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吉林福音时报”,在这里您可以浏览到吉林长春、吉林、四平、辽源、通化、白山、松原、白城、榆树、德惠、蛟河、桦甸、舒兰、磐石、公主岭、双辽、梅河口、吉安、临江、扶余、洮南、大安、延吉、图们、敦化、珲春、龙井、和龙等各市发生的最新资讯。

主页 > 新闻 > (文化)万方:我爱父亲,就是爱人性的弱点

(文化)万方:我爱父亲,就是爱人性的弱点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作者:阙永春更新时间:2020-10-21 03:44:02 阅读:

本篇文章5330字,读完约13分钟

“人们习惯于对尊者和亲属讳莫如深,但万芳完全诚实地表达了这一点。于是我们看到了人的软弱无助,激情温暖,人间的辛酸,自己的屈辱,本质的孤独寂寞,这些依然敞开着爱的大门...他们的故事与时代有关,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人的母题,任何时代的人都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万芳先生父亲的故事。谁不知道学过中文的曹禺?神一样的天赋,优雅地死去。至于她妈妈,我的记忆里只有一句话。万芳老师亲口告诉我:“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身下有药丸。”印象中令人震惊的一幕。

那是2014年,我去和她聊了一下话剧《冬之旅》。在过去的六年里,万芳老师的声音没有变,但我变了。我失去了母亲,父亲让我看得更老。坐下,我想我更能理解她。

第一次看《你和我》是在2019年8月,《收获》双月刊第四期。第一次完整阅读是在今年4月底,完成后整整一年。6月初再读一遍。那时,我和万芳老师约好了。来说说吧。

这么庄严,就是活该。

关于你我,没有人能比主持人张越说得更好:

母亲快乐过吗

北青报:这本书《你和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写的。听说奋斗十年才写?

万方:十年后可能会少。我想写,我一定要写,但是写不出来就要克服心理障碍。一直在这个过程中。

北青报:什么是“必写”?

万方:写他们的爱情。因为我手里有他们的情书。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如何在20世纪60年代他们被接管和占领后保留他们的。

我用了很久(因为只有我知道我爸的话),一点一点整理。然后我想到了我妈的生活,她其实很幸福。因为像我爸的爱情——那种激烈,那么激烈,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享受到的。这可能是我一开始想写的。

但这就是一切吗?肯定不是。因为也有我记忆中我妈受苦的那部分。印象中,懂事后想到她就难过。的确,正如我在书中所说,她带给我痛苦的回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写了这本书,慢慢抚平她的生活,才慢慢回归味道,以为她还在为她高兴。也许,我觉得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也是我悲伤的一部分。

所以我想要的是真实,写她,写我的父亲,一个女儿能记得的最真实的父亲和母亲。我想大概就这些了。

北青报:“心理障碍”在哪里?

万芳:我的书里也提到过,在她和我爸不能结婚的那十年里,我妈虽然当时是个小姑娘,但也是个“第三者”。不知道怎么让我过这一层这么难。我觉得这是一种阻止我的心理障碍。

北青报:阻止你理解或诉说?

万芳:别让我说出去。理解没有问题。我写过很多不同的作品,从小说、戏剧到电影电视剧。书里自己说的,感觉好奇怪。你想想我自己的经历,我却离婚了。我为什么要?我想不通。所以这就是人类的复杂性和人性。你的创造是一回事,或者你自己的个人选择也是一回事,但是在你内心最深处,说到最爱你,离你很远的最好的妈妈,那东西突然变得很强大很强大。

(文化)万方:我爱父亲,就是爱人性的弱点

北青报:我觉得最难的是她吃了太多安眠药。

万芳:吃药属于她生活中痛苦的部分,这是肯定的。我已经考虑吃药很久了。如果我想写,我必须真实地表达出来。不然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如果我只表达在想象和记忆中似乎很温暖的东西,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这本书永远写不完。我觉得可以慢慢写。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治疗。过程并不是没有痛苦,但是写完之后真的感觉比以前更强大了。包括我对身边事物和人的感受,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比以前更能做自己。原来我可能被各种各样的烦恼束缚着,但现在通过写这本书,我打破了这种束缚。

北青报:什么样的突围?

万方:包括所谓的道德观念,包括各种顾忌,包括我不该关心的对身边世界的关心。比如你避免了她吃药的恐怖,因为你害怕别人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妈妈那么惨。我觉得这些都是约束,我可以克服。现在我所说的坚强,是指我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在乎,我就是我。这是我自己写完这本书后的感受。

我从未在梦里找到我的母亲

北青报:整本书都是从她母亲去世开始的。“当她被发现死亡时,她正躺在床上...打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她周围全是药片和安眠药。她没有自杀。她吃了太多药,吃了又吃,不知道吃了多少...她的问题是没有安眠药就活不下去,依赖安眠药。1974年7月的这个夏夜,安眠药害死了我母亲。”你后来把这一幕写进了你的剧本《冬之旅》。

(文化)万方:我爱父亲,就是爱人性的弱点

万方:其实我在书里说的很直白。其实吃药到那个程度,和吸毒差不多。安眠药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忘记痛苦。对他们来说,忘记痛苦是一种快乐。

我爸从50年代得了神经症就一直吃安眠药。但是我妈很久不吃了,然后到了60年代,吃的时候就失控了。

为什么我先写这个?因为我要先写完,再去敲这扇门。我最早就想过了。如果我写,我会先写我妈走的事。因为这是我最痛苦的事情,我必须通过,才能进行下去。

北青报:可能这让你太震惊了吧?

万方:我所说的痛苦,这是最重要的。

北青报:你从沈阳赶回家的时候,应该没有这种场面。

万芳:没有,邻居,一个阿姨,她告诉我们的。妈妈离开的时候我不在。我回到家,她的尸体被送到医院太平间。

北青报:你在医院见过她吗?

万芳:对,我不是说在给她找衣服吗?但是我爸没去。他就是没去。他躺在小书房里。

北青报:你躺了很久了吗?

万芳:说谎很久了。后来我们都回部队了,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小书房里,整个人都做不到。

北青报:这个月除了去公园划船还要在家照顾他?

万方:不记得了。说实话,我不记得照顾过他。

北青报:你觉得害怕吗?

万方:没有,不记得了。当时家里有个阿姨。如果我爸人缘好,我爸当时不是降了工资吗?人家算他工资,算出一个阿姨的工资,他还能一直有一个阿姨。所以也许我们没有做饭,但是这个阿姨做了。

那时候如果不是我在书里写了“青春无情”,真的,你也不会想到你会和他交流,安慰他,或者向他表达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不,我应该说没有。

后来,我想到了自己。其实你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很难过,但是其他的东西很快就吸引了你。我觉得是一种“青春能力”。其实真正难过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会对妈妈越来越难过。

我总是梦见我妈妈。我所有的梦都在找她,哭醒了,找她,哭醒了,找她。从来没有,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在梦里找到她。我想是因为她走的时候我以为我不在。另外,我没有为她做任何事。

北青报:你有没有因为你妈妈的事情责怪过你爸爸?

万方:没有,完全没有。我真的不怪任何人,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有他们的道理吧?如果是我,我会吗?我不妨。这可能就是你刚才说的,你在我的书里最喜欢的——“爱是爱人性的弱点”。

我不明白我父亲的病

北青报:《你和我》本来是写妈妈的,但也有很多关于爸爸的篇幅。

万方:其中一个原因是我真的不太了解我妈。她1974年离开时我22岁。我16岁离开她去农村插队,18岁参军。我之前是个中学生。我没有机会,也没有准备好更好地了解她。

那天和演员鞠雪聊到了我的父母。我说孩子很少关注父母,孩子更关注身边的同龄人和朋友。人小的时候,父母虽然离自己最近,天天在一起,但你不了解他们,不了解他们。

我姐姐总是告诉我,你应该写我妈妈开心的时候。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从来没觉得她开心过。可能因为那时候很小,你觉得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们和爸爸妈妈的关系,他们的生活方式,都是流水一样的日子,时间就是这样,你不会特别意识到她幸福不幸福。

我写这本书主要是为了我妈妈。但不可避免的是,你能说我女儿写不出曹禺吗?自然。

北青报:对于你妈妈来说,她没有外出打工的经历,日常生活都是书画相伴。对她来说,家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幸福和家庭直接相关。

万方:是的。她一直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是那种和外界交往的人,自己的世界很难打破。

北青报:你爸爸开心吗?

万芳:他对新中国和这一切都充满热情。但五年后他得了神经官能症。

北青报:你还记得吗?他是什么行为?他睡不着。

万方:好久没睡了。他当时在医院。我不明白。大概是听他们大人说他站在高处想跳。完全不懂。那时候我才几岁。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我心里想:我爸有病在哪里?这不是个好人吗?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你也可以在院子里散步。

他于1956年入党。他后来要求进步,想写工农兵,但是写不出来。当时,他被要求以推销员和先进工作者的身份写作。他去打酱油,卖西瓜,做这些事体验生活,写抗洪。

60年代初北京发生水灾时,他去抗洪,和那些老乡成了朋友。记得我们住在张自忠路的时候,那几个老乡离河北不远,有时候来北京玩,回家看看。但是他写不出来。我觉得他心里有个标准。如果达不到自己认为好的标准,就放不下自己。

老舍先生不是也写过一些可以赞美新社会的剧吗?我爸也写过一部《晴空》,写知识分子转型,写医生。为此,他在协和医院住了很久,一两年。他写了这样一部剧。后来写了《胆剑》。“三年天灾”过后,全国上下都要努力,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他的《胆剑》,我觉得作为历史剧还是挺好看的,印象中。

戏剧天才的晚年

北青报:你没有回避你父亲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的事实。

万芳:我写了所有他写不出来的东西,尤其是在他晚年。因为我觉得写这个没有意义,不是真的他。人们不理解这样一个23岁就写《雷雨》的人。雷雨,日出,远野,北京人,一个个,刚刚风华正茂,怎么就没有了?

北青报:如果他以后不想改造自己,如果他走自己原来的路...

万方:我觉得他应该很棒。你以为他1942年写北京人,他1910年出生,30出头就能写出这么精彩的东西,很难估计。我觉得会很棒,我觉得会。其实他真的是一个戏剧天才。然而,我很高兴这四部电影被抛在了后面。

北青报:你爸爸到处忙着开会,忙着颁奖,这是一种长久的状态吧?

万芳:事实上,他仍然很纠结于自己的生活状态。整天想着去开会,要么颁奖,要么接待外宾,要么去剧院当专家...

北青报: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在拖延时间...

万芳:但如果他一整天都没有这些东西,他会觉得非常空空虚。所以他积极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晚上回来会很烦,没有一天不烦的。

他其实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在最亲近的人中,他会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有时候想到他真的很可怜。他那么真诚,最后真的在外面,有人说他虚伪。因为他“擅长”任何一出戏。北京的戏都请他看了,他没说不好。因为他真的明白,写作太难了,不仅仅是你的能力,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自己不会写吧?

所以当时是他的一个学生,后来给他写了一个剧本,上面写着“万先生,送我一份‘这不容易’”。因为他不容易看出最后是谁。

北青报:你引用他1986年写的一首诗:

自由的风温暖着我和一切

我站了起来,因为我是一个有阳光的自由人!

万芳:这是他极端情绪化的表现。他是个感情很强的人,所以不会写。他是真的不甘心,感觉这口气是有的。

北青报:太痛苦了。替他看着很痛苦。

万芳:是的,他很痛苦。所以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他身边,能看着这么有钱的人,也有助于我理解人性。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我真的这么认为。

北青报:就像你说的“爱父亲是爱人性的弱点”。

万方:因为他确实有很多人性的弱点,但是你不爱他吗?你爱他。而且说实话,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有吗?不是这样的。

唉,我真的很投入这本书。中间真的有痛苦的时候,我血压高。去医院看病,血压170多。医生马上说:“马上吃药。”。但是我以前是个低血压的人。等我写完这本书,血压又会恢复正常。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处于一种心一直在拉的状态。即使你写写他们的爱情,包括看他们的情书,你心里也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觉得很幸福。还是觉得疼?还是为了他们...不能说。也许是因为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爸爸知道自己弱。

北青报:你觉得他爸爸的软肋是什么?

万芳:他很虚弱。他是一个非常软弱的人。当你想到我母亲的死,他不敢去。他不想面对。这是一个生动的例子吗?更重要的是,他参与了政治运动。我爸知道自己懦弱,害怕,胆小。

有所谓的他会参加的各种活动。你认为他没有识破一些假名吗?看透了,那你为什么欣然接受,对吧?在书里,我写了我要陪他去参加一个活动。我故意远离。他上台,我就不上台了。他生气了,说:“什么意思!”他感觉到我对他的表现不满意。

北青报:什么样的活动?

万方:各种。任何一场演出,他都会去台上和演员见面,和别人合影。但是别人说话他听不见,所以他需要我在身边。我没上去,他就给我打电话了。其实他知道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包括吃安眠药。我还在我的书上写了他去新疆写王昭君,大家围着他坐着,等他说话。你说不要吃安眠药好吗?他要去吃饭了。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人已经困了。你说我为此尴尬。

北青报:那他的药够强了。

万方:他吃得很多。“文革”期间,他曾经吃了三天三夜,人都没醒。当时我不在他身边。他起身去上厕所,这种玻璃,摔下来就碎了,满脸是血。他不知道。早上起来,脸上的血都干了。

都是他的弱点,坚强的人不会。他是一个痛苦的人,他必须避免它。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我就吃药。我不看。我晕过去,闭上眼睛。

北青报:你有没有被吓成这样?

万方:那时候我还小。我不是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吗?后来他特别感动,把药都扔了。结果人家做不到,整个嘴唇都肿的吓人。

北青报:戒断反应吧?

万方:是的。没有它他不能吃东西。后来在某个地方看到一句话,人可以在60岁之前戒掉安眠药,60岁以后要小心,如果你一直在吃安眠药。


标题:(文化)万方:我爱父亲,就是爱人性的弱点

地址:http://www.huarenwang.vip/new/20181024/11.html

免责声明:吉林福音时报致力于让您的生活多姿多彩,为广大用户提供丰富的吉林今日头条新闻,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只为传播网络信息为目的,非商业用途,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btr2031@163.com,吉林福音时报的小编将予以删除。

吉林福音时报介绍

吉林福音时报立足本地,服务市民,是吉林省内比较知名的互联网媒体传播媒体之一,专业的编辑、记者团队为网民提供新鲜、真实、有用的新闻资讯。在吉林福音时报不仅可以看到最快最全的长春新闻资讯和生活信息,还将要闻、焦点、社会、民生、财经、房产、汽车、教育、健康、旅游等一网打尽。特色鲜明、内容丰厚的吉林新闻网让您的视野丰富多彩,让您的生活更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