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刘庆《唇典》:大东北的地方志和心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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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典》是刘清的第四部小说。在此之前,他曾出版过《风吹过白榆》、《冰血》、《长得好》等小说,还出版过《信使》等短篇小说集。曾获长白山文学奖、东北文学奖、吉林文学奖。据说刘清的创造性成就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然而,似乎很少有评论家关注刘清的文学成就——也许,他在遥远的东北,这使他成为一个“文学孤儿”。事实上,只要我们走进刘清的文坛,就会发现那里有金光闪闪的金子。
《唇典》是刘清最近出版的一部小说。这部小说与东北少数民族有关,但其隐喻属性和泛化能力使其不局限于从某个民族的角度讲述东北某个民族的历史。《唇书》对东北山河风情进行了细致的临摹,展现了东北的地方特色,使小说具有东北地方志的特点,体现了其对东北的普遍意义。更重要的是,他在作品中以东北古代萨满文化的视角来审视20世纪的东北历史,展示了东北从古典时代到现代社会的历史变迁,展示了萨满文化的历史面貌和迷失轨迹。在书写这一历史进程中北方人共同的历史记忆的同时,也表现了北方人共同的精神情怀。他对东北历史、文化、民族心理的深度挖掘,使小说与东北大地建立了密切的血缘关系,彻底而充分地展示了东北的地方特色。能否表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是判断一部小说审美价值的重要尺度,这已成为当前学术界的共识。巴尔扎克与巴黎,哈代与英国乡村,乔伊斯与都柏林,马尔克斯与南美,鲁迅与浙东,莫言与高密,几乎所有的优秀作家都与一块土地有着精神上的联系。这种反映传统文化的地域叙事是一个民族文化谱系的象征,有着不可替代的精神诉求。这种本土知识和审美体验构成了每个民族都可以保持和伸展的内在精神力量。
一个
在《唇典》中,刘清描写的人物和地域属于东北地区,具有典型性和广泛的代表性。在《唇书》中,故事的叙述者是一个满族人,他讲述了自己的家人和家乡的故事,但他没有用种族来标记自己的身份。他的祖先从他和他的人民居住的一个遥远的地方搬到了库亚拉山谷。他们都自称“库亚拉人”。这表明刘清没有突出说书人和其他民族的民族属性,而是强调他们的地理归属。他们在地理和文化上都属于名为“库亚拉”的土地。他们是这里的土著和移民,所以他们不仅可以代表东北的土著少数民族,也可以代表从中原移民过来的汉族人。他们是库亚拉人,是“东北人”。从这个意义上说,Lip书里的故事集中在库亚拉地区的“白瓦镇”,这是虚构的,但它不是刘清所创造的地理虚拟空和时间幻想中的虚拟存在。小说中充满了许多对风景和生活细节的详细描述,使得《白瓦镇》显得非常真实。“白瓦镇”充满了榛鸡、铁雀、野猪、柚子、高山、松树、榆树、白桦树等东北风情,以及踩高跷、扭秧歌、跑干船、打谜语等东北民俗。还有详细的媒妁姻缘、元宵等东北世俗生活景观。这些习俗和民俗景观是东北独特地域文化的具体形式。《白瓦镇》对地域风光和地方民俗的细致入微的描写,使《唇书》显示出地方志的鲜明特色。“白瓦镇”的风景和世俗生活景观是东北典型的“景观”。这种景观在东北大地随处可见。所以白洼镇可以被称为东北的任何一个村庄,对东北具有普遍意义。
“文化,应该是地域文化小说丰富内涵的矿藏。它应该充分展示人与文化的亲和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地域文化小说如果不能在本土色彩表达的过程中揭示丰富的文化内涵,就失去了它的文学意义。《唇典》作为一种地方志的文学形式,内容丰富,既包含了东北的风土人情,又展示了东北的文化内涵。在小说中,刘清以其扎实的历史功底和丰富的想象力,用文学的方式描绘了中国东北的“童年”。当然,这里的“童年”不是时间意义上的童年,而是文化意义上的童年。近代科学世界观没有传到东北的时候,萨满文化和传统在这片土地上盛行。萨满作为一种古老的原始文化,是以原始萨满教为核心的文化形态,在亚洲、欧洲、北美等地广泛传播。在东北地区保存和传承最为完整。东北的满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等少数民族,曾经普遍信仰萨满教。”过去,萨满教不仅为少数民族妇女和儿童所熟知,而且在整个地区传播。“萨满教没有规定的经典和教义。它认为上帝存在于一切事物中,一切事物都是精神的。萨满是上帝的使者,是人与上帝沟通的媒介和渠道。萨满教产生的萨满文化广泛而深刻地影响着东北各民族的生活实践,是东北民间文化的源头。通过对萨满文化的提取和挖掘,刘清创造或再现了一个神鬼共存、生生不息、飞升不止的奇幻世界。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相信预言和命运,相信神和恶灵,相信鸡蛋可以占卜,相信簸箕仙可以预测未来,相信萨满可以认识神、兽、灵和灵魂,可以向他们传达神谕,仲裁他们的纠纷,治疗他们的疾病,解决他们的困惑。在《唇典》中,故事的叙述者是郎蛮斗,一个注定拥有一双猫眼的萨满。他的眼睛能洞悉黑暗,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奇迹和幻影。在他眼里,鸟、动物、蛇、鼠、蚊都有独立的意志,山川、草木、风雨、雷电都充满灵性。在刘清的作品中,萨满不仅是某种仪式和纪律,或某种宗教,而且是一种独特的认识和看待世界的方式。刘清通过朗曼杜的眼睛展示了一个万物生机勃勃的世界。他眼中的世界充满了鲜活的生命气息和令人敬畏的神性。这种对世界的独特认知是萨满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对于那些孤独疲惫又缺乏信仰的现代人来说,《唇书》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在想象中翱翔、舒展心灵的地方。也让他们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重新定义自然界中的人。此外,刘清在他的小说中写下了大量的萨满传说和仪式,这些传说和仪式离奇而庄严,神秘而庄严,离奇而丰富多彩,生动地呈现了跳神、祭祀等萨满文化的具体形式。
刘清对萨满文化的展示不限于场景、形式和规则。他并没有刻意从功能性的角度来表现萨满仪式的奇异性,而是通过萨满文化对人的态度来揭示和感知萨满文化深层的精神内核。赵六枝是白洼镇一家大型棺材店赵老板的独生女。赵老板视她为掌上明珠。她亭亭玉立,是库亚拉男生的梦中伴侣。然而,她家境殷实,才华出众,却没能拥抱到她所期待的幸福,飞来的灾难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她给传统社会的女生立了一个大禁忌——未婚先孕。是那个无耻的强盗潜入她的闺房,干了龌龊的事。她无处解释,无处诉说,腹中胎儿被视为恶灵,家人找了法师驱邪,她忍痛忍受了各种法术。当她失去了对生命的希望,想要死去时,萨满李良出现了。他明智地理解了刘智苦难的根源,责怪了一只白公鸡,用公鸡成精毒女的叙事掩盖和回避了事物的残酷本质,以严肃的仪式结束了邪灵,以相对体面的方式结束了刘智的邪恶,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萨满李良在虔诚的萨满仪式表演中拯救了六枝。在表面上夸张离奇的萨满仪式下,他大方、善良、善良。萨满李良的行为揭示了萨满文化对人性的理解和对人的关怀,这无疑是萨满文化最珍贵的部分。萨满李良救下的赵六枝和萨满李良的徒弟郎满斗,都继承了萨满李良以后的大爱。战后赵六枝收养了日本孤儿苏真,并让她活了下来。朗曼杜愿意为苏真的名誉承担强奸犯的罪行,并以他的自由换取苏真的和平。虽然他们在日本侵华的历史上都伤痕累累,但为了救一个日本孩子,他们仍然愿意承受更多的痛苦和磨难,充满了牺牲。他们的爱跨越了国界,超越了历史的仇恨。这种对人无差别的爱,是萨满文化中最让人感动的部分。五四时期流行的启蒙思潮,使书写萨满文化的萧红、端木蕻良,以科学的世界观凸显萨满仪式的游戏性和蛊惑性,揭露古代社会的奇观。刘清对萨满文化的叙述显示了他更加宽容和平易近人的文化心态。立足于当代社会,他可以穿越历史的迷雾,以更加平和的态度面对和审视萨满文化传统,通过陌生而神秘的外在形式,了解和提炼萨满文化的精髓。通过对萨满文化的解读,刘清提供了一种不同的、独特的看待世界和理解生活的方式。刘清小说所呈现的萨满文化的豁达与温情、宽容与温情、对自然的敬畏与对生命的热爱,是现代社会特有的、鲜活的价值标准和伦理观念,是东北山川冰川孕育的思想结晶,是东北先民独特而珍贵的文化遗产。他以萨满文化为参照,审视近代以来的东北历史,在对东北人民的苦难表示同情和怜悯的同时,也对这片土地上萨满文化的衰落和消失感到惋惜。
标题:(文化)刘庆《唇典》:大东北的地方志和心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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