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基本美》：重回青春与告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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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本的《美丽》中，周嘉宁实际上是在试图理清一个季节、一段时间和一个必须定义的阶段。回到青春，告别青春，也许是为了证明，无论青春是否真的走远，捕捉的努力和实践，从来没有停止过。

周嘉宁小说集《基本美》涉及到许多与时代和历史相关的问题，如“80后”的神话和历史虚无的困惑，以及如何书写一代人经历的历史事件，这是最近经常讨论的问题。不过还是一本关于青春和情感的回忆录，也是作为回忆录的告别记录。周嘉宁试图定义青春的元素，然后流下眼泪说再见，这总是以“记忆”为载体，然后与似乎与文学无关的政治经济有关。

在《伪幸福》中，周嘉宁直接引用了一位日本摄影师的相册中的话:“如果有一个时间可以称之为青春，我认为它并不是指某个时期的大致状态，而是一个穿越绿色内部，在阳光下轻轻晃动，接近透明与不作为的时间。当被扔进自我意识的海洋时，也是一种瞬间的陶醉。换句话说，就是一种光荣的贫瘠和伟大的缺席。”其实这段话可以作为这本小说集的“文学眼”。周嘉宁讲述了八个故事，所有这些故事都讲述了同一个问题:如何通过回忆来定义青春。

跟随周嘉宁的脚步，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为青春定义的轨迹。首先是夏天。“大夏天”、“仲夏徒步”、“去崇明岛看看”，游泳冲浪都带着青春的气息，夏天的状态就是青春的状态，温暖、激情、烦躁、不安。周嘉宁在夏末甚至初秋的状态下写仲夏，小说中几乎所有的八个故事都在“回忆”中展开——三年前或十年前的故事。所以现在处于一种非盛夏非青春的状态，因为是偶然想到的，带着一丝伤感。这种追忆呈现了与“青春”相关的大大小小的问题:青春是什么时候？青春的我和谁在一起？他们过去是什么样的？当时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面对这个我是什么感受？那次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为什么离开？是因为朋友的分散还是理想的崩塌，还是因为我决定回归“规则与秩序”的那一刻？

与盛夏和沸腾相对应的青春元素是“友谊”。其实在当代文学作品中，一直缺乏真正写出“友谊”的作品。写爱情和亲情很容易让人产生情感，友情却很难有模式。《基本美》之一叫做《抒情死亡简史》。其实整部小说也可以称之为《友情死亡简史》。友情比爱情更能代表青春的状态。成年后可以有很多爱，但是成年后的友情越来越难。周嘉宁描写了仲夏的各种友谊，许多对朋友，他们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彼此见面既困难又尴尬。周嘉宁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描写了青年时代友谊的不可持续性。其实他是用友情的消失来回忆青春的消失。生活毁了友谊，毁了青春，毁了我们自己的仲夏，甚至是我们生命中过去的四季。

在“仲夏”和“友谊”的要素上，周嘉宁达到了“隔膜”。人与时代的差距，人与人的差距，互动与交流的困境，也在告别青春时代的青春。周嘉宁试图写下打破边界、塑造新世界的意愿。我们厌倦了青春文学中的忧伤和历史叙事中的沉重。两位主人公青年时期的交往，是指与政治、历史等宏大话语相关的重要命题。在这里，周嘉宁以友谊、青春和珍贵的空空间和地域为重要维度，建构了一条新的历史与社会的开放之路。在北京和香港，青年交流和交往还存在很多困难。怎样才能在青春隔阂的基础上建立新世界？一个新的世界，即使是对年轻人来说。这是周嘉宁的疑惑和出发点。

《夏天》、《友谊》、《隔膜》和周嘉宁的《青春》在记忆中延伸到一个新的高度。理论上讲，“记忆”背后有一个复杂的情感伦理结构，这里就不详细讨论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记忆不仅仅是廉价的哗众取宠，而是一种对当下现实和时刻的回应性思考。就像屠格涅夫曾经说过的那样，因为无法应对当下的社会现实和重要时刻，他不得不转而写青春，试图从过去的时刻中找到面对现状的力量和面对我们这个时代的支点和勇气。从这个意义上说，周嘉宁痴迷于“回忆”和重新捕捉青年的模糊和不确定性，这是由非洲大陆、小源、男孩和女孩的模糊和不确定性带来的变化的可能性，更准确地说，是通过变化来改变当前的黄昏、友谊的消失甚至人际关系的障碍，并建立一个可能的“美丽新世界”。周嘉宁以故事为素材，“记忆”为工具，长期改变社会关系。这就是周嘉宁作为作家实践的知识论框架下的“政治经济学”。

当然，最后这种“回忆”变成了“告别”，我们看着他们的模糊和不确定变得清晰和确定。在回忆的光环下，定义的青春结束了。所谓的“青年灭绝史”、“仲夏灭绝史”、“友谊灭绝史”只是“模糊灭绝史”、“可能性灭绝史”，也是周嘉宁“记忆的政治经济学”的失败史。

在《基本美》中，周嘉宁实际上试图在这种实践的基础上梳理出一个季节、一段时间和一个阶段。“但是我的朋友，请在有限的自由中和我一起冒险。”无论是模糊性的消失，还是对规则和秩序的有限认同，都是一种精神领域的自我疗愈。通过记忆定义青春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自我主体性的建构。即使是“失败的政治经济学”，也仍然是对自我物质和精神困境的双重解放的试探性飞跃。回到青春，告别青春，也许是为了证明，无论青春是否真的走远，捕捉的努力和实践，从来没有停止过。我想把周嘉宁的写作和探索定义为“80后，怎么办”和“80后，成长”，这是不完整的，也是艰难的，借助外力，但它仍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