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苏轼之韩愈观

本篇文章2110字，读完约5分钟

韩愈是北宋古文运动的精神领袖和思想资源。自北宋初年的刘恺、石阶以来，韩愈一直被尊为“圣人”，这直接把他与“人民的圣人”孔子联系在一起，体现出强烈的追求儒家正统、文学正统、学术正统的意识。在北宋作家的价值坐标系中，韩愈是最接近、最具模仿性的例子。北宋初年，古代文学家希望像韩愈的“八代文笔衰，道济天下溺”一样，通过追随韩愈的行动，以道统为核心，清理本源，重建文学体系，以达到消除现实主义文风弊端，振兴文风的目的。这样，“韩愈观”的建构就形成了，从北宋初期的古文作家开始，到欧阳修，再到苏轼。

苏轼高度评价了韩愈在唐代古文运动中的成就。他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说:“自东汉以来，道教失去了文学上的弊端，异端邪说出现了，一直延续到唐代的贞元、开元，辅之以方、杜、姚、宋。韩文公一个人拿起布，笑着让人笑，世界从公到右，覆盖了300年。文琪八代衰亡，而道济溺于天下，忠于怒囚，得三军之帅。是不是高耸入云，贴近跌宕起伏，凛然独立！”苏轼在这里的态度与北宋初年的石阶、欧阳修是一致的。苏轼评论韩愈的这段碑文，是唐宋以后众多评论韩愈的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但苏轼毕竟不是道德家，他的韩愈观重“道”而不重“文”。因此，他在充分赞扬韩愈道德文章的同时，也批评甚至嘲讽韩愈重道的缺陷，导致极端化，忽略了他的文章。他在《论韩愈》中说:“韩愈是圣人，知其名，不乐其成。哪个？其理论很高，对孔孟极为推崇，而排斥阳、墨、佛、老严。这个很难，也不能说不能说。但就理论而言，并不精炼，往往令人困惑，往往叛逆而无知。”

苏轼在充分肯定韩愈历史地位的同时，批评韩愈及其弟子文风怪异。他在《谢欧阳内翰书》中说:“唐代古文始于韩愈。之后，皇甫氏是学韩语的但没来，孙桥是学皇甫氏的但没来。从秋天开始，没有足够的视野。”韩愈时有高论，在《寄穷篇》中说“不具体，奇而怪”；在《景谭唱和诗》序中，他高度评价“寻奇刻字”；《醉赠张书记》中也有一句话“险言破鬼胆，高言近御坟”；在《姚震先生墓志铭》中，夸张地说“眼拨(图一)，心开，章勾，胃肾穿，神鬼立，此起彼伏”。由此可见，韩愈对追求独特文风的积极倡导是有所附会的。然而，当韩愈的弟子皇甫石和孙桥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时。比如皇甫石在《答李生第一书》中说:“夫之新义异于常，异于常之奇；高字出众，出众字奇。”孙桥在《与朋友的论文》中也说:“言必高而后奇，意必深而后功。”其实这种文体观念已经成为一种偏差，在北宋已经泛滥成灾。比如丁伟，宋琪等人也是求深度，至于迂腐好奇，至于古怪，其实是一个症状。因此，苏轼对韩愈追求奇奇怪怪风格的批评可以说是语重心长，在当时的现实中起到了更为关键的作用，也体现了其论文的自然洒脱的风格和美学思想。苏轼对韩愈的态度，为韩愈在北宋及以后的文学史观，纠正和定下了基调。

通过苏轼对韩愈的批评，我们可以看出，苏轼所提倡的古文是一种“言简意赅，不加润色”的散文，可以“追汉末”，“言出必行”，既纠正了“浮”的弊端，又不“言过其实”，这是苏轼韩愈观的核心。这与宋初韩愈的古代作家观矫枉过正形成鲜明对比，甚至陷入“求深”、“好奇”、“迂腐”、“怪诞”的弊端。韩愈主张“言出必行”，自己动手制作，但其缺点是难读。比如他的《平淮西碑》，虽然名闻千古，却是“词句奇深，鲜有人懂”。他对“回到三代”很感兴趣，但他不可能一帆风顺。韩愈追求“立意”的文体观与苏轼“水通俗，自然写作”的文体观形成鲜明对比。

苏轼的韩愈观与他的文章功能观和文章风格观是一致的。至于文章的作用，苏轼强调“以体为本”、“有为之事”，主张文章要“言而有信”、“为国补”。苏轼在《答乔舍人悟》中指出:“某文才以智技为背，以知识为先，文章则以汉才为终，以体为本。国家会富强，贵，便宜；道会被丢弃，然后先被丢弃。有了房子，安全攸发。所以讨论慷慨时，东汉更忠义夫；学术吹嘘在西晋毫无用处。”这段话全面反映了苏轼对文章功能和风格的基本看法。在这里，苏轼以“蔡华”作为文章的结尾，以“题咏”作为文章的基础，符合其父苏洵的观点，即他的论文不是“绝色谈”，也不是“很难的理论”，而是专家可以“应用于世”。“以体为本”是为了实现“补国”的价值目的。要做到“补国”，就要充分发挥文章的社会批判功能，“做有前途的事”，“说天下必有大事”，要树立正确的写作宗旨，表达真实的见解，努力做到“补国”，而不是甘于与世谈，卖弄玉卖，卖弄苏轼。今天和刘都是通过医学表现出来的。想治病，不劳而获，而刘的专精是可口的...刘的财富比的好，为什么呢？如果你很温柔，你可能不会卖给世界。不过，不卖的话，大家说说笑笑。”苏轼在这里用医学作比喻，他说的是“期是治病，不择喜怒哀乐”和“特服可口”，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文章物理用法观。同样的观点，苏轼在《答王书》、《天标圣剧注》、《何炬曲飞交流文书》等各篇文章中反复强调，主要是在秦汉文章中尊重扶世精神，反对文章泛滥辞藻，注重耳目之美。由此可见，苏轼强调文章的文体特征是时间和内容的互补，主张自然写作的文体特征论，对韩愈局限于道统的狭隘文体特征和一味追求奇险涩的偏好具有矫正意义。这就是苏轼韩愈观的可贵之处。

(作者:乾康，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