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严歌苓:我有敏感的内心和同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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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作为海外华人作家中最具影响力的女性小说家之一,她的传奇人生可谓跌宕起伏。从艺术团的舞蹈演员到战地记者,从美国的作家到美国外交官的妻子,到中国最有市场潜力的作家和“第一位中国女编剧”,她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了“一部女性史诗”。近日,严歌苓来到南京,参观由《新华日报》和德姬美术馆联合发起的“公共美学工程”。说起写作、家庭、生活、人生,严歌苓的思路清晰,话语隽永,让观众感受到一颗自律、坚韧、丰富的心包裹在她优雅、柔软的外表下。
现实的种子通过虚构重获生命
黑色连衣裙衬托出美丽的颈部曲线,黑色卷发自然地披在肩上,胸部别致的项链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严歌苓每次出镜都始终保持优雅和尊严。虽然飞了十几个小时才从欧洲来到南京,但脸上看不出一丝倦意,一直保持微笑,腰板挺直,踩着一副“恨天高”,摇摇晃晃地走着。严歌苓接受了观众和记者的赞扬。她承认自己极其热爱美,因为“美是女人的本能”。
“我对南京有很深的感情。我在部队的时候,每年来南京一个月。”严歌苓和她的外交官丈夫去过世界上的许多地方,但南京在她心目中仍然是不可替代的。她说她喜欢南京的山湖,喜欢街上密密麻麻的梧桐树。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她的血缘关系。“南京是我母亲的故乡。我以前陪我妈回来。现在妈妈去世了,我还是每年回来给她扫墓。”
从事写作40多年,严歌苓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造力,至今已创作了20多部长篇小说和70多部短篇小说。严歌苓深信,一个作家的成长,永远离不开他的童年经历和成长年龄。50年代后期,她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阎敦勋既是作家,又是画家。她家里有很多书,她沉浸在其中阅读世界经典,并由此开始窥探人性,认识世界局势。在童年的回忆中,严歌苓经常跟着父亲在公园里写生:“父亲用画笔诠释生活,用艺术的方式向我反映他看到的真实场景。我很幸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读的书,欣赏的画,让我的生活充满了艺术的滋养。”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都做到了。12岁时,严歌苓来到成都艺术团,成为一名文艺战士。因为她每年都在西藏演出,接触了各种文化,打开了生活的格局。多年的军旅生活也直接影响了她的写作气质——总是把普通小人物的故事融入时代的宏伟背景。“我的作品没有市场生命,大部分都是宏大叙事的背景,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
作为一个高产作家,严歌苓经常被问到创作的“黄金法则”。“我所有的故事都听到了。他们都有现实的种子,然后通过虚构重获生命。”很多时候,她喜欢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把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小故事、小细节牢牢的抓住,深深的储存在心里,等待时间慢慢发酵。“我是一个记忆力非常好的人。30多年前,我从另一个作家那里听说了一群铁路兵和一只修铁路的熊的故事。近几年我问他:你准备写这个故事吗?他说,‘我告诉你了吗?“我很久以前就忘了,”但我不会忘记这个故事。当我听到一个好的故事时,我把它记在心里,总是在想我能不能写出来。"
“我有一颗敏感的心和富有同情心的耳朵,所以很容易对别人的苦难和痛苦感同身受,这大概就是我能写出这么多故事的原因。”严歌苓是这样总结的。
女性在她的作品中有自己的影子
“在过去,几乎所有的女性形象,无论是灰姑娘、茶花女还是杜十娘,都需要爱来拯救,都需要一个男人来拯救。现在,她的作品颠覆了几千年的套路,女人终于站出来说,我不需要你来救赎我。”高曾在《小松奇谈》中评论严歌苓的作品。
正如他所说,严歌苓为当代文坛贡献了大量经典的女性形象:少女小雨、寡妇、小姨多和、护士、冯...虽然这些具有鲜明女性意识的人物生活在不同时代的空,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但他们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宽容、坚强、隐忍的女性力量,为什么你更喜欢描写女性呢?严歌苓解释说:“大概是因为在我的生活中,女性承担了生活的重担,成为家庭中极其重要的人。”
严歌苓的爷爷严恩春,是一位在美国读书的医生。回国教书,因为目睹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无能而自杀。“我爷爷自杀后,支撑全家的是我奶奶和婆婆。包括我的前岳母,李准的妻子,她作为一个反动学者的妻子,一直生活在屈辱中。我觉得女性很多时候都很坚韧,可能是因为造物主赋予了女性传承生命的神圣职责,表明女性必须学会坚韧。”
所以在严歌苓的小说中,她把女性塑造成“救赎者”:“我描写的女性并不完美。例如,《金陵十三钗》中的玉墨用自己的肉体进行救赎。她们并非没有缺陷和污点,但女性的包容、接纳和隐藏污垢和爱情的能力是伟大的。”
在严歌苓的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形象是王葡萄和扶桑。“从她们身上可以读出两种极端的女性人格特质,一种是消极和消极来表达自己的力量和包容,一种是主动行动,两者都表现出强大的女性力量。”
“我形容女人,其实是站在她们心里的。我写的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我自己的影子。”严歌苓用亲身经历讲述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和情感,并不断投射到人物身上。“比如我写扶桑的时候,当时三十多岁,没多久就离婚了。所以扶桑有句话:‘扶桑选择了婚姻,爱情从此不能再伤害她。’听起来像是一种幻灭感。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如何认识陆地罪犯》中写道:‘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可以看出我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有所改变,变得更加成熟和正常。"
希望被读出为突破自我的枷锁而奋斗
严歌苓的很多作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从《钓小姑娘》到《小姑姑的鹤》,从《金陵十三钗》到《怎样认识土地犯》,中国电影界最著名的导演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都曾与他们合作过,因此被称为“第一位华裔女编剧”。事实上,严歌苓一直用中文和英文写作,是美国作家协会的成员。虽然作品经常受到大导演的青睐,但严歌苓也承认自己和导演并没有太大的重合:“每个作家都希望自己小说里的精神能被导演捕捉到,但我通常不会和导演交流,因为这样做会破坏导演的无缝艺术创作。”也许是因为同样的女人。在一起工作过的导演中,严歌苓最欣赏他最好的朋友陈冲:“陈冲最了解我。她几乎读过我所有的作品。我们经常一起买菜聊天。一起打发时间。”
如今,严歌苓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柏林。她自称是一个教育丈夫和儿子的普通妻子:“对我来说,楼上是职场,楼下是家庭。我喜欢做家庭主妇,喜欢做母亲。每天晚上,我都会精心为家人准备一顿晚餐。”在她看来,女人的外貌美是一方面,内在的精神气质同样重要。“一个内心不空虚,充满温暖和善良的女人是美丽的。在我心目中,贤惠的女人做家务,带孩子。那一瞬间很美很性感。”
严歌苓定居欧洲,艺术氛围浓厚,保持着参观博物馆和美术馆的习惯,看展览是她不可或缺的精神供应。“在欧洲的星期天,许多商店都关门了,人们只能参观博物馆和美术馆。人一周可以为肉身活六天,需要花一天时间来满足精神需求。”她鼓励每个人去美术馆看展览。“当我们的眼睛经常看到一些美丽的艺术品时,我们的审美能力自然会得到提高,我们的情操也会得到培养。”
在严歌苓的生活中,写作更像是规律的日常工作。她晚上九点睡觉,早上四点起床,写四五个小时不分心,直到能挤出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字。严歌苓很享受这样的写作状态。在她看来,写作需要不断的训练。“我们的生活方式与十年前不同,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也不同。一个作家必须不断训练自己,才能写出自己的风格。以及符合当下审美的文字。”严歌苓一直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讲故事的人”,并试图以不同的语言形式进行创作。“我不想让读者说,‘我知道是谁写的!’我想在创作中呈现出不同感受的文字,希望大家能读出我冲破束缚的挣扎。"
标题:(文化)严歌苓:我有敏感的内心和同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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