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陈彦谈枕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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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枕头书」?
陈艳:最舒服的交流是躺在床上,拿着你喜欢的书,随意阅读。减少了很多礼仪和麻烦。尤其是疫情期间的传播,有时甚至要付出生病的代价,制造传播链。即使在非疫情期间,传播成本也非常高。除了时间,你至少应该坐着站着。更别说有些场合,不喝酒就是生活所迫。随意在枕头边抓一本书,可以满足很多交流的心理需求。不用坐起来,甚至可以倒立,让血液流回心脏。椎间盘突出的人在硬床上也可以有“尸体”的形状。这一切都不影响你与荷马关于特洛伊战争后奥德修斯在海上漂泊十年后的乡愁的沟通;也不影响浮士德和恶魔梅菲斯特之间灵魂交换条款的法律效力;这并不影响你和天文学家卡尔·萨根关于宇宙是否有边界或“黑洞”的问题。
总之,你想怎么交流就怎么交流,绝对不会因为社交无能带来无尽的困扰。在枕头上看书说得这么好,其实是有界限的。比如你想谈贸易,谈生意,谈爱情,想炫耀自己独特的羽毛,当然要尽量去冒险,去现场。书中提供的大部分技巧在具体的事情上不能生搬硬套,可能会带来“耽误战机”的严重后果。所以一切都不是绝对的。这里的交往是一种普遍的生活需要,即个体对外界的整体认识和把握。想做各种演讲、交流、口才、沟通、谈判,如何获得老板青睐的“厚黑学”技能,枕头本恐怕不能马上贴上。
你还记得你最早的枕头书是什么吗?你对阅读有什么爱好吗?
陈艳:我记得我放在枕头上的第一本书是《高玉宝》,一本自传性的小说,它让我泪流满面。年龄大概十一岁。也是那个时代孩子的基础读物。“半夜鸡鸣”的故事很有名。后来连环画《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都有插图,看起来很刺激。我青年时代的整个睡前读物基本都是《钢铁是怎么炼成的》《牛虻》《黄金大道》《晴天》《沸腾的群山》。整体印象比较深,当时记忆不错。到了十七八岁,他专心于文学和戏剧,开始有目的地读书。当时很多书刚解禁,我的印象是县书店买好书要有内部关系。比如《莎士比亚全集》精装版就要等好几个月的货,说是从Xi安寄过来的。还有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宁》、《复活》,托尔斯泰的《苦难历程》三部曲,还有契诃夫、屠格涅夫、巴尔扎克、司汤达、狄更斯...都整齐地放在床上。如果代码不好,崩溃了可以毁容。当时是集体宿舍。门一年四季都没上锁,也没有书柜。你必须在堆放的书上做标记,以防有人偷。因为你想获得创作技能,你渴望学习,你甚至要做卡片,记警句。到目前为止,我怀念那种阅读的坚固和恶毒。
你在枕边书里发现了什么样的乐趣?
陈艳:从县城到Xi安,交流广,读书难免杂。但是大多数可以放在枕头上的书都很好读。所谓轻松阅读,就是不做笔记,不查阅资料的那种阅读。还有熟人朋友的作品,经常看的津津有味。关键是读出他们文章背后“隐藏”的利益。他们一边读书,一边兴高采烈地走出来和你直接对话。是一种比文字表面更丰富的表达,有时候感觉很奇妙。有一段时间,卧室里挂着电视,躺在床上按不完的频道,遥控器坏了好几次,总是找不到喜欢的节目,所以总是对电视台有意见。后来壁挂式电视坏了,我又开始看枕边书,这方面的意见从此消失了。读书真的是提神的好东西。
如何看待读书?
陈艳:书是一种越读越纠结的东西。看了莱辛的《汉堡评论》,可以得到几十位重要剧作家的作品,就看莱辛对这些名著的认可程度了。其中有些在今天已经成为经典,但在当时受到他的严厉炮轰,你也不能说他今天有认知偏差。他那样站在那里,让你觉得他一直是座山。你要把他评价过的作品都找出来看,你会看越来越多的书。再比如,读完梅尔维尔的《莫比·迪克》,你不禁把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翻了第三遍,又读了第四遍,因为它们在表面和内在都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和深刻的精神和形象联系。有时候你甚至认为后者是前者的超级浓缩版,也可以称之为“升级版”,但这绝不是抄袭,而是再创造。
作为小说家和有成就的剧作家,你有什么特点或方法可以分享吗?
陈艳:阅读的特点之一是在某个时间“聚在一起”。相信别人的经历,相信更多人的推荐。比如大家都在说乔伊斯和普鲁斯特的时候,你要想“搞文学”,就得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关注卡夫卡、乔伊斯、普鲁斯特、福克纳、伍尔夫、桑塔格的作品,包括梅特林克、奥尼尔、萨特、贝克特、尤尼斯库等一大批西方剧作家。有一段时间,一个晚上看一部剧,一部剧一般在三五万字之间。象征主义,表现主义,荒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都有。我并不觉得我实现了有形的所谓现代转型。就像阅读马尔克斯一样,你可以学习他的故事的一些表达方式,但你永远学不会他和他的土地之间的内在逻辑联系,这看起来真的很血腥。有时候专注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能让自己的创作立刻进入“内心风暴链”。在精读完这些外国作品后,我将一头扎进中国古典名著,开始重读四大古典小说和一系列明清笔记小说。我甚至看过上世纪50年代陕西省文化局收藏的几千部秦腔“老戏”。这些剧很久以来就受到虫子的青睐,吃的很深。我不得不把手帕或餐巾放在嘴上。但确实是很好的营养。这种“聚在一起”阅读的好处是,可以系统地了解一种叫做“大趋势”的东西。看了一堆老戏,你不可能马上转型为“老艺人”。但会从一个方面拓宽你认知历史和现实的界限。总之,“聚在一起”,聚焦,混合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一种很有用的阅读方法。
另一种枕读是比较阅读。比如深受大家推崇的鲁迅、沈从文、孙犁、汪曾祺,一个个被他们放在枕头边。拿起这个读,拿起那个翻。看他们怎么“拍”,怎么形容,怎么说话,怎么判断;甚至如何断句,如何分支,如何使用标点符号等。当然,最后你会发现,他们真的不能被模仿。一旦被模仿,“有为相”就产生了。表面找什么都不难,表面之下很难隐藏地下水位。更别提鲁迅埋在那里的许多“地雷”、“深水炸弹”了。风格是最大的生活情结。没有那种体验,没有那种独特的生活体验和思想精神体验,就不可能复制成同一个“模板”。他们写得很舒服,这是他们生活中的独特景观。连鲁迅的日记都不能模仿。好像有说不完的会客、买书、记看病、吃药、压脚之类的话,但是在枯燥、平静的背后,总有一些大事情,小感情。没有这些幕后的牵绊,连学会写日记都可以用鲁迅常用的“失忆”二字来完成。对比阅读的最终结果,或许还是能找到一种符合自己表达方式的自信。
总之,阅读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所有的阅读方法都只能作为参考。对阅读感兴趣仍然是最好的方法之一。特别是在枕头上,这是一个容易打瞌睡的地方。如果你坚持听人说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很重要,你不“啃”就无法理解修昔底德的陷阱。这样一来,这么厚的“砖头”会让你昏昏欲睡,不小心把鼻子砸了也不值得。最好是读读尤瓦尔·哈拉里的《三部简史》,轻松简单易懂,可以开阔眼界,预测智人可能的未来。最舒服,最不麻烦的交流是读书。学习最舒服的地方大概就是靠枕头。当然,需要记笔记、记卡片、查数据的书,在他们的课桌上还是不错的。床头书,说白了还是懒人的勤奋之一。
标题:(文化)陈彦谈枕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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