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刘虎：在动物小说创作中追求纯净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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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西北动物小说之王”的当代作家刘虎，一直在儿童文学领域努力工作，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第十四对排骨》《白鹿原》到《荒野之心》《暴风雪》，他的作品中草原居民的主角越来越多，表现出他对动物和自然的强烈关注。他希望凭借自己独特的地质调查经历和饱满的创作热情，让读者看到更多新鲜的内容，通过文字进入多彩的大自然。让我们走近刘虎，听听他的创作经历。

理学硕士、高级工程师刘虎，甘肃儿童文学八马之一。曾获2015年银奖、全国孙犁文学奖二等奖、甘肃黄河文学四、六等奖三等奖。

记者:你的职业是地质勘探工程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创作动物小说的？

刘虎:我长期在河西走廊南部的祁连山和北部的荒山野岭生活和工作。我接触过很多野生动物，如野牦牛、狼、棕熊、雪豹、绿羊、羚羊、马鹿、藏野驴、猞猁、狐狸、鸟类等。时间长了，对他们的习惯有了更好的了解，对书之外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有了一些了解，渐渐有了写关于他们的想法。

第一次让我想到写动物小说的机会是:有一次，我在祁连山遇到一只马鹿。因为遗传变异，皮毛呈白色，所以被鹿群驱逐，只能靠人类村里的人类施舍为生。这只白鹿长期缺乏野外生活的经验，体质较弱。后来，它意外受伤后突然死亡。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很沉重，激起了强烈的创作冲动，这就是白鹿原。这基本上是我创作动物小说的出发点。

记者:在进行地质调查时，可以近距离接触西方的自然。这段工作经历给你的小说带来了什么滋养？请介绍一下新书《暴雪》的亮点。

刘虎:生活是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就算是玄幻小说，也绝对是为了表达一种现实主义的世界观。我很感谢我的事业。西方独特的文化习俗和自然风光给我提供了常人难以拥有的视野和生活体验。除了工作，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丰富的矿藏来实现我的人生梦想。

我亲身经历过很多暴雪事件，每一次感受都难以忘怀。暴雪原本计划在哈拉湖进行。有意思的是，小说写了一半的时候，正好在阿尔金山遇到暴风雪。那是八月底九月初。暴风雪和我之前遇到的不一样。这是暴风雪和沙尘暴的混合。第一片雪花落下来的时候，我的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冰水和泥的混合物，身上也沾满了泥，很快就变成了坚硬的冰壳。暴风雪阻塞了道路，我们被困在山里。与此同时，我们目睹了暴雪对当地牧民造成的破坏，大量牛羊死亡。

同时想起了之前在这里工作时遇到的一次暴雨。其实阿尔金地区很干燥，一年也不下几次雨。但那年夏天，当地下了一场大雨，形成了罕见的山洪，撕开了地表一尺多厚的坚硬胶结层，继续向下侵蚀，形成了几米深的缺口。我们的钻机重几吨，也被山洪冲走了。幸运的是，暴雨期间我们已经撤离，没有人员伤亡。在接下来的一年左右，当地的水并没有下降。回头看着眼前的暴雨，看着眼前飞舞的暴雪，觉得这种极端的天气现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立刻决定把故事背景设定在阿尔金身上。

我创作暴雪的初衷是想提醒读者，科技的进步和城市化确实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与此同时，我们很多值得保存和推广的传统正在消失，成为旅游表演，甚至直接进入博物馆。最直接的反映是农村正在消亡，大多数人远离自然和土地，大量文化传统衰落或消失，这对人类是危险的。人是群居动物，但它毕竟还是一种自然属性。只有构建一个诗意自然的现代生活，我们的科技进步和现代文明才有出路。否则，短期繁荣可能造成长期后果。

具体到这本书，我也有这样一个艺术目标:大部分动物小说，包括我之前的一些作品，很容易陷入这样一种模式——狼代表狼，羊代表懦弱，牛代表勤劳，狐狸代表狡猾，个别动物被贴上人类想象的标签。自然不是概念化的，它远比这些标签复杂。任何个人，在拥有族群的同时，也有自己的个性。比如这本书里，两只不同的狗，埃塔和扎加，性格截然不同——一只胆小害羞，但也尽职尽责；一种是冷酷勇敢，喜欢冒险。不同的狼也有自己的天性。这样的起点可以让写作产生作者无法控制的变化，激发创作热情，避免僵化，让读者看到更多新鲜的内容，通过文字走进多彩的大自然。

记者:从《第十四对排骨》《白鹿原》到《荒野之心》《暴风雪》，你的作品中草原居民的主角越来越多，表现出对动物和自然的强烈关注。在一系列作品之后，你对动物小说创作有哪些更深层次的理解？

刘虎:从功能角度来说，文学创作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因为它涉及到人的思想和灵魂，这是我们作为智慧生命存在的基础；从技术上讲，是对创新的高要求。不像我平时的工作，技术成熟可以批量复制生产。随着这一系列作品的写下来，我越来越觉得动物小说不同于普通的传奇小说和传统的自然文学。要以平等的视角去书写整个地球，给读者精神滋养和思想启蒙。

在写这个系列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地球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就像我们人体一样，任何一个环节的任何一个错误都有可能导致全身性疾病，严重时可能威胁生命。我一直相信人类和万物只是自然界众多孩子中的一个，或者说是地球的一个器官。器官本身没有高低之分。凡事都有代价。我们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谈论保护动物，但我想说，我们需要更多地保护自己，因为我们对任何其他动物造成的过度伤害最终都会通过地球的生命体传递给我们。

我不否认个体之间的矛盾，但我认为矛盾的目的是为了达到统一。比如凶猛的野生动物肯定会对人造成威胁，但其实人和动物是离不开彼此的。我在《荒野中的心》一书中写道，人和棕熊互相伤害，同时最终需要互相帮助才能得到救赎。

我也想谈一谈我对新冠肺炎肺炎疫情的看法，这次疫情对全人类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在我看来，每一个生物都是极其脆弱的，包括看似强大的人类。对自然的任何破坏都将付出超过利润的代价。其实，大自然根本不需要采取我在《冰崩》中提到的极端措施，只要稍微升高一点温度，或者稍微降低一点温度，就有可能对人类乃至地球上的整个生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爱护自然刻不容缓。

记者:你创作的主要素材有哪些？书籍和图书馆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

刘虎:我的创作素材主要来自生活本身，书籍和图书馆为我提供技术层面的供给。当然，作为一个作家，大量的阅读是我吸收艺术养分、了解社会和自然的重要窗口。因此，我把大量的业余时间花在写作或阅读上。根据一个数据，我每年的阅读量应该在1000万字以上。

记者:你认为儿童文学作家应该如何为年轻读者提供优质的精神食粮，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增强他们的精神力量？对于你来说，如何将自己在祁连山区的随意触摸传达给小读者，引导他们感受真善美？

刘虎:我一直认为人类的营养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普通的物质营养，另一部分是精神营养。孩子的心是纯洁的，读书就像长大后吃饭一样，否则会营养不良。如果你吃了不好或有害的食物，会伤害孩子的心灵。身体伤害可以通过看医生来解决。如果心灵受到污染，它有时会摧毁一个人。摧毁一个人的心，对整个人类的伤害，有时比摧毁一个人的生命更大。所以我写作的时候一直秉持两个原则:纯粹和深刻。我不同意儿童文学要幼稚。我认为深刻是任何年龄的人思考问题都必须面对的原则。事实也证明，只有那些深刻的作品，才会给孩子带来启迪，带来积极的影响和力量。

前几年，我刻意关注孩子阅读的便利性，特别是需要用到一些社会学或者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时，我会补充一些科普解释。这几年总结了小读者的反馈，发现孩子的审美能力、理解能力、思维能力、接受能力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差，有的地方甚至比一些成年人更强，比如想象力、感性，尤其是比成年人有敏锐的心灵感知能力。只要我们回望童年，这一点就会得到证实。所以目前我更多的是用故事说话，大胆的像成人文学一样留白，把活生生的自然呈现给读者，让孩子在阅读中获得自己的真善美体验，增强独立思考的能力。

苦难是生命赐予我们的礼物。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爬竹木郎马，但我们应该利用生活给我们的挑战，让自己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