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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文学中的劳动者与青年形象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作者:阙永春更新时间:2020-10-21 10:24:02 阅读:

本篇文章5957字,读完约15分钟

朱永福:贵州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

许晓军: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姚梦泽:南开大学文学院讲师

主持人:丛教何然

主持人:左翼文艺兴起以来,很多文学作品都自觉地以工农形象为己任,诞生了很多根深蒂固的角色。请谈谈最打动你的作品和人物。

朱永福:说起这个话题,我想到鲁迅《祝福》里的祥林嫂。她在卢思师傅家失去了劳动资格。四句:“祥林嫂,你可以离开了。”它杀了她。茅盾的《春蚕》也让我印象深刻。老鲍彤养蚕,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可惜最后他没有赚到钱。小农经济经不起市场和各种力量剥削的冲击。这是一部典型的左翼小说。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的作品中,我首先想到的是刘清《创业史》中的梁生宝。青年农民梁生宝在互助合作社时期带领村民致富,成为具有重要文学史意义的经典形象。在新时期以来的文学中,我想起了莫言《透明的胡萝卜》中的小铁匠,路遥《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张宁小说《三城记》中的顾明帝。《透明胡萝卜》中的小铁匠虽然没有得到菊子姑娘的喜爱,但他在打铁时表现出来的劳动之美却让菊子姑娘震惊。《平凡的世界》第三部,孙少平来到桐城大亚湾煤矿,用自己的劳动赢得了尊严。《三城记》出现了新情况。80后都市青年顾经历了不同的人生阶段,最终跟随爱人老余妍到河北农村参加农业劳动,才找到人生的意义和归宿。顾显然具有我们这个时代“新人”的特征。

(文化)文学中的劳动者与青年形象

许晓军:我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关于劳动的预设,那就是体力劳动。我首先想到的是路遥的作品,也就是《生活中的高加林》。我也想到了《白鹿原》,但我尽力回忆,去找了原著,又翻了一倍。好像没人把它当成写劳动的作品。我也想到了余华《活着》里的财富,但似乎没有人把它当成一部写劳动的作品。虽然这些工作涉及劳动。当然也包括雨果的《海上劳工》和奥尼尔的《毛猿》,我很早就看过。关于劳动可能有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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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泽:这学期在教西方小说,也涉及到相关问题,比如西方小说中的阶级问题,劳动者和青年的形象。三年前,一个会议讨论了文学的介入,有学者介绍了小说《那里》。小说讲述了地方官员和商人在国企改制过程中出售国有资产的故事,表现了受伤工人的痛苦和历史的混乱。这部小说篇幅不长,在艺术技巧上也比较粗糙,但这种粗糙的感觉给了这部小说的叙事以强大的力量。在逐一阅读了曹征路的几部作品后,我发现他实际上继承了20世纪30年代左翼文学的传统,为理解历史和现实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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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现代文学中的劳动者是否被刻画得更具有社会批判性?还是现代文学中以劳动者为主的作品通常是左翼文学?

朱永福:是的,我感觉以茅盾为代表的左翼文学主要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分析方法,从经济问题入手,然后在政治层面实现社会批判。因此,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左翼文学对农民工写作有着强烈的社会批判。老舍的《骆驼祥子》也是。祥子是一个如此优秀的马车夫,即使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不能过他想要的生活。这是一个社会问题。

主持人:许晓军老师刚才提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即新中国前30年占据意识形态核心地位的“劳动”概念如何界定,以及“劳动”的书写和文学中的“劳动者”形象如何界定?

朱永福:我也觉得应该先定义一下“劳动”。在我看来,我们在“五一”节讨论的属于劳动的“劳动”,并不是字典里的“劳动”,也不完全是哲学意义上的“劳动”,而是作为“话语”的劳动,也就是说,“劳动”一词承载着它的历史和社会评价。“劳动创造价值”、“神圣劳动”、“光荣劳动”等概念深入人心。虽然劳动的性质和形式不同,但我们对“劳动”的第一反应往往是体力劳动,尤其是农民和工人的体力劳动,这构成了我们对“劳动”话语的基本理解。事实上,它包含着对底层劳动者丰富而复杂的伦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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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泽:说到如何定义劳动,我思考了两天。其实劳动和劳动者自古就有,问题是文学中并不总是有劳动和劳动者的形象。它们有一个被发现的过程。这个过程,在西方,我个人认为发生在19世纪。而且,劳动和劳动者的发现可能与劳动背后经济结构的发现同步。比如《鲁滨逊漂流记》(1719)中,鲁滨逊在荒岛上工作了28年,但我们不会说他是个劳动者。在19世纪狄更斯、巴尔扎克和雨果的作品中,出现了经典马克思主义话语所关注的劳工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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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军:我们常常用明确的价值感来定义和判断劳动,用价值感来代替实际的劳动经验。这让我想起了《故乡》里的飞跃土。有一段时间,我在想他的木讷是否是努力本身造成的;如果他不做力所能及的事,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像祥林嫂一样。但是如果他一直努力,就会失去童年的活力。对于一些工作者来说,他们可能只选择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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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福:是的,我很同意你的看法。劳动的形式会影响劳动者的思维形式和情感形式。我想起的《出梁》,里面提到现在在工厂流水线上工作的一些年轻人,只做具体动作,身体形态机械化,是当代劳动对人的一种异化。

姚梦泽:我们关注“劳动”的原因,并不能回避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劳动”问题。或者绕不开那个时代对劳动的发现、分析和呈现。在朱老师和徐老师提到的作品中,“劳动”和“劳动者”也与劳动背后的阶级、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有关。其实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劳动写作的关键可能在于写劳动背后的社会结构?没有这个结构,可能很难表现出劳动的意义(比如旧社会的劳动)或者意义(比如“新人”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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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军:今天,当我们再次讨论“劳动”时,我们应该注意劳动形式对劳动主体的影响,而不是抽象地谈论“劳动”。

朱永福:当代文学中,也有不愿从事农业劳动的案例。在莫言的小说《欢喜与路遥的一生》中,也存在着年轻人不愿留在农村从事农业劳动的现象。《欢喜》里的齐文东多次重复高考,想通过高考拼命跳出农场大门;《生活》中的高加林也不想呆在农村。他在农村短暂的农活,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双手磨出了血,其中明显包含着愤怒和表现。这种情况也有很强的时代感。当代文学中“劳动者形象”的书写实际上是意识形态、作家和读者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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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而且在越来越多的作品中,对劳动者的刻画已经变成了一种形象式的模仿。比如很多人认为小说讲的不是东北国企改革过程中的真实劳动者,而是虚构的劳动者及其生活。

朱永福:“劳动者”作为一个文学形象,必须具备想象性和概念性元素,不能完全写实。

姚梦泽:谈到劳动形式对劳动主体的影响,其实西方文学中有丰富的表达,这可能为我们理解当代中国和文学提供一个参考。单说19世纪西方文学对劳动的发现,这个劳动主要是体力劳动,也就是生产劳动。有趣的是,这种劳动者和劳动模式在19世纪末开始慢慢消失,20世纪上半叶几乎消失。事实上,非但没有劳动的消失,反而发生了两个变化:(1)劳动的形式发生了变化。其实卡夫卡作品中可怜的文员都是劳动者,只是我们很少从劳动者的角度去理解,因为我们不认为坐在办公室里也是一种劳动。但事实上,19世纪末至20世纪上半叶的西方小说中,小职员和公务员是非常常见的,呈现出鲜明的异化特征。(2)生产劳动模式向殖民地和第三世界转移。例如,在康拉德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非常经典的生产劳动模式,这些模式发生在非洲或拉丁美洲,出现在殖民制度下。今天的中国,混有各种形式的劳动,这让我们更难理解和讨论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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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军:这种变异已经进入现在,可能还涉及到“劳动”和“工作”的问题。高加林是在失业后才重返工作岗位的。现在尤其如此。如果毕业后回家工作,说明你没有工作。

朱永福:我和徐老师有同样的感受。有时候劳动是一部作品的主题,有时候不是主题,有时候会成为一部作品的一部分的主题。

姚梦泽:“形象模仿”很有意思。我认为这个问题在于,“劳动者”在中国语境中积累了太多复杂的因素,这使得我们更难也更有必要重新思考劳动和劳动者。

许晓军:在文学和其他艺术形式中,劳动的表达或多或少具有模仿的意义。突然想起不久前看的易州短篇小说《无常》,被收录在《丁友故事集》里。

朱永福:具体的劳动形式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从劳动的功能来看,劳动构成了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它带来了尊严、美和自由。劳动也是人们追求人生意义的唯一途径。总的来说,人的各个层次的需求都离不开劳动。

主持人:关于劳动和劳动者概念的讨论很精彩。如果回到文学的范畴,劳动可能有更具体的层次。比如作为一种评价标准,作为一种生存权,劳动甚至可能具有某种神圣性。记得在赵树理的《报名》和张爱玲的《秧歌》里,有两个适龄青年报名结婚的描写。在回答“为什么要结婚”时,小说中有类似的表达“因为他/她可以工作”。夫妻双方的个人价值和情感需求都是由劳动价值决定的。然而,秧歌的“劳动模范”金根却经常被道德绑架,甚至因为他戴着这样的光环和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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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泽:《报名》里的这个细节很有意思。当他们去学校的时候,全班都笑了。中国文学中的“劳动”似乎有着明显的界限。一些劳动者和劳动者以被侮辱和破坏的形象出现,而另一些人则以“神圣”的象征出现。

朱永福:这是一个有趣的起点,把“劳动”放在男女关系中,尤其是婚姻中。婚姻可以说是人类最核心的社会关系。如果人们意识到婚姻中“劳动”的价值,那是非常个人化的理解。另外也给了我一个启发,就是劳动也是一种权利,有时候社会需要给劳动者提供劳动条件和权利保障。比如祥林嫂在卢思师傅家被剥夺了一部分劳动权,比如不能参加祭祀。程光炜的小说阅读——谈莫言的《白狗秋千》说莫言笔下的农民不同于鲁迅笔下的农民,莫言对农民生活有着更深刻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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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泽:关于如何写劳动的个人想法?我只是说,文学中劳动的发现是与社会经济结构的发现同步的。写劳动的难点在于如何挖掘和表达后一种结构,这其实是今天的全球结构。有没有可能反过来说,比如“青年工人逃避劳动”?近日发生的“盗格瓦拉”事件(注:广西南宁偷车贼周因其“惊人之语”迅速走红。因为他长得像格瓦拉,网友称他“偷格瓦拉”。在一次采访中,他说:“不可能工作。”)让我想起一部小说。我觉得王安忆的《精益无处不在》是对劳动生异化和人异化机制的批判。小说主人公韩延来,是上海郊区的一个年轻人。高中毕业后,他没有任何正式的工作。他在一些合资企业做临时工,拖欠工资。在这个过程中,他居住的村庄逐渐变成了城乡结合部,也变成了郊区佃户聚集的地方,总之就是城市的边缘。韩延来有一天被劫车,那三个劫车的人也挺奇怪的,叫大王二王三王。国王是领袖。这个人有意思。他讲江湖,讲道德,讲历史,讲哲学。抢了车,分了钱,还给韩延来。位置好,韩延来觉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归属感,于是加入了合伙,四个人在江湖上生活。在这个过程中,韩延来体会到了温暖、友情、意义,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些人都是想挣脱劳动的年轻人。这部小说描绘了一个虚构的江湖乌托邦,这反过来意味着韩延来逃离的劳动结构是普遍存在的,从而赋予了这部小说一定的批判色彩。我一直以为,如果小包壮活下来,活在90年代,他也有可能成为韩延来或者小说之王。

(文化)文学中的劳动者与青年形象

朱永福:逃避劳动当然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我接触的不多,但高加林和齐文东一定是在逃避某种形式的劳动(农业劳动)。这是什么意思?这表明许多人不愿意从事某些旧的形式,如工人和农民的劳动,尽管我们的社会离不开他们的劳动。近年来,在摆脱贫困、振兴农村的过程中,涌现出了许多关于农民工的文学作品,如周大新的《湖光山色》、欧阳黔森的《望红山》、陈一达的《海边的春秋》、关仁山的《天高地》、刘既明的《人间状况》、赵德发的《景山海》等。,其中有许多青年劳动者的形象,有些青年劳动者的形象是以主人公的身份出现的,如周大昕《湖光山色》中的褚暖安,《天高地》中的梁、、,《人间环境》中的,《景山海》中的吴晓昊等。他们主要是回归青年的形象,新时代的“回归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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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刚才几位老师提到的高加林、齐文东、韩延来等逃避了某种形式劳动的人物,都是青年形象。或者说,似乎在文学作品中可以找到一系列“打工青年”的形象。劳动和青春之间是否有某种隐性联系?

朱永福:劳动者形象中也有很多老人的形象,比如梁三,《创业史》中的老人,何小说《种八股的老人》中的主人公。老年人代表过去,年轻人代表未来和趋势。年轻人即使逃避特定的劳动形式,在时间和生活上还是有优势的,而老年人则没有。这表明,虽然抽象劳动是积极的,但具体的劳动形式是社会的和等级的。

姚梦泽:被侮辱被伤害的劳动者往往是中老年人,神圣的劳动者是年轻人。西方小说中的劳动者几乎没有什么神圣感,但普遍是被侮辱、被破坏的形象,与青春几乎没有必然联系。80年代,很多老一辈作家表达了对“新时代”的热情,用一种“青春叙事”说自己成了年轻人,投身于祖国的建设。

朱永福:作家都有一定的立场,可能受很多因素影响。因此,劳动者的写作必须放在一个更大的框架中。作者的立场决定了作者写什么,怎么写。劳动者在文学中的书写主要是站在弱势群体一边的。陈晓明说“文学是弱者的伟大事业”,我觉得很有道理。关注弱势群体是文学的本质功能之一,因为文学关注的是人的体验和感受,给人以生活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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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军:关注“劳动”和“劳动者”是文学的一个重要领域。很多年前吸引眼球的“兼职文学”,关注的是城市底层劳动者,但这样的文学还是很少。

姚梦泽: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在文学中表现出更多的劳动层次。“打工文学”当然是必要的,但如果只是关注农民工意义上的劳动问题,可能很难产生足够的文学和社会意义。通过文学的写作,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劳动条件和劳动背后的结构,可以让人们更加关注劳动和劳动者。

朱永福:其实不仅仅是繁重的体力劳动应该被歌颂和歌颂,还有抽象的脑力劳动和一些技术劳动。每一个在自己岗位上的工作者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个社会就会形成良性循环,成为一个分工合作的美好社会。对劳动和劳动者的关注,不能只着眼于劳动过程和劳动场景,劳动的社会性更广。

姚梦泽:张清华有一个观点,他说中国当代文学对世界最大的贡献之一在于描绘了一个巨大的农业文明的转变和消失。在此基础上,其实也可以期待中国当代文学关注和描述全球经济体系下的劳动和劳动者的多重形态。毕竟,中国现在有最大的劳动者群体和最多样的劳动形式。文学可以展示这些形式与我们的社会生活之间的各种联系。尤其是在目前疫情期间,很多人被隔离在家里,这给了我们一个思考劳动和劳动者的视角。在网络上,小而幸运的个人主义把人想象成不同性格的“孤岛”个体,今天的孤立似乎强化了这种想象。但事实上,越是能独立生活的人,越是依赖别人的劳动。如果没有工人的网络,包括从原料采集到快递的整个链条,怎么还能和家里隔绝?让文艺作品描述劳动,让劳动生产和生产劳动的世界体系和社会结构被看到,是我们了解自身情况的前提。文学一方面可以使人关注这些群体与自己的关系,另一方面可以使人了解自己的“劳动”和工农劳动的内在统一,是一个劳动和命运的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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