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歌剧《白毛女》 改编电影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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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底，北平(今北京)和平解放。同年3月，担任东北电影制片厂导演3年的袁受命组建中央电影局。袁·卸任后，著名摄影师接任导演。4月，中央电影局在北平正式成立，袁·任导演，任艺术系系主任。

成功拍摄《桥》的导演王斌因静脉曲张住院。与此同时，他收到了袁的一封信，信中提到他被邀请拍摄电影《白毛女》。当时全国大部分地区已经解放，大江南北和长城内外的土改运动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王斌明白袁牧之想把歌剧《白毛女》拍成电影，以配合土地改革运动的良好意图。

王斌对《白发女孩》这个主题充满了感情。艺鹭在1945年排练了歌剧《白毛女》。他是剧本创作团队的负责人，也是导演之一。也许正因为如此，袁把拍电影《白毛女》的任务交给了他。

歌剧《白毛女》的创作灵感来源于《白毛女》的传说。传说是这样的:有一个贫穷的农家女孩，17岁被当地的恶霸地主带走，以讨债为名被抢劫强奸。因为女孩受不了房东和女房东的凌辱，她逃到太行山深处，住在山洞里，吃野菜，吃野果...多年非人的生活让她的长发变白，被不了解真相的当地人误认为“白发仙姑”。后来被八路军解救。

这个传说有很多种版本，其中一种是:邪恶的房东借口女房东不能生育，强奸幼女，答应生男孩就把她当妾，但生的只是个女孩，就被赶出去了。她不得不进入洞穴，靠吃枣为生，抚养她的孩子。没有盐吃，所以她有一头白发。后来八路军路过，救了她。她的头发变黑了，她结婚了。

另一个版本是:白毛女的故事发生在河北省阜平县黄家沟。当时，黄世仁的父亲黄大德还健在，父子二人对Xi二人都有思念，互相嫉妒。有一次，为了命令Xi，他的父亲用烟杆打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正在用菜刀切梨。他用刀割断了父亲的脖子，当场死亡。母子俩私下讨论，责怪逃进深山的Xi...

不管传说是什么，故事的核心不变，就是女孩被地主恶霸迫害，逃进深山。多年住在山洞里使她的头发变白了。后来女孩被八路军解救，白发变黑。

当时的艺鹭领导人周扬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可以在新秧歌剧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制成大型的民族歌剧。他找到艺鹭戏剧部主任张庚，让他组织创作人员完成。张庚立即让带回这个传说的西北野战军成员邵子娜以戏曲的形式写稿子。剧本写完后，大家都不满意。张庚决定组织创作团队重新开灶，重新创作。

张庚组织的创作团队集中了艺鹭的精英战士:王斌在延安导演了《持枪的人》、《傻瓜》等话剧；王大华是新秧歌剧创作的领军人物，领衔主演，创作了《兄妹开荒》、《撑军花鼓》等；何敬之当时已经发表过诗词，写过南泥湾的歌词；作为作曲家，创作南泥湾、新秧歌剧的凯尔、张鲁、瞿伟、刘驰、李焕之、项羽等都是边疆艺术界的一流音乐人才。在音乐形式上，他们也进行了大胆的探索。一开始想用秦腔，但是感觉不好。经过反复探索，我找到了一种在民歌领域创作歌剧的方法。

21世纪初，我在常颖采访了王斌的妻子李莫愁女士。她深情地回忆起王斌创作的歌剧《白毛女》:

周扬想做一个新剧，但是从来没有人做过，就去探索。艺鹭成立了“白发女孩”创作组，并任命王斌为创作组组长。王斌经验丰富，阅历广，想象力强，很多想法来得快。从剧本的整体结构到每一个场景，他先拉出一个轮廓，然后大家“摸”一下，感觉好了就把内容填进去。一些重要的情节和细节都是他的想法，比如故事的开头要放在最尖锐的时间——除夕；比如Xi尔的红绳等等。每次有自豪感，王斌和田放都说。田村不在的时候，他对余兰说，他的激动难以言表。王斌和他的创作团队从一个场景研究到另一个场景。决定后，戏剧系学生何敬之写下歌词，后来又加上了丁毅。为了增强自己的创造力，王斌吸收了西北外勤团演员陈强。陈强是个好演员，有很强的创作能力和模仿能力，即使是普通的即兴表演也很精彩。他有一个节目叫《捉泥鳅》，是看了日本犯人表演的一个节目后模仿的。他又唱又跳，没人能听懂他在唱什么。不管怎样，每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王斌把他吸收进了创作组，确实想出了一些好点子。剧本完成后，王斌让陈强扮演黄世仁，但陈强拒绝了。他说:“我还没有爱过任何人。让我扮演一个坏人。以后怎么找对象？”王斌坚持说黄世仁必须属于陈强，于是陈强罢工了，王斌拦住了那个排。他对陈强说:“你读过毛主席的《讲话》？”一周后，陈强说:“得了，主任，我想通了。”

剧本定下来之后，演员也定下来，排练了很多遍。林白演Xi的儿，凌子枫演杨白劳，陈强演黄世仁，王家一演木人志，邱莉演张大妈，韩冰演张大妈，李百万演大春，李波演黄木。

剧组的美工是艺鹭戏剧系的钟敬之老师。乐队成员也是当时延安的一流演奏家:施莱蒙拉小提琴，李拉大提琴……

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林白因为怀孕不得不退出演出，换成了王琨。

1945年中共七大前一天，《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成功上演。第二天，中央办公厅派专人到艺鹭传达中央首长的意见:“白毛女”是一部具有民族风格的好剧，但结局处理不当，黄世仁应因十恶不赦罪而枪毙。

艺鹭随后修改了结局，增加了公开审判黄世仁的情节。修改后，在七大期间正式上演。

时隔四年，王斌接受了袁的建议，开始筹备电影《白发女孩》。歌剧改编成电影和剧本是第一件大事。歌剧在舞台上上演，电影在屏幕上放映。剧有很大的假设，观众知道是在看一部剧；而且电影要求更主动，更真实。

为了修改剧本，王斌、华水联合导演、作曲家瞿伟来到河北省平山县进行深度生活，并专门聘请了熟悉当地风土人情的农民作家杨润深作为编剧。作为演员出身的作家杨润申，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编导过很多晋察冀边区的街剧。

剧本改编后，确定演员是重中之重。在电影剧组，选演员是助理导演的工作，确定演员是导演是导演的工作。当时，有四个“Xi尔”待定。华水推荐了一个女演员，王斌觉得她有点洋气，而Xi儿是农村姑娘，应该有农村味。陈强向王斌推荐了田华。好几天，王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用谁。四张待定的“Xi儿”照片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更关注田华。当时田华22岁，但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圆脸，满是稚气。而且，田华出生在河北农村，正好和“白发仙子”的传说在一个区域。王斌觉得她的乡土气息更接近剧本中Xi儿的形象，于是决定用她。如果你选对了演员，这部电影就成功了一半。

与歌剧《白毛女》相比，电影《白毛女》删除了一些情节，增加了一些情节，旨在加强Xi和大春之间的爱情，以他们的爱情为主线。在歌剧中，Xi被黄世仁强奸并怀孕。黄家骗了儿，假装要娶她，儿也信了。电影情节改为:Xi儿想自杀，被二姨说服；结婚时，黄的母亲假装好心，给了二人两件衣服，把二人送回了家。事实上，黄的家人把儿卖给了人贩子。Xi尔扔掉了黄木送的衣服，拿起她的旧衣服回家。这一变化的目的是展示Xi尔不屈不挠的战斗性格。歌剧中，二逃离黄家，在山洞里生儿育女，一直到抗战初期；电影里，孩子刚出生就死了。杨润申还将杨白劳从隐匿账户改为主动付息。为了占领Xi，黄世仁强词夺理，要求收回全部本金和利息，把杨白劳一步步逼上绝路。有了这个变化，人物的行为就更合理了。

歌剧是以唱为主，电影是以对话为主。歌剧中一些很受观众欢迎的优秀唱段保留在影片中，增加了影片的感染力。

电影《白毛女》在国内的轰动效应比歌剧还要大。学者陶文玲的文章《从歌剧到舞剧:白毛女的创作与影响》说:1951年3月18日晚，电影《白毛女》举行首映。1951年中秋节，电影《白毛女》同时在全国25个大城市的155家电影院上映。据统计，每天有47.8万多名游客。观众纷纷投书投报，对《白毛女》评价很高。1951年，在捷克共和国的第六届国际电影节上，白发女孩获得了38项特别荣誉中的第一项。《流行电影》在1959年做了一个统计。从1949年到1958年，电影《白毛女》以国内观众数量排名国内电影榜首。

电影《白毛女》之后，京剧《白毛女》和芭蕾《白毛女》再次亮相。不仅如此，日本松山芭蕾舞团也表演了《白发少女》。

日本电影专家川西多说，日本电影是由罗生门进入世界的，而中国电影是由白发少女进入世界的。

(作者王庭筠，长影苑艺术系导演，原吉林省电影协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