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贾樟柯:电影最适合的放映地在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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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全国人大代表、主任贾关注了互联网上“让老年人享受数字生活”的提案。
《新京报》记者采访了贾,就疫情对电影业的影响、疫情下电影导演的变化、电影的流媒体放映等问题进行了对话。
疫情下,部分电影转向流媒体。贾表示,在疫情的特殊情况下,电影应该直接通过流媒体播放是可以理解的,但电影艺术最适合的地方还是在电影院。一般情况下,电影院应该还是第一出口,流媒体只是一个补充。
呼吁关注疫情下电影从业人员流失问题
《北青报》:到目前为止,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对电影业有什么影响?这让你担心了吗?
贾:疫情已经影响到整个电影业的产业链。电影是从上游投资到终端放映的整个产业链,这个链条的每一个环节都经历了巨大的危机和打击。比如上游投资,经济不景气,资本进片会减弱。
再比如,中国庞大的电影量是靠电影院支撑的,电影院是电影的终端出口。没有放映场所,电影就无法产生效率。这些终端场所主要建在租金较高的商业区,比如大型商业区,租金压力很大,五个月没交进来,对影院来说压力很大。
这些影响是整个电影圈共享的,国家电影局和地方电影局都出台了扶持政策。
电影行业的从业人员大多是自由职业者,靠拍戏谋生。不是所有人都是高收入者。平时赚很多钱的导演和艺人都有存款,抗风险能力比较强。而是普通的技术人员,比如灯光工、收音工、艺术系人员等等。,都是普通收入。疫情之下,他们生活压力很大,转行了。
其实这些工作都是专业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做到的,只是从业者流失了,这对中国电影的基础是一个打击。这场危机还没有出现。疫情过后经济复苏,电影拍摄需求增加,就找不到人了。
所以我觉得目前对于电影从业者的帮助还是比较缺乏的。不过,我可以理解,补贴个人并不是补贴企业或法人那么简单。真的很难确定这个人的工作是申请资助还是其他渠道资助。但我呼吁关注他们,不要缺少这一块。
电影艺术最适合放映的地方是在电影院
北青报:疫情期间,一些电影选择放弃大屏幕,用流媒体播放。有没有考虑过流媒体?
贾:疫情特殊。每个人都被关在家里,不能去电影院看电影。同时也有在家看视频的需求。有些电影直接上流媒体,我觉得在疫情的特殊情况下可以理解。电影行业的各个产业链要互相理解。比如电影院可能不理解,认为宣传资源已经放出来了,怎么能在流媒体上播放?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一起度过难关。因为如果上游投资公司倒闭,电影制作就出不来了,电影院就没有电影了,大家都是一个。
另一方面,我认为在正常情况下,应该坚持严格的窗口制度。电影是放大和聚集人的艺术。电影院是电影最主流、最正常、最主要的放映渠道。流媒体是电影院的补充,不能代替电影院。一般来说,电影院是电影的第一出口。一般情况下,电影应该先在影院上映,过了窗口期再接触流媒体等终端。
北青报:如果不考虑疫情,只谈流媒体电影,你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趋势吗?
贾:流媒体电影并不是一个新现象。已经出现十几年了。
但对于电影来说,电影艺术最适合的地方在电影院,流媒体只是一种补充。
我觉得这也在于导演的选择。如果导演选择放弃大屏幕,直接在流媒体中播放,那就没问题了。对于导演来说,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电影院,你认为最适合工作的观影场景是什么?看导演关注什么了。
北青报:影院放映和流媒体放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贾:首先,电影院放映是为了聚集群众观看。电影聚会本身给人们带来的是对电影内容同样的情感回应,比如一起叹气,一起叹气,一起大笑,让人形成一种情感共识。我们需要这种共识,电影的魅力就在这里。
另一方面,让人们喜欢电影艺术的是,它不仅还原了物质现实,而且放大了现实。比如特写镜头,为什么大家喜欢看?因为现实生活中的脸可能是一张30米高的脸,屏幕上是张宽,所以人的表情在特写时会被放大。
这些都是传统电影的美感,我们需要珍惜,不应该抛弃。然后就是,我也考虑,保护传统产业。电影院毕竟是电影的传统出口,从业人员上万,不能弃旧迎新,让整个行业都过时。
疫情改变了导演对人和事的认识
北青报:你在疫情期间发表的一篇短文《走走停停》中提到:“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导演:经历过战争的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这种经验上的差异,代表了对人性和社会的不同理解。也许多年以后,我们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导演可以分为另外两类:经历过新冠肺炎疫情的和没有经历过新冠肺炎疫情的。”在你看来,经历过新冠肺炎疫情的导演和没经历过的导演有什么区别?
贾:最大的不同是对人和事的理解。新冠肺炎疫情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的极端处境和极端脆弱性。
以前这种极端情况就是战争。比如二战一结束,意大利就兴起了新现实主义。是战争的极端情况和经历改变了导演对人性的理解。正是因为我们见过极端的情况,经历过巨大的灾难,对极端情况下的人性有了认识和憧憬,才产生了伟大的艺术。
新冠肺炎疫情也是如此。我们遇到了一种席卷全球的罕见病毒。大家都停在家里,习惯性的生活方式彻底被打破。他们无法社交,他们的边境被关闭,他们的航班被切断,人们被孤立。而且,我们的对手是隐形病毒。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脆弱性就暴露出来了。当以这样的经历去理解人和社会,相信视野是不一样的。
《北青报》:近日,希腊塞萨洛尼基电影节组织了一个以“空房间”为主题,以新冠肺炎疫情为背景,聚焦孤立生活的短片拍摄计划。在这个节目中,来自世界各地的许多导演被邀请创作相同主题的作品,每部电影大约3分钟长,所有的作品都在indoor/きだよ 0号房间完成。为此,4月,你拍摄并上映了短片《拜访》。你在采访中说用手机拍了一天。以疫情为背景拍摄这部短片有什么意义?
贾:我很想拍这部短片。希腊电影节的策划旨在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以电影的形式表达情感。
我很喜欢这个想法,它代表并证明了电影也能快速与现实生活互动。一般来说,电影是工业生产,需要较长时间的组织才能创作,很难与社会同步互动。而且电影创作的一般规律是,高级的电影会沉淀很久,去回忆,去酝酿。但我认为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立即快速做出反应是非常重要的。
我觉得疫情中的这个计划是回归电影快速反映现实的传统。虽然规模很小,但它提醒我们,电影是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声音的。
在疫情期间,新电影的发行和拍摄被暂停
北青报:疫情对你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具体影响?
贾:直接而具体的影响,一个是我的最新电影《游到海蓝》,原定于4月份在全国上映,但现在已经取消了,我们还在考虑什么时候一切会恢复正常,然后再把它提上日程。
另外,我本来是安排拍一部新片的。我们原本计划在春夏交接期间拍摄。现在该拍了,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之前的准备工作做不了。今年我们无能为力。如果错过了这个季节,我们将等待来年。
但与此同时,我也做了一些我认为并不太迫切的工作,比如录制了一个电影知识普及节目,已经上线了,这是一个收获。此外,我还写了一部新剧。
北青报:在这次全国大会上,你针对老年人不能自由使用智能手机进行网上购物、网上支付和网上社交活动的实际困难,提交了一份关于如何让老年人享受数字生活、安享晚年的提案。媒体披露后,你的动议受到极大关注。这几天有没有收到什么反馈?
贾:目前反馈意见主要来自我所在的陕西代表团。该动议需要代表共同提案国签署。,大家都表示了极大的支持,说自己感受到了同理心,感同身受。
其实包括我自己,虽然我比较年轻,但是我不适合数字生活。比如疫情期间上网络课,进了客厅,半天上不去。我也在学习。身边的人也有同样的共鸣。
北青报:除了这个议案,你有没有给两会带来什么建议?
贾::这次我提出了一个议案和一个建议。建议是离自己的行业更近一点,希望政府鼓励人们举办文化节和展览。目前,我们的文化节和展览大多由政府安排。我建议增加一些举办民间节日和展览的优惠政策,使民间文化节日和展览市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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