，非关春明搅肠》，苏东坡的《梦碎酒醒山雨，笑饿鼠燃灯》等。，看到老鼠在灯台上偷油，或者听到老鼠啃食器皿的声音。在孤独苦涩的孤独博物馆里，对于诗人来说，缓解抑郁和烦恼，突然增添乐趣，并不是一种安慰。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宋代韩剧《猫头竹作枕》，写的是猫头竹夜间作枕，意在驱鼠。结果，“月亮越黑，试着躺下，老鼠的眼睛仍然发呆。”诗人伏在枕头上偷窥老鼠的动静，夜里却难以入眠；用“睁着眼睛看你想要什么”这句话，诗人写了一只老鼠看到一个像猫头的竹枕头后的恐慌和计算，很自豪地偷了一份快乐。抓细节，人鼠并用，生动自然。

到了清代，有人用“裤鼠”二字作“诗钟(即每字限一句)”，得了“西藏孤儿救赵，化为皇帝，送隋家”这句话，为批评家所震惊。前句说“赵氏孤儿”藏于-姬(经“臀”)救世，后句说老鼠成了皇帝，作恶多端，毁了隋朝。老鼠“变成了天子”，来自“隋书”，说有人挖了一个古墓，看到里面有一个很深的洞，里面有一个石头房间。一只巨大的老鼠被锁在柱子上，被武士用大棒打在头上；这时，杨迪皇帝在梦中醒来，说刚才有人打了他的头，他的头疼得无法忍受。昏君被老鼠变，被武士打，自然是百姓的想象。这和“梦里的复仇是醒来后的安慰”没什么区别(巴尔扎克)。

这些诗中最精彩的恐怕要数黄山谷的“老鼠封尘写书，抱菜满床”和苏东坡的“田翁黑话女愿为之，野鼠有时抱髭”。山谷作品中的老鼠，不仅在大书法家面前大模大样地留下了一系列篆书般的脚印，还大胆地拿着菜在床边走来走去，嚣张得不得了，调皮得不得了。东坡的诗，讲的是野老鼠扰寺庙。有些野鼠还敢爬上唐代著名雕塑家杨惠芝创作的维莫雕像，把自己的胡须拿走。野鼠的调皮状态充分显露，天柱寺香火冷落的悲剧局面也随之浮出水面。看完之后，人们不禁惊叹。

人心也奇怪。都是恶心的东西。有时候他们喜欢他们，很感性。难怪《镜花缘》里徐敬业的儿子感叹“人心难测”。

(作者林岫是中国诗歌研究所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