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王蒙：二〇二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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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来了

2020年1月14日，我和一些老朋友见面，听到武汉可能有疫情的消息。朋友说有专家建议采取严格的隔离措施。我想，代价是什么？影响有多大？我不能不担心，但我希望它不会发出很大的噪音。

九天之后，23号，春节假期的前一天，我得知了武汉前所未有的控制进出交通的决定。我可以想象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我理解其中的严重性，期待一系列重大而严肃的安排。我一直认为即使是灾难，我也会用有力的措施安全度过。我不能紧张，不能恐慌，天不会塌下来。这一天，晚上我和家人在一家餐厅订了晚餐。你去不去？全家人的参与意见换了六次，最后改成带饭回家和部分家人一起享受，算是迎接春节了。我清醒冷静，但还是觉得这次疫情像一列恶火车，直撞庚子年春节。

有句话说:“对于灾难，第一是承认，第二是不怕，第三是战胜。”“承认”云云，一旦认为是无稽之谈，承认与否又有什么灾难呢？现在终于明白，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要承认，要面对，要正视！做最坏的打算，努力做到最好。这叫实事求是。时事太难了，我们不得不失去运气。

大规模疫情部署

面对疫情，战斗开始了。在我们的文化传统和革命传统中，一直存在的战斗精神受到团结、合作、团结和响应的鼓舞。毕竟我们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是一个辉煌受难的政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在铁与火的战斗中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迈出的每一步都不容易。等中央下了决心，安排好了，我们就要动员人民力量，像革命战争那样，进行总战、阻扰战、围歼战、遭遇战、肉搏战，这将是一场科学战、工业战、民族棋局，集中优势力量，争取绝对优势，咬紧牙关，克服一切困难，不怕付出代价。我们必须达到克服困难，化危机为安全的目的。

在家期间，除了每天看疫情报道，看电视新闻，看各种决策外，还认真看了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电视剧《解放》。我看到解放战争时期一些重大战役的大布局中，党中央领导协商甚至交换不同意见，看到某些战役前的顾虑和选择；最后总是解放军带头，信号一吹，我们就集中三四倍的兵力，压倒敌人，而不是被敌人压倒。我很佩服，更了解大变革中的大操作大部署。

人民战争是我们的看家本领

去湖北武汉。抗疫伊始，各行各业的医务人员都以自己的敬业精神奔赴前线，用最优秀的战士进行攻击。他们是真正的白人士兵，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每分钟都在近距离进行救援，从死亡的魔掌中夺回生命。他们穿的防护服让人想起了防化装备，这是现代人类与新病毒的战争。他们的勇敢令人敬畏。

当我们看到来自世界各地援助湖北的医务人员回家后受到英雄般的欢迎时，我们不禁想起在抗击疫情中付出生命和健康代价的医务人员，以及患病的同胞和亲属。死而复生不痛苦！先忧天下，后乐天下。我们非常珍惜他们的记忆和悲痛，思考我们的责任，照顾仍然在病床上的危重病人。

白衣天使的背后是整个中国人。其中有忙碌的志愿者，穿梭快递的兄弟，认真的检疫员，主要交通路线上的奔驰司机，严明的警察，不知疲倦的社区工作者，每天运送大量医疗废物的清洁工，深入icu采访的记者...特别向中国人民解放军致敬。我也想对那些医学专家说“辛苦了”。凭借专业精神和孜孜不倦的研究，你在提出专业建议和引领普及方面发挥了主导作用。

这是一场人民战争！这是一场上下团结，互相扶持，互相支持的人民战争！

我们这些别无选择只能待在家里的生物，心中有武汉，有亲和，有不断的牵挂。我们被火神雷神的“幻影”所鼓舞，为每一个出院的病人感到高兴，为每一句温暖的话语感到感动，为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共同斗争感到欣慰。我们在想:我们的人民是多么可爱的一个民族，他们人性中的善良是多么真诚。如何引导医患关系、警民关系、干群关系，使之更加和谐；如何赏罚以除恶鬼；如何激发人们互相温暖、理解、支持的意愿；如何改变和消除戾气，将消极因素转化为积极因素；如何解决社会弊病和各种纠纷；如何在人与人之间建立更健康的关系；如何团结全民，向各行各业的专家学习，向勤劳的工人学习。

我们看到了领导、动员和爱的力量，我们看到了人性可以被塑造和教育，我们看到了人民决心承担负担和照顾大局。人是国家之本，人心可用。我们也看到了科学、医学、中医、心理护理、各行各业、舆论的力量。钟南山等专家频频出现，防疫卫生知识在空之前普及，措施到位，这是党的领导力量，也是社会主义中国的力量。人是中心，疫情是指挥，防控是责任。我们经受住了考验，我们必须迎接更多的考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应有之义。

以人心为心

大成就，大发展，大格局，大事件，当然也有各种声音。我们听到了清晰的呼声，我们看到了严格防控的行动力量，我们受到了外界的各种赞扬，我们歌颂了各条战线先进人物的模范事迹。

与此同时，我们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这需要我们的理解和借鉴，警惕和关注。其中有困惑与疑惑，有观点与角度，有宏观理论与争议；也有真诚但不可能的建议；还有信口开河，喋喋不休。当然还有起哄和假消息，急切的吹嘘和居心不良的谣言。

我们的初衷是为人民服务。发展迅速，成绩突出，难免会露出一些缺点，遇到各种考验，听到各种悲欢离合。特别是面对新的挑战，我们需要更多的信心，更多的责任，更多的宽容，更多的耐心，更强的决策，更紧密的联系群众。毛主席有句名言:只有代表群众，才能教育群众。今年春天的抗疫运动，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也让我们看到了我们治理体制和能力的不足。但只要“人心就是心”，及时进行“反思”、“自省”，缺点就能补上，教训就能吸取，困难就能克服，消极就能化解。经过抗疫的锤炼，我们的地方官员和行业官员，承担责任的精神和处理突发事件和危机公关的能力，都有待提高；我们的医疗体系和预警系统应该更加细致和完善；我们的信息传播和舆论引导可以更贴心，更合理，更体贴。“得民心者得天下”，各行各业，东南西北，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可以安慰人，让世界安全。

豁免

通过今年春天的特殊生活方式，我爱上了一个词:“免疫力”。

免疫力是指人的自我认同和排斥机制。说白了就是无敌的能力。免疫力需要自我锻炼，可以通过外界的有效干预和补充来加强。大部分侥幸没被传染上疫情的人，可以先指望免疫力。

个人和社会都需要免疫力。抗疫是公共卫生领域的一场斗争。疫情激烈，涉及面大，病原体复杂，极其紧迫。在这个困难时期，共同面对是硬道理，不能堵，不能倒霉，不能弄巧成拙。偏见和偏见，万岁和幻想只能是坏事。如何面对人类常见的灾难和意外，是一堂很好的人生课，三观课，心理课。珍惜前人的努力，感恩前方的辛苦，充实自己，不敢沮丧，不要掉以轻心，拒绝上当，不要钻陷阱，不要掉入陷阱。我们应该追求积极而坚定的生活态度。

在家的两个月很充实。看新闻的时候总是关心一线抗疫和国计民生，为每一步的艰难进展而欣喜。和武汉抗疫儿童阿念互致问候。我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开微信唱歌派对。我写完了一本新小说，继续学习荀子，两年前开始的。我阅读书籍、期刊、报纸，防范SARS-CoV-2和心理病毒的入侵。逆境中静下心来，反思清楚，降低温度和语气，追求身心健康，以期国家和平与安全。

期末考试的启示

习近平总书记说，抗疫是“一个大考验”，很好。我们处在一个新的复杂多变的时代，这场疫情是对领导层和中国人民的一大考验；首先是在中国举行的大考验，然后是对所有国家和人民的大考验。病毒不仅看着我们的咽喉和肺，还阻碍了国家经济发展和双赢的“一带一路”。我们的答案决定我们的命运，也影响人类社会的命运。

这次疫情告诉我们，各种本土和海外生物的病毒和疫情，精神、心理、文化、经济等方面可能还会出现，战争疫情并不缺乏。前进的路上，还是一场接一场的考试，大的考试不断，中考反复，小的考试一直。你不能放松，你不能自夸，你不能迷失在谣言中。

人是考官，实践是考官。自省自省，对比对比，我们从灾难中学到了比平时更多的东西，有经验教训，有信心，有自省。中国人早就知道“国难固”，“君子自强不息”。这么大的考验，只是前进道路上八十一难之一。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一是永不放弃，二是不轻易取胜，三是总结经验再战。

我们终于迎来了胜利的阶段，湖北解封，武汉解封，桃李柳青，我们交出了好答案。然而，全球疫情正在蔓延，形势严峻复杂，给世界政治经济的巨大变化增添了变数。不能放松，不能疲倦，不能得意忘形。在防治艾滋病的同时，我们还有一项远非轻松的脱贫和解决关键问题的任务，以及一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长期任务。

大考验来了，但还没结束！我们学习过，还在时不时的学习学习！2020年春天的经历和教训已经成为或正在成为财富。欢迎参加新的考试，我们准备好了！

(作者:王蒙，著名作家，中央文史博物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