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文学家冯梦龙的为官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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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福建省图书馆和省社科联给我这样的机会，以官方身份分享冯梦龙的作品。冯梦龙是明代中后期著名作家。他是苏州人，但在福建省寿宁县当了四年知县，俗称“七品县令”。他被列为福建省六大古代历史文化名人之一。

作家冯梦龙

冯梦龙，江苏苏州人，大半生在苏州度过。他生活在明朝中后期。明朝中后期的社会特点是，当时的封建社会开始慢慢瓦解，资本主义萌芽并开始大量壮大，新市民阶层开始壮大，商品经济显示出它的生机和活力。冯梦龙居住的苏州，是明代商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也是市民阶层最活跃的地方。所以冯梦龙的作品中有很多苏州元素和商业元素。

冯梦龙生于明神宗万历二年(公元1574年)，卒于南明唐隆武二年(公元1646年)。根据我们目前的研究，冯梦龙很有可能会死在福建。然而，由于他的坟墓至今未能找到，这个问题没有定论。冯梦龙晚年坚持反清复明南下。当时明朝非常腐朽，挡不住清军的攻势。冯梦龙从苏州去了浙江。他听说南明有个唐王在福建称帝。冯梦龙从浙江台州渡海到福建福州。他在福州出版的最后一本小书，名为《中兴罗威》，是为了给明朝建言献策，实现在清军占领福州不久，冯梦龙就不再出现在记录中，不久去世，享年72岁。

冯梦龙一生主要从事文学创作，为官仅4年。少年时考上秀才，是苏州有名的秀才，却一辈子考不上举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冯梦龙57岁。他别无选择，就去补了个贡品，叫年宫。岁贡是对这种“老学者”的一种待遇，有点类似于我们现在所说的“等价教育”。贡生冯梦龙，不能当县长，只能当官，于是去丹徒县(今镇江)当训导，在当地干了4年，得到一个老板的赏识，老板向皇帝推荐冯梦龙，说他有空。但此时冯梦龙已经60岁了，又不是举人，更不是书生，硬件条件欠缺，所以决定派冯梦龙去福建寿宁县。

寿宁县在当时是一个山高水凉的标准地方。城关海拔近800米，很偏僻。那么，冯梦龙会去吗？冯梦龙。

你为什么要去？当时封建社会的知识分子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主流思想。修身意味着做好修养和家庭。但是，要想服务天下，服务大众，那时候是不可能当官的，封建社会也没有提供其他渠道。这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没必要当官了。可以为祖国服务的渠道很多，事情也很多。因此，冯梦龙愿意尝试一下，以实现他的治国平天下的理想。

冯梦龙除了在寿宁为官四年之外，大部分时间还在从事文学创作。所以我们现在评价他的时候，经常说他是作家、思想家、戏剧家。在文史领域，冯梦龙一生写了大约3000万字。最著名的是他的通俗文艺作品，比如《三言》中的120个故事，都是针对老百姓的。冯梦龙的思想在当时是比较超前的，以后还是比较有前瞻性的。他还改编了大量歌剧。因此，后人对他有一种评价，称之为中国通俗文艺大师。

对于冯梦龙的作品，我大致分为十类。

第一类叫花本小说，也是最有名最有影响的。代表作有《石喻闫明》《史静童眼》《兴石亨言》三篇，各40篇。

第二类是历史小说，其中最著名的是《东周实录》，它以生动的语言改编自春秋战国数百年的历史，成为著名的通俗文艺作品。

第三类是冯梦龙收集民歌、民谣、民间段子，然后整理、评论、出版。一个叫瓜枝儿，主要记录当时苏州的民间曲调。还有一本书叫《民歌》，主要收集苏州的民歌。还有一个“笑屋”，基本是苏州收藏的笑话。这三本书也属于通俗文学作品。通俗文学是冯梦龙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文学之一，也叫通俗文学。这个概念最早是郑振铎先生在《中国民间文学史》中提出的，一直沿用至今。

第四类是笔记和素描。冯梦龙有四篇精彩的笔记和笔记，其中一篇叫《古今谭概观》，就是他对过去文献或野史记载的内容和他所听到的故事中的精彩之处进行了收集和评论，其中很多都有深刻的思想。还有一本《太平广记钞》。《太平广记》原本是宋太宗编纂的一部大书。冯梦龙看完之后，把里面精彩的部分抄下来，分类，做了评论。还有一本《爱情史》，专门讲古代爱情故事。另一本书《智库增刊》，讲的是各种有评论的智慧故事。

第五类是散曲和诗歌。封建时代的文人更注重文学和诗歌。冯梦龙一生写了许多诗，发表了几首诗，但不幸的是，这些诗大多已经丢失。现在可以从冯梦龙的《守宁候录》中收集十几首左右，还有一些其他的散见。冯梦龙也写了很多散曲。他把自己和别人写的散曲编成了一本书，叫《太夏邹欣》，也很值得研究。

第六类是歌剧。戏曲在当时很流行，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冯梦龙改编了很多别人的戏剧传说，主要是把文本中比较生涩难懂的部分改编成相对通俗易懂的。大概有十几部被改编了，《磨憨斋传奇》终版幸存。冯梦龙自己写过两部歌剧，其中一部叫《两个英雄的故事》，写于他30岁的时候。还有一个是他在寿宁当知县的时候，白天在办公室上班，剩下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写作。当时他写了一本书，叫《一切都够了》。

之前介绍的第七类，是冯梦龙的文学作品，他也有一些历史作品，比如地方志。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编纂地方志的传统。然而，在古代演变的过程中，地方志的发展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地方官员经常主持编纂，但实际上是邀请一些文人来写。于是乎，八股文越来越多，硬拷贝的内容越来越多，但是生动活泼，真实的民间东西却没有了。冯梦龙在寿宁任职期间，还编撰了一本县志《寿宁待志》。他这本书的栏目设计是基于现实的，没有套用旧县志的刻板印象。为什么要把它命名为“做志愿者”？他的想法是，一切都有一个认识的过程。过去的县志里肯定写了很多不清楚的东西。当冯梦龙那个时代的人来完善它的时候，冯梦龙写的县志是不是更完善？当然不是。冯梦龙自己写的东西肯定有不准确不完整的地方，需要后面“等”的人补充完善。基于这种想法，冯梦龙把这本书叫做《守宁候录》。冯梦龙死后，他的许多书在清朝统治时期的中国都找不到。冯梦龙的《守宁待录》在清代地方志中有目录，但书找不到。直到1981年，寿宁县从日本上野图书馆以电影书的形式引进《寿宁候录》，交给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本书堪称冯梦龙的正史，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第八类是历史评论。这些主要是冯梦龙晚年写的。清军入关后，明朝濒临灭亡。明朝为什么灭亡？冯梦龙写了一些关于历史的批判文章来分析总结这个问题。

第九类是史传。冯梦龙在这方面最著名的著作是王阳明先生的《王阳明先生生于景鸾录》。

第十类是儒家研究著作。冯梦龙也写过很多关于儒家的书。

以上是对冯梦龙作品的简单分类。总的来说，冯梦龙在历史上的地位是最重要的作家，他的代表作是《三言》。

冯梦龙寿宁年

我前面说过，冯梦龙考了几十年的科举，没有考上。57岁做龚升，60岁做寿宁县令，64岁离职。冯梦龙是在明朝崇祯七年(公元1634年)去寿宁的，具体出发时间是旧历6月13日，因为那一天冯梦龙去见了他的老师祁彪佳，祁彪佳向上级推荐了他，祁彪佳的日记里就记载了这件事。之后，冯梦龙出发了。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他应该是走苏州经杭州到衢州的水路。到衢州后，改走山路，翻越仙霞岭到达浦城，然后从浦城到建宁富治建瓯报到，再经政和县到寿宁。当时在政和、寿宁两县交界处有一个叫石门关的地方，山路非常危险。当地人在山上挖了一个洞，只能用这个洞来运输。当地人说，有时候他们需要点三根蜡烛才能穿过这个洞。因为路途艰难，冯梦龙记录了他到达寿宁的日期，也就是旧历的8月11日，也就是说，他这次旅行在路上走了两个月。

在寿宁，冯梦龙做了四年知府。后来清代抚宁知府巴丽(此时寿宁已不在建宁府控制之下，而划归抚宁府控制)，在修地方志时，评价冯梦龙在寿宁的“政简、刑文、恩民、礼民”，即冯梦龙处理政务简洁，不增加百姓负担；办案清晰明了；同时，重视本土教育和启蒙；他对当地人很好，尊重学者。冯梦龙当时有一个朋友叫徐，是福州的布衣学者、藏书家。他评论说，冯梦龙是当时福建57个县令中最优秀、最有才华的，也是最悠闲的。他的评价很有意思。要想最清闲，那时候就不要乱来，不要给老百姓增添额外的麻烦，不要用歪点子去搜刮老百姓的油膏。你让空读了些文章，写了些文章，所以冯梦龙是个清闲的官员。

冯梦龙是怎么做到的？我总结了六个字:正义、爱民、诚信。

冯梦龙为官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公正。就是能够公正的处理案件和纠纷。当时县长的重要职能之一就是破案。当地人评价县长好不好，主要看案子破不破。《守宁候录》记录了几个他破案的故事。冯梦龙在寿宁上任后，得知当地有个地方叫泗州桥，那里有个土豪劣绅叫陈，做了所有坏事，无法无天，百姓都怕他。前寿宁县令想处罚他，但不能。因为陈一直有靠山保护他。冯梦龙首先派人出差到泗州桥，通知陈有人指责你横冲直撞，所以你必须来县政府。结果，陈没有打开宽容的大门，而用开水浇了宽容。下班回来后，冯梦龙知道对方有势力有后盾，决定智取他。他趁机向建瓯府城汇报，返回寿宁。在路上，他突然带人抄小路来到泗州桥，一举抓获了陈，并将他绳之以法，这触动了人们的心。

还有一次，有人来县政府投诉。申诉人蒋廷成是一个有三个长相的外国人。他带来了他的兄弟，他的手被割伤，血流如注。蒋廷生说有个叫刘世通的坏人害了他弟弟。他还带来了几个证人。冯梦龙说我先调查一下，安排他们先回去。不久后，被告刘世通也投诉蒋廷成诬告。冯梦龙也安排他先回去。第二天，冯梦龙抄了小路，悄悄去犯罪现场调查事情的是非曲直。到了当地，就去问蒋廷成的亲戚，说伤人的是不是刘师通，但大家都说不是，其中有个叫蒋的书生说蒋廷生砍了弟弟，然后恶人先告状。他说蒋廷生的月经当时也知道内情，所以冯梦龙又去了一次这个月经，月经承认当时刘世通没有伤人。至此，真相已被证实。不过冯梦龙会继续追查动机。然后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蒋廷生是当地的一个恶霸，村里徭役分配也有很多不公正的地方。刘世通曾经公开反对过这种不公，所以蒋廷生想找机会对刘世通进行诋毁和报复。蒋廷生有一个弟弟，因手臂残疾不能工作。蒋廷生不喜欢弟弟白吃白喝，就带弟弟去找刘世通挑衅，想让刘世通伤害弟弟，一举两得。结果刘世通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蒋廷成着急了。他在一个侧肉案上抢过一把刀，把弟弟割了，然后带到县政府诬告。经过冯梦龙的调查，此案正式开庭审理。面对证据，蒋廷成除了坦白，无话可说。认罪后，如何处罚？冯梦龙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如果他只打几十块板，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冯梦龙采取了非常灵活的做法。他让蒋廷成认罪后，给他一个带弟弟回家疗养的机会。并明确表示，如果蒋廷生能照顾好弟弟的生活，那么蒋廷生就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如果蒋廷生不养弟弟，就要两罪并罚，下地狱交。蒋廷成乖乖地拉着弟弟回去了。

冯梦龙作为一名官员坚持“新官上任三把火”。寿宁县西溪乡西浦村有个缪尔。他家有一座所谓的“风水山”。他们几百年的坟墓都在一座山上。那座山上有许多树。结果，一个土豪声称这座山是他的，他想砍树。这场官司打了几十年，甚至状告县、府、路三级衙门，拖延已久。冯梦龙到了之后，他会“以新官上任三把火”，处理好这个案子，派人进行详细的调查，确认这座山上的树木属于塞缪尔的，然后正式宣判。判决后，必须坚决执行。冯梦龙派了几名士兵到山上监督实施。谁不服从判决，谁就要受到惩罚。

冯梦龙为官，第二个特点是爱民。在封建社会，县长不仅能破案，还能收税。明朝中叶以后，皇帝经常以各种理由加征附加税，使百姓负担沉重，深受其害。怎么办？冯梦龙也很无奈，就告诉上级，一年加多少税，老百姓积累了多少负担，希望上级调查研究，观察民情，为老百姓减轻负担。冯梦龙从“为人民着想”出发，把“秩序之谷”与“为人民服务之难”联系起来。

冯梦龙为官，第三个特点是清廉。冯梦龙的清廉是特别的，不在拒绝贿赂。当时在寿宁这样的地方，没有人贿赂他。冯梦龙的清廉是做事，本来应该是县政府出资，但是县财政没钱，他自己出钱。他到寿宁的第一天，看到寿宁很穷，县城没有城门。这是因为70年前敌人三次进攻寿宁，破坏了城门。七十年过去了，很多县官换了，都想修城门。但是县里没钱，只能向上举报。结果没有城门。冯梦龙到达县城后的那天晚上，他听到老虎在大声哭泣。因为没有城门，老虎直接潜入了城市。还好那晚没伤人，只是咬了老百姓的牲畜。冯梦龙认定城门关系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必须修复。他做了报告，但仍然拒绝拨款。冯梦龙捐出自己的工资，带头集资，终于拿到足够的钱修城门。城门修好后，要消灭老虎。经过仔细调查，冯梦龙发现当地一个叫周的猎人非常擅长捕捉动物，于是他特意请他制作捕捉动物的陷阱，最终除掉了老虎。

冯梦龙的为官之道不止于此。

他关心的是他作为一个古代县长不必关心的问题。比如你发现当地人不看病而信巫师，他会问问题；当地人在冬天和月份烧山收集骨灰。他发现烧山很容易烧成山和森林，特意提醒了村民。

他处理的问题，是他作为一个古代县令不必处理的，比如改风俗。他发现当时的寿宁有重男轻女的坏习惯。在封建社会，对付这种民间陋习并不容易。但冯梦龙认为事关民生，必须治理，于是发出通知，禁止溺婴女婴，以诚说真话，然后配备行政措施和司法措施。规定如果有人溺水，周围人必须报告，不报告就要追究。而且要求乡镇定期来县政府汇报情况。

冯梦龙，在短短的四年为官生涯中，激情澎湃，勇敢无畏，不畏劳苦，不怕挫折，尽心尽力。他当时已经六十多岁了，经历了很多，能够从容应对任职期间的问题。闲暇之余，他与儿子一起写诗、玩戏、学儒，这是他在寿宁为官之外的精神寄托。

由于历史时代的限制，冯梦龙也有自己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在此介绍一下冯梦龙这一时期的经历，希望更多的人能够理解冯梦龙，进而继承和发扬他所表现出来的积极因素。我认为这也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保存。

冯梦龙在寿宁时写过一首题为《戴庆亭》的诗，可以作为他当时心情的写照:

“郡在翠微，浮家如锦棚。三座山峰在南方进入场景，一万棵树覆盖了北方的城市。人难到，山阴易长。老李标签冷冰冰的，有意思，我跟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