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新中国第一部译制片诞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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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一兵》的翻译剧照。
1948年,他从长春搬到边境小镇兴山的东北电影制片厂(常颖的前身),在战争的废墟上开始了艰苦的创业。当时,袁担任之后的第二任厂长,他的妻子担任该厂党支部书记。此时的东营已经建立了三年,经过重建已经呈现出较大规模。袁不失时机地提出了“七片制作”计划,即美术片、新闻纪录片、科教片、美术片、翻译片、幻灯片和新闻照片。这项计划的实施为想在东方阴影中展示自己技能的艺术家提供了广阔的天地,也造就了一批有影响力的艺术家。其中,单袁乃琛就占了不少“第一”:第一部新闻纪录片《民主东北》的第一位解说;第一部短片《让他去打老蒋》中营长的演员;导演第一部科教片《鼠疫的预防》。此后,他还创作了常颖历史上第一部译作《普通一兵》,也是新中国的第一部译作。
在此之前,电影院上映的外国电影通常都有字幕,让外国人在屏幕上说中文还是新鲜事。袁找到袁乃晨,说:“东营目前还不具备拍长篇故事片的条件。电影院放的苏联原版电影字幕太少,观众看不懂。如果配上声音,做成盗版片(也就是译制片),观众很容易理解。”
袁乃晨二话没说,接受了任务。他从工厂拿了介绍信,坐车到哈尔滨,直奔道里区莫斯科电影院,找到了苏联电影输出与输入公司总经理内斯库伯。
尼斯科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40多岁。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穿着旧军装,光着脚穿着一双布鞋。有些人不相信他能很好地翻拍苏联。
尼斯科伯问:“你能翻译一下吗?”袁乃琛肯定地回答:“是的!”奈斯库伯说:“让东影做给他们看。如果他们满意,就把中国盗版电影都给他们。如果不满意,就送给其他国家或地区。”。为了慎重起见,内斯托要求合同,袁乃晨同意了。
回到哈尔滨东营办事处,袁乃晨起草了一份合同,然后匆匆赶回兴山向厂长袁汇报。看完合同,袁同意了,并对袁乃晨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袁乃琛信心十足,匆匆赶往哈尔滨。这时他想起合同还是草稿,忘了打印出来。他找了几个“抄社”,都是锁着的。他一问才知道是星期天,休息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开放日,一家人在打扫卫生。经过一番请求,我终于拿到了两份合同。袁乃辰拿着墨香的合同,找到了奈斯库伯。
签字仪式在一个小会议室举行,相当正式。苏方有三个人,包括总经理内斯库伯、翻译和女秘书,而中方只有袁乃晨一个人,但他仍然自信地签了合同。
袁乃琛返厂一个月后,原苏联电影的素材到了,就是故事片《马特罗索夫》。袁请翻译台语版。孟广军,哈尔滨人,小时候在教会学校读书,和俄罗斯孩子一起长大,俄语很好。他看了台语版,说“第一次,请著名翻译”,于是找到了许立群。一个月后,翻译上交了。袁乃琛看完之后,给孟广军看。他们共同的感受是,翻译很文艺,但对白不够贴近生活,不能配音。袁乃琛又问了厂长,孟广军重新翻译。
台湾被重译了,但是屏幕上的苏联人怎么会说中文?工厂没拍过盗版片,没经验,也没人咨询,只能摸索。
袁乃晨从厂里拿了个秒表,去放映室看素材片子。他先选了一长行,背下来,记录下这一行的长度。然后孟广军被要求背下这一段的俄语台词,然后他们面对面地相遇了。他说中国话,孟广军说俄语。袁乃晨捏了捏秒表。“准备——开始!”两个人同时说两种语言的台词。结果袁乃琛说完了,孟广军还有几个字没说完。同一行,俄语和汉语说的时间不一样,时间不一样就不能配音。袁乃晨让孟广军的步伐快一点,让自己慢一点。这一次,两个人同时完成了。好几次,问题终于解决了。但袁乃晨马上发现,虽然时机合适,但两人都像代言。演员说话的速度和语气应该会因为规定的情况和情绪的不同而不同。原片台词情绪化,音调高低,节奏快。只有加入情感,台词才有韵味。所以袁乃琛根据剧中人物的情况重复了台词,但加了感情后台词显得太多,还是删掉几个字比较好。然而,我们必须在不改变意思的情况下删除单词,所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孟广军尽力调动汉语词汇供他选择,很快解决了这个难题。然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有些单词说俄语时会张嘴,说汉语时会闭嘴。他们嘴不对,让人看着不舒服。这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发音合适的单词。孟广军有时不得不翻一两个小时的字典,甚至花一两天的时间来找到一个合适的单词或与嘴的形状相匹配的单词。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寻找合适的配音演员来制作盗版电影。
当时东营有个小剧团,只有五六个人。袁乃晨觉得他们的音域不够宽,音质不够重。正好,延安反大艺术团(到达东北后改名东北军政大学艺术团)的部分演员在齐齐哈尔外景地拍摄了一部短故事片《回到你的团队》。袁乃晨去看他们拍照,和他们聊天,听他们说话。听了一天,他还是不满意。男声没有表现出俄语发音的浑厚有力,女声也没有俄语女音的清脆悦耳。袁乃晨问还有没有,艺术团团长说有,但不是演员。袁乃琛听着说,“只要声音好听,他做什么都行!”
就在这群“非演员”中,袁乃晨发现了张玉坤和吴京。前者是放映员,后者是服装员。他们从未上过舞台。当他们听说被要求“演电影”时,他们很紧张。袁乃琛坚持使用,觉得他们的声音很符合苏联电影人物的感情,所以他们不仅要做配音演员,还要做主要的配音演员。
影片女主角玛莎的配音员吴京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乌克兰人。重男轻女的血统给了她一头黑发,而她母亲的基因遗传给了她凹陷的欧洲眼窝和翘翘的鼻梁。为主人公马特罗夫配音的张玉坤来自黑龙江省通河县。1943年,17岁的张玉坤在通河的一家日本影院担任放映员。东北光复后,专门放映日本电影的电影院都关门了。通河县民主政府成立后,张玉坤成为政府中的一个文件。不久后,他参加了由通河359旅办的松花江军区军政干校。学校里也有电影院,他又成了放映员。后来学校解散了,张玉坤去了齐齐哈尔参加东北军事政治大学艺术团,还在当放映员。袁乃琛选择了张玉坤,但张玉坤一开始没说什么。他生性害羞,和陌生人说话时会脸红,不会做任何事出现在舞台上。但袁乃琛坚持认为自己的声音很适合电影的需要,他一定要做到。他说:“你只要记住台词,我一条一条教你。”张玉坤刚刚答应下来。结果他不仅给马特罗夫配音,还在电影里给斯大林配音。字幕里的“克南”就是他。后来,成为《长影》重要配音演员,为《十月列宁》《保卫沙皇》《夏伯阳》《百万英镑》《罗马十一》《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蝴蝶梦》《百合玛琳》等400多部电影配音,大部分都是主角或者重要角色。把害怕当演员的人培养成优秀的演员,是导演的技能。
挑选了两个主要配音演员,很快确定了次要演员。为了做好演员培训工作,袁乃晨一直跟着演员,在工作中一句一句的教他们,让演员一句一句的在他脸上练习,仿佛他就是一幅画。这样,演员们很快就理解了影片中的人物。
1949年春,董莺从兴山搬回长春,袁乃晨挑选的配音演员也来到长春。生活安定下来后,条件相对好一些。袁乃晨让演员一遍又一遍地看电影,仔细体会电影中人物的感受和语言。
一切准备就绪后,正式配音开始。
为了让演员们有一个连贯的情绪,袁乃晨先根据影片为演员们重新编排了剧本,然后开始录音。音响工程师是延安电影公司的张嘉科,他还邀请了日本员工高岛次郎协助。
在录音过程中,袁乃晨发现音量很难控制。因为按照高岛次郎的要求,麦克风应该离演员至少一英尺半。袁乃晨不这么认为。录音一定要符合艺术的要求,声音低的时候,麦克要近一点;声音大时,迈克应该远离。高岛次郎认为,如果麦克风距离太近,演员的呼吸会损坏录音设备。袁乃琛找到一个蜡头,放在嘴边,唱着“1-3-5-”的音阶,然后对高岛次郎说:“你看到了吗,是呼吸的发音?”高岛次郎听从了导演的要求。
袁乃琛对演员要求很严格,但每当有不符合片中人物情绪的地方,他就要求重新录制。有时候一句台词要录很多遍,让演员几乎崩溃。袁乃琛说:“这个不能含糊。如果我们做得不好,苏联人就不满意。如果我的任务完成了,整个中国盗版电影就完了。”
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马特罗索夫高举冲锋枪,冲向敌人的掩体,大喊:“乌拉!”“乌拉”在俄语中是“万岁”的意思,但如果按照这个来配音,那就是口型不对,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袁乃琛对孟广涛说:“我经历过战争。当士兵们冲锋时,他们大喊“冲”。为什么不能把‘乌拉’翻译成‘拉什’?”孟广军听到了真相,他的嘴是对的,他的情绪氛围与原电影一致,他听得很好。
袁乃晨说先试一遍。他喊“开始”,配音演员对着屏幕大声喊:“走!”
“好了,够了。”导演很满意。
张玉坤问:“主任,你不再试一次吗?录的?”
袁乃晨得意地说:“不用试了,这次不错。你没有压力,嘴巴没错,情绪饱满。”
录了很多台词的集锦后,袁乃晨犹豫下一步怎么办。当然,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电影结束。但如果效果不好,返工重录,必然造成人力和时间的极大浪费。袁乃晨灵机一动,决定把录好的段子拿到电影院放映,听听观众的反应。他来到电影院,在没有观众的时候放一遍,听听效果,然后邀请观众再放一遍。他坐在观众席中间,听看全场爆满时效果如何。他坐在观众中间。一段写完,他问能不能听清楚。观众说得很清楚。就算录了,如果不清楚,他回去重新录。
这位演员出身的导演还为自己保留了电影中一首诗的配音。这是一篇叙述,一首苏联战争诗人多玛道斯基的诗。
就这样,袁乃晨一口气完成了影片的所有配音工作。工厂决定在小礼堂举行预演。当我听说第一部盗版电影要上映时,工厂的工人们早早地来到小礼堂等候。礼堂里座无虚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
影片上映后,掌声如雷,袁乃晨松了一口气。
但是,仅仅得到工厂的认可是不够的,关键还要看苏联人民的意见。下午,袁乃琛把片子带到哈尔滨,在莫斯科电影院二楼的小放映厅给内斯库伯看。影片最后一拍快结束的时候,灯又亮了,奈斯库伯开心地握着袁乃辰的手说:“哈拉少!哈拉少!”
译者告诉袁乃晨,奈斯库伯称赞他们出色的翻译,并祝贺他们翻译成功。他还表示,根据合同,未来所有中国盗版电影都将由他们制作。
1949年,东营将著名的苏联电影翻译成中文对白片。考虑到使用苏军士兵的名字比较尴尬,在上映和放映时改成了《普通一号士兵》。
当时全国刚刚解放,电影工业刚刚起步。国产故事片制作水平低,不能满足观众的需求。南方基本上以英美电影为主,东方影业的盗版电影填补了故事片《空·怀特》的空缺。随着东影盗版电影数量的增加和质量的提高,南方的电影院开始放映东影的盗版电影。
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译制电影依然是电影院的重要电影,不仅包括演员配音的版本,还包括带字幕的原版。现在外语的普及程度远不如当时,有些年轻人甚至更喜欢看有字幕的原创电影。但是在《普通一兵》这个时代,大部分观众都没有讲外语的基础,连基本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所以看不懂有字幕的电影。
随着第一部盗版电影的成功,东营看到了一部新电影的发展前景。工厂决定成立一个盗版电影小组,由袁乃晨担任组长,成员包括翻译孟广军、演员凌源和制片人李东群。
袁乃琛制作《普通一兵》后,自信心大增,之后又制作了第二部盗版电影《俄罗斯问题》。有了第一部的经验,第二部进行的很顺利。这两部苏联电影在东北市场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这些人完成翻印电影的任务是不够的。取得工厂同意后,袁乃晨开始到处招人。他先是调走了《普通一等兵》中的主要配音演员张玉坤,然后又从东映四班调走了王亚标、小南、孙中智等人。1949年夏秋季,袁乃琛听说华北联合大学一批学生即将毕业,急忙赶到北京,将李景超、向玉树、车轩、白经纬、彭波、徐世炎、魏毅、赵琪转移到工厂;后来又从吉林招了马娄福、谢宇春、张宗羲;齐齐哈尔文化艺术团并入东营后,张桂兰、许岩、张建友等人也转入盗版科;今年冬天,陈光庭、王树斌等人从哈尔滨招过来;1950年,王健、宋、、、、涂、、袁小军等被征进长春。这期间,吴黛瑶、李华、陈汝斌、马玉玲等人也陆续来到盗版专区。
随着演员团队的扩大,翻译团队也必须扩大。袁乃琛请来了王澍、刘迟、尹、胡、史洁、张高等人翻译剧本。为了使翻译更加规范,他还引进了苏联的刘帕和欧拉。俄语翻译不够,袁乃琛从北京请来了日语翻译陈和英语翻译李哥。后来著名电影人苏里和妻子吴京来到东营,袁乃晨把吴京调到了复制科。
导演是盗版电影最关键的。在于彦夫完成重拍《长影·大转弯》的第三部后,袁乃晨留下了他。之后调任王皓、任莹董事;方盈、黄晔、徐明、刘国泉和张普仁也从北京来到东营,被分配制作盗版电影。这个时候的盗版电影群还是蛮大的,有100多名导演,4个翻译组,一年能翻译三四十部外国电影。
为了提高演员的专业能力,袁乃晨办了两个班:一个是语言班,负责李景超和向玉树的学习,学习发音、念音和朗读,训练普通话,纠正地方口音;另一个是俄语班,由、刘霸领衔,提高演员的俄语水平,增加对原著的理解。
当时,苏联的一些著名电影几乎都是由董莺翻译的,如爱森斯坦的《可怕的伊凡》、普多夫金的《纳基莫夫上将》、莱兹曼的《维纳斯英雄与收复的处女地》、亚历山大·洛夫的《作曲家葛林卡》、瓦西里耶夫兄弟的《夏伯阳》等。还有一些根据名著改编的电影,如托尔斯泰的《复活》、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契诃夫的《脖子上的安娜》等。,这些都遇到了中国观众。
有一段时间,东影的翻译领先。1949年,上海的陈叙一回国后,带人到东营观察并成立了上海电影译制机构。
除了苏联电影,东北电影制片厂(1955年更名为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复制部还翻译了印度电影《流浪者》,埃及电影《忠诚》,英国电影《百万英镑》,希腊电影《假金币》,意大利电影《罗马十一人与屋顶》,日本电影《微缩人》,韩国电影《少年游击队员》,罗马尼亚电影《密码》,罗马尼亚电影
1972年,常颖翻译了韩国著名电影《卖花女》,在观众中引起了巨大反响。(作者王庭筠,长影苑艺术系导演,原吉林省电影协会秘书长)
标题:(文化)新中国第一部译制片诞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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