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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陈寅恪的“好”,要让更多人懂得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作者:阙永春更新时间:2020-10-21 03:52:02 阅读:

本篇文章7585字,读完约19分钟

梁启超称赞他:“我的全部著作之和,比不上陈先生的几百字。”傅斯年称赞他,“300年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陈寅恪。

7月3日是陈寅恪诞辰130周年。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中国现代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者、语言学家和诗人,译林出版社出版了《陈寅恪集》。陈寅恪的作品作为中国第一部简化横排的作品,一问世就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陈先生最后的愿望是,他的作品一定要用繁体字出版,否则宁愿埋在地下。译林为什么要“强攻天下”做简化的横向布局?由此,我们今天如何正确理解和继承陈先生的学术精神?本刊记者就简化本出版前后的“不简单”故事采访了出版策划人蒋其勇、集子编审之一的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吴、图书编辑王珏。他们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核心意思是一样的:陈先生的“好”应该被更多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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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地做着书

《读书周刊》:陈寅恪(1890年7月3日-1969年10月7日)出身名门,中国近代史学大师。与梁启超、王国维、赵元任并称“清华大学四大导师”,在中国学术界被称为“子之子、教授之子”(郑天挺语),与吕思勉、陈郁、钱穆并称。陈老师的作品出版是要保持敬畏的,但是我看了《集子》的序言和编辑的副刊,我觉得你不仅敬畏,而且有一种颤抖的感觉。出版这本集子给你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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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奇勇(陈寅恪集策划、编辑、编审组成员):集九种十卷,分《历史集》和《其他集》两套。《史记》共分六种五卷,即《隋唐制度源流略论》、《唐代政治史论》、《白元笔记与证》、《金铭馆丛稿初编》、《金铭馆丛稿二编》、《讲义集》。其他藏书有三种五卷,《刘别传(上、中、下)》、《刘汉堂集》、《石村》。第一辑《刘传》、《隋唐制度源流略论》、《唐代政治史论稿》、《白元诗校勘稿》先行介绍。本月将被列入“刘汉馆集”、“金铭馆集初稿”、“金铭馆集初稿第二版”和“讲义集”四大类。这套《陈寅恪文集》以“陈寅恪经纬,入陈寅恪”为编纂宗旨,旨在为“更多读者走近陈寅恪,读其著作,了解其思想”提供一个好版本。“历史藏书”与“其他藏书”的区别,是由古代著作本身对经纬度进行定位,让普通读者对古代著作有一个大致的认识方向。”《史记》是纬度,着重表现王先生的学术创造力,《别集》是经典,着重表现王先生的学者风范。这种区分并不具有严格的学术意义,而是从不同角度引导读者理解陈先生作品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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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书的体积很大,出版的工作量更大。我们对这套书非常重视,绝对不会用识别软件把繁体字变成简体字。其实我们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因为我们预料到这个收藏会引起争议。

《解放周末》:论战是由陈老师最后的遗愿“无简化版”引起的,这已经成为知识界的固有印象。谁会划?这种说法从何而来?

吴(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陈寅恪集》审稿人之一):这个印象可能主要来自吴宓的女儿吴的作品《吴宓与陈寅恪》(补充版)(三联书店,2014)。书中有一段话讲的是陈先生对写作改革的担忧:

据梅艳(陈寅恪的小女儿)说,在国家文字改革委员会宣布改革计划之前,尹柯叔叔不同意将汉字改为拼音而不是简体字...尹柯叔叔让张赵石捎口信给毛公。老张后来告诉我,大局已定,不能再讨论了。颜叔反对把汉字改成简体字。他一生没有写过简体字,留下了遗言。他的作品必须用繁体字出版,否则宁愿埋在地下。”

在1965年11月20日致上海中华书局编辑的信中,陈先生还特别提到:“请注意以下两点:(1)请沿用原标点符号;(2)请勿使用简体字。”

此外,陈先生的大女儿陈六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父亲生前说过,他所有的作品,无论是诗歌还是文史,都要用繁体和竖排出版。父亲曾经说过繁体字和简体字的意思不完全一样,有些东西我们看不懂,需要查阅《康熙字典》。父亲读过的书和知识,一直都是用繁体字呈现的。他觉得有些简体字不能代表那个意思。”

陈之前发表的作品确实遵循了这个思路,甚至在吴宓和陈寅恪的作品中,陈寅恪的诗是传统的,吴宓的诗是简化的。

《读书周刊》:既然陈先生有这个遗愿,为什么译林出版社敢出版反对世界的简单平排?

王觉(《陈寅恪集》主编):首先,简化的横排没有错。自2019年10月7日,陈寅恪先生逝世50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著作权中的财产权、出版权的保护期为作者生前和死后50年。之后他进入公共领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公共版权。任何出版社和个人都可以在不侵犯修改权、署名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三项权利的前提下,自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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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我们要为广大青年文史爱好者、高校师生提供一个方便、清晰的版本,让更多的读者走近陈寅恪,阅读他的作品,了解他的思想,而不是局限于“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刻板印象。此前,中国大陆出版了陈寅恪作品的两个版本,即上世纪80年代初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陈寅恪集》和2001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陈寅恪集》。两个版本的收藏都是用繁体中文垂直排列的。其他书籍在收录陈先生的文章时置于末尾,并以繁体中文编排(如周训初《当代学术研究思辨》、龚《现代学术演进》等)。);此外,他还引用了他的一些诗歌片段,尤其是繁体字(如吴的《吴宓》和陈寅恪)。这一切都是出于对王先生意愿的尊重,但客观上造成了阅读上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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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收藏发表后,确实有不同的看法。支持者认为,简化本便于阅读是好事,有助于推动学术普及,传播陈先生的思想。简化平排并不是取代传统的竖排,而是给读者提供另一种选择,为渴望阅读陈老师作品但不习惯古典排版的读者创造更有利的阅读条件。对于专业读者,还是可以阅读或者参考繁体中文版的。

蒋奇勇:陈寅恪文集古本刚出的时候,我买了一套,但是因为内容深刻,马上就搁置了。1995年,陆建东的《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出版,开始流行。重读陈寅恪文集古本,还是觉得太费劲。不仅仅是繁体字,还有竖版,还有标点符号,准确的说,是书名难倒我了。题目、题目、卷都是夹杂着引语和文字的,一定要下大力气去分辨,才能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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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简版出版物遇到的最大困难不是简化的转换,而是书名的正确添加。陈作品中有大量的书证和古书名,很多几乎无法查考;特别是《刘传》,涉及古籍众多,分类标题最难破。

比如今天丁编的《刘传》——全梁诗二首之一——的《东飞伯劳》,就有这样一串标题和题名,有“切红点忧人心”的句子。这句话里,除了“削红点,忧人心”,阅读时无障碍,其他的字读起来很费劲。加上书名后,就清楚多了——今天丁的《全汉三国志·晋南北朝诗》之一,的《东飞伯劳二首》之一《全梁诗》,有一句“切红点,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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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在编辑过程中添加书名有三种不同的方式。编校团队互相对比后,选出最简洁的。

围绕陈寅恪先生,出版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畅销书不是诸宸本身,而是陈寅恪的弟子万教授主编出版的简体中文横排《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义》和的《陈寅恪最后二十年》。公众对陈先生的性格和文字的理解是通过二手资料获得的,而不是通过阅读陈先生的作品获得的。这种现象和陈寅恪阅读体验不友好有关,用繁体中文垂直排列。

追求内容的纯粹

阅读周刊:异议集中在两点。第一,认为繁体字改为简化字会导致表达的偏差,损害陈作品的学术性质。其中最常见的问题是“一对多”简化字,即“不对称简化字”。简体字恢复到繁体字系统后,不是简单的“一一对应”,而是一个简体字对应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繁体字,其中有同音字、同音字、同形字。为此,有人激烈地说永远不读陈简体字,也有学者委婉地表示“繁体字肯定最适合学术研究”的态度。你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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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珏:这个版本不是为学术研究准备的,是为普通读者准备的,但不代表我们降低了标准。我们邀请专业古籍编校团队认真校对,在不改变陈作品原貌的前提下,对于繁体字和异体字,除了陈引用文献中的部分人名、地名、古籍,以及转换成简体字后含义发生变化的部分,均采用通用正字法。我们的原则是不改变原作的面貌,在这个前提下把繁体字和异体字改成普通正字。如果繁体字转换成简体字后词义发生变化,或者没有对应的词义,甚至没有对应的简体字,我们就保留繁体字;如果一个繁体字对应多个简体字,我们会逐一查找,采用上下文中意义最一致的常用正字。这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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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们还梳理了旧作品的复杂风格,纠正了原作品中的错误,并根据2011年12月出版的国家标准《标点用法》,特别是考证,对原作品中的原标点进行了必要的调整和补充,解决了读者多年来困惑旧作品没有标题的问题。

在付梓之前,我们对原版进行了严格的逐字编辑和校对,并提交给南京大学和南京师范大学的许多历史和古籍领域的专家进行审查。

在我看来,简化水平布局的出现对诸宸来说是一个机会,而不是毁灭。只要内容纯粹,忠于作者,形式问题不大。同时,简化的水平布局使数字阅读的普及成为可能。陈寅恪收藏电子版将在亚马逊kindle、微信阅读、qq阅读、豆瓣阅读等主要主流阅读平台推出。

蒋奇勇:都说编辑是书籍的助产士,只有高水平的编校才能保证书籍的质量。除了我之外,陈寅恪集还有六个编校团队,包括两个编辑,两个编辑,两个专职校对。其中2人具有高级职称,另外4人是副高级职称,都参与了国家资助的大型出版项目《昆曲大典》的编校工作。昆曲大典的工作使他们对繁体字和异体字有了深入的了解,积累了丰富的简化字改造经验。好在我们邀请了负责昆曲大典签约的先生,这是我们顺利完成陈转简工作的保证,也是我们剪辑团队的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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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再谨慎再执着,错误也是难免的。我们真诚欢迎读者朋友帮助我们发现错误,指出不足,以便我们在转载时有机会改正。

吴:关于哪个繁体字和哪个简化字对应,确实有学术上的讲究,但是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国字改革委员会有专门的表格,标明简化字和简化字的对应关系。常见的《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有简化字的对应关系。即使学者用简体中文版写文章,也可以注明引用哪个版本进行溯源。

事实上,古籍只能用繁体字表示,不能用简体字表示,这是没有问题的。作为中国文化的源头,《四书五经二十四史》都有简写本,甚至《四书五经二十四史》都可以有简写本。哪些中国经典不能有简体版本?除非是甲骨文、回鹘文等与字体、字形有关的研究,否则一点都改不了。

同情陈先生

《读书周刊》:第二个反对意见是,陈先生最后的愿望是用简化的横向版式出版陈的作品,这是对他的不尊重。有人认为“陈寅恪先生被认为是中国文化的救命恩人……陈寅恪先生曾经说过,中国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部文化史。试想一下,有些汉字的形状,经过简化后,已经按照原意去嵌入了。

蒋奇勇:从现有史料,特别是从陈先生和中华书局编辑的书信来看,陈先生对文字改革有个人看法。他对作品排版的要求是基于某个历史时期的个人态度,被认为是“遗愿”,有些话太重。而且,信中提到的“请沿用原标点符号”和“请不要使用简体字”这两项,是对《白元笔记与证书》的专门解释,并非全部作品。

著作权法的永久保护范围是作者的署名权、修改权和保护作品完整权。保护署名权是显而易见的。至于复杂和简化的转换,这不是修饰。在编校过程中,我们没有删除一个字,没有增加一个字,甚至没有对原文中的任何字进行注释。这种一丝不苟的保护源于我们对陈先生的尊重。

其实如果陈先生真的有遗愿,我想陈先生一定是想让更多的人理解他,而不是做正式的封。

吴:在冯友兰《中国哲学史》第一卷的书评中,陈先生说了一句名言:“要同情古人的理论,才能动笔。”今天,我们也应该对陈先生有“理解的同情”。

陈先生所处的时代是新旧文化的过渡时期,他与新旧文化阵营的核心人物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虽然整体上老了,但并没有分新旧阵营,而是以德、以学区分亲疏。他看到从新文化运动后期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有学者标榜“新”,呼吁“新”,但实际上是排斥自己的古典文化,有的是“不择手段”的意思。因此,陈先生曾批评一些胡乱谈论古史的研究者为“明清浮浪之子,谈商周古时候之学”。陈晓否认了这一点,并对学术参与其中、紧跟时尚和泛政治化持谨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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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观念见底,即有底线,但直到1969年陈先生去世,他的心里没有底线。说到简体字,陈先生不知道哪一步会被简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用繁体中文垂直出版自己的作品。因为当时的传统楷书是正字,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到明清,已经使用了1800年。

我们今天使用的简体字是当年出版的第一批简体字。其实很多都已经确认了繁体字,比如繁体字“衍”字,就在“衍”字旁边,简体字之后就消失了,但其实草书中的“衍”字早就这样了。

按照原设计,汉字要进一步简化,引进第二、三批简化字。但70年代出版的第二批简化字造成了很多问题,很快就被废止了。从此我们知道简体字不可能一直简化,所以就停了下来。

但陈先生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去世,他对汉字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在他心目中,他把繁体字当作传统的象征来守护。但是,今天,如果我们只是跟风,就会有陈先生的“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的精神。《万章下的孟子》把孔子评价为“时代的圣人”,也就是说孔子是一个懂得时务的圣人,“时代”是孔子倡导的一个重要思想,即随时与时代同行。古人用豆子吃,现在人用菜吃。这种改变不足以改变我们是中国人的本质。文字承载思想、历史、文化。在简体字已经成为主流的背景下,陈先生暂时的愿望不应该成为绝对的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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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他,不要把他当神

阅读周刊:陈先生的书很难读,繁体中文的垂直布局只是一个看得见的障碍。更大的障碍是他的学术研究跨越了历史、古代东方语言文学、历史文献学、宗教研究等多个领域。其中,敦煌学、突厥学、藏学等。都是专业的,他的大部分作品晦涩难懂,所以外行人很难看到他们的唐傲。因此,有人认为为了普及而对旧作品进行简化和横向整理是一个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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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的基本功能不是放在客厅的书柜里当摆设,而是阅读。无论阅读多么困难,都不应该剥夺别人尝试的权利。如果你把诸宸比作一座海拔10000米的山,简化的横排为你扫清了一些阅读障碍,你只需要爬6000米。这样不好吗?此外,研究中的一些学者不应低估普通读者的学术素养。

我读本科的时候,第一次读《刘传》,很难读。我一点一点啃下来,但是吃了之后,有一种知性的快感。最近,我以简化的横排形式重读了《刘传》一书,再次领略了这种乐趣。特别是《刘传》中的引文特别长,在简化的横向布局中很容易区分正文和引文,阅读起来比以前舒服得多。水平圈出音符也方便多了。

《读书周刊》:说到《刘传》,它可能是社会上最受关注的书籍之一。包括钱钟书在内的许多读者,很难理解陈先生晚年为什么努力工作,写了一本厚厚的《刘传》。应该如何理解陈先生《晚年红妆颂》的深刻含义?

吴:我认为陈先生一生的学术成就主要有四:一是中西文化交通史,包括当时欧洲比较繁荣的东方语言文学;二是文史互证的方法论,以诗歌、小说等文艺作品为史料;三是中世纪政治史研究,这是一门比较纯粹的中国传统史学;第四,陈先生晚年以个人情感投射的历史研究,如《再生产论》、《刘另传。

《刘传》是陈先生晚年最重要的著作,也是人们谈论最多的作品。晚年陈寅恪在广州生活,双目失明。刘的《别传》创作历经十年磨砺。这期间,陈寅恪让弟子蒋天舒从上海借书,送到广州。首先由助手朗读,然后由陈先生口述,助手或妻子唐庆做笔记。八十万字,相当于一个韩曙的大小。上世纪80年代,上海不得不申请国家基金来出版自己的老作品。现场一些德高望重的人说这是一本关于妓女的书。蒋天舒气愤地站起来,背对着专家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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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南明史研究盛行,民国时期的邓之诚、孟森、柳亚子等史学家参与其中。而陈先生的《晚年红妆颂》却另辟蹊径,就像用针扎到底一样。他直接抓住了“秦淮八燕”,大家过去都当花边新闻。通过对刘、事迹的考证,可以看出,明清之际,具有爱国情怀的知识分子和妇女追求的是民族。其中,有他强烈的个人投射在里面。所谓“六经注我”,正如陈先生自己所说,书中“罪言百万”。许倬云评论了他。“他写的关怀,基本上不在历史本身,而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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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陈先生的诗性也很高。他一生都在流浪,写了很多表达自己心情的诗。他担心自己的诗会失传,所以研究曹雪芹,把他的诗收入《刘传》。

《读书周刊》:20世纪80年代初,陈先生的著作在他之后十年出版,成为新一代历史学家的必读之书;20世纪90年代,随着人文精神的大讨论,陈寅恪先生的文化意义受到更多的关注,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陆建东的《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从此,陈寅恪作为一名学术教授,被学术界“推”进民间,成为大众视野中的知识分子。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文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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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21世纪初,连“陈寅恪”都不讲,不研究,成了“文化素养”的一种表现。当然,大部分都是讲他的家庭背景,学识,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传说。除了这些流溢的故事,我们还应该看看陈先生给当代中国史学研究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样的精神财富。

陈先生在文化取向上是老传统,但在学术研究上是创新的。早年留在欧洲、美国、日本。他有很高的语言天赋,了解法国、德国、美国、日本的知识,可以在书中直接引用这些国家的最新研究成果。当时中国人虽然追求时尚,但真正能和国际学术界对话的很少,大多引用二手资料。同时,他认识许多古文字,并对近代新发现的几个重要文献,如敦煌藏经洞文、吐鲁番文献等进行了深入研究。他知道如何结合自己掌握的知识。他曾经说过,“如果把西方语言科学作为汉藏语的对比研究,结果应该会越来越好。”但他所有的研究方法都是为研究对象服务的,不会像今天一些学者喜欢做的那样,在作品中炫耀自己的技巧。陈先生在文章中很少提到他使用了什么理论,但在写作中自然体现了他的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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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先生同名的刘一智先生曾主张,中国文化的特殊利益应该与当今世界潮流相结合。陈先生没有这样说,但他把这个想法都写进了他的书里。陈先生是他那个时代为数不多的能与西方世界交流的学者之一。虽然他研究的是中世纪的胡汉关系和西域对中国的影响,但他的研究始终以中国文化为标准。陈先生对中国文化有着深刻的理解和认识,所以他能清楚地说出中国文化的好处。他认为中国文化是最好的,但是中国文化的好本身并不是好的,而是通过吸收各种文化并不断发展的好。在吸收发展的过程中,坚持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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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现在的学者喜欢小的研究切入点,因为洞越小越容易产生结果。陈先生生活在乱世,身边的信息有限。但他的两部关于唐朝的著作,以魏晋南北朝至隋唐的制度变迁为研究对象,探讨了长期的因果关系,解决了中国的大问题。陈先生提出的关陇群、南朝等一些结论,至今仍被奉为经典。如果一个历史学家在一生中能有这些结论中的一个,他就会被人们铭记,成为历史研究史上不可避免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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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们今天追求陈先生,是为了追求他的学术精神和高尚人格,即不因为外部环境的恶化而否定他的文化身份,而不是刻板地对待他,把他塑造成一个放弃的神。与其仰望陈先生,不如走近他,理解他,接受他的精神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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