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发展智能经济与稳就业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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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鹏(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特别研究员)

智能经济时代已经到来。当人们想象智能将为经济发展带来无限的空时，他们往往伴随着许多担忧，甚至恐惧，其中最常见的是“机器代替人类”和“数字化将造成大量失业”的说法。这也让一些人困惑:如果大力发展智能经济，会造成大量失业。要想稳定就业，必须重点投资传统基础设施？大力发展新基础设施建设和稳定就业的政策组合是否矛盾？

这种说法并不新鲜。工业革命时期，勒德分子曾希望通过砸机器来挽救失去的工作。1930年，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在撰写《我们子孙的经济可能性》一文时，也焦虑地预言，随着自动化的兴起，未来将会出现大量的“科技失业人员”，即那些因为科技革命而变得“无用”的失业人员。面对智能革命，这一观点再次得到了许多人的呼应。在一些人眼里，人工智能带来的不仅仅是“失业”，还有“无法就业”。甚至有人认为“智慧之神”可能最终主宰人类，就像今天的“智慧之人”曾经毁灭了自己的近亲一样。这种论调是对未来劳动力市场的警醒，有其警示意义。但历史证明，机器革命并没有摧毁劳动力市场，只是重新创造了新的工种，重新定义了人类的社会观。

智能经济将催生许多新的业态，培育新的产业链，如数据采集行业、系统提供ai解决方案的行业、用人工智能辅助疾病筛查和治疗的行业。需要指出的是，人工智能会催生很多新的高科技岗位，但普通工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事实上，人工智能算法和计算能力的发挥需要有标签清晰的海量数据支撑。近年来，许多企业都建立了许多人工智能基础数据产业项目，建立了从普通标注团队到专业标注企业的分层数据标注产业集群。2019年4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市场监管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发布的13项新的职业信息大多集中在高科技领域。

智能经济还将推动商业业态升级，完善现有商业模式，解决现有商业模式改进升级的技术障碍。比如ai生成算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突破网络营销的物理体验限制，拓展营销能力；语音识别算法可以改变产品和用户之间的交互，增强用户体验；语音分析算法使得定制客服成为可能。更重要的是，受益的不仅仅是计算机及相关行业:有研究报告指出，以颤音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去年吸引了3600多万个就业岗位；与共享的经济平台和传统的“零工”就业特点不同，创造性工作占据了更大的比重。

另一份研究报告指出，数字内容轨道已经成为“互联网职业前辈”的一个热点，并且由于其巨大的专业包容性，也成为了似乎有不同专业的求职者在智能行业找工作的一个选择。不要小看“数据标注”、“内容创作”等看似低技术含量的工作。正是这些不足制约了相关领域高质量知识图谱的形成，甚至带来了诸多伦理、社会、环境和治理风险。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智能经济的崛起会催生很多新的高科技岗位，对于一些常规性的岗位，可能会带来增长放缓甚至被取代。这不仅包括一些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工作，还包括极端危险环境下的工作，比如高压线、石油、钢铁提炼行业的检测工作，以前是由人来进行，现在可以用集成了算法的ai模块来代替，避免了对人的伤害。但这不一定意味着大规模失业，但可能会创造对新技能和新工作的需求。这个创造和消化的过程需要时间，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的积极投入，加速新旧动能的转化。

对此，我们需要对中长期问题有一种成长性的思考。甚至凯恩斯也认为自动化带来的技术失业是“暂时的混乱阶段”。在短期挑战和长期红利之间，必须注意中期政策。新就业结构的形成和工人阶级结构的改变必须与中期赋权紧密结合。人不是“无用的阶级”，而是被赋权后可以成为新的“有用的阶级”，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力集团”。

光明日报(2020年9月25日，第10版)

来源: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