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疫情全球化更需要平等对话的思维

本篇文章3612字，读完约9分钟

随着疫情的全球化，顺畅的国际对话受到不同文化思维的影响，崇尚对话思维的价值观在中国文化中一直存在。对话不仅仅是一种方法论，更是一种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它包含以人为本，以人为本指向谦虚。

对话:郭文斌(宁夏作家协会主席)韩春平(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韩春平:你的作品，尤其是小说《阴历》，展现对话，你在北京、上海、南京、兰州等地举行的作品研讨会上的发言，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把自己的人生观传达给了读者。今天请大家谈谈对话思维。

:以前在北京举行的农历研讨会上，评论家说，农历就像鲁的《春秋》、《礼记》，先写天地后写人是“天地”的传统。是的，整个农历都是讲天地之灵的。看完农历，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对话叙事。

韩春平:对话结构是智慧经典的普遍结构。

郭文斌:是的，儒释道三家的经典基本上都是这个结构。《周易》六十四卦中，两个最吉祥，一个是乾卦，一个是太卦，都是对话手势，尤其是太卦。甘与坤的交流象征着人与天、地、人与身心的对话，利益无穷。从某种意义上说，对话不仅仅是一种方法论，更是一种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它本身就包含着以人为本，以人为本指向谦虚。

韩春平:我感觉你对文学和传播的看法体现了一种对话思维。当然，对话不仅仅表现在思维层面，还有更丰富的内涵。

郭文斌:是的，思维就是文化，文化的核心是思维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说，思维方式是人的本质。你怎么想，就能看出你在哪个哲学层面。古代汉语的典型思维是阴阳思维。目前，我们不仅要看它的消极面，也要看它的积极面。为什么中国人讲天人合一？因为人只是宇宙大阴阳结构中的一个小阴阳体。人与自然没有和谐，互惠关系就解除了，互惠关系一旦解除，生命力也就终结了。

韩春平:这种对话思维我深有体会。比如1967年参加公益活动，收获最大的就是对话思维。所以，刚才听你说为什么交流是和观众的对话。当你在对话思维中遇到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或者当别人不一定认同你自己的想法时，不要急于反驳说服别人，努力营造对话语境。只要有对话，就有传播的可能。

郭文斌:是的，对话可以扩展到几个方面。第一，人有参与感，很民主。民主不准确，就要以人为本。中国古人讲的不是民主，而是以人为本。自然现象被视为天象，是大自然向天子发出的信号。天子与天子对话背后的逻辑是“天文学”。这种由“天文学”投射出来的“人性”，自然包含着敬畏、谦虚和自律。

韩春平:可以理解为对话是一种求道的态度，对话者无休止地接近一个本我，或本体？

郭文斌:只要对话存在，生活就处于活跃状态。禅宗的整个公案都是一个对话流，但它的对话和儒释道的对话略有不同，儒释道的对话更为活跃，更有风格。

韩春平:对话题材需要高水平。

郭文斌:是的，这与他的意识、价值观和行为有关。换句话说，他的能量水平应该达到那个水平。等他到了那个层次，就会看到整个文化都是对话。

韩春平:这种对话思维我是认同的，但是现在社会竞争很激烈，竞争是相反的思维。

郭文斌:是的，竞争思维不同于阴阳思维，阴阳思维指向中和。古代中国人也讲竞争，但是是向内的，就是战胜自己。当竞争指向外部时，结果往往是灾难。因为中国文化的特点是诚信，当你有了竞争的概念，你就已经把整体分成了两部分。一分为二是什么意思？带来了反对的感觉。中国人不谈杀毒，只谈毒。中医没有抗病毒药丸。

韩春平:看了《阴历》、《寻找和平》等作品，内心感到平和、平静、轻松。原来你的话里没有杀气，只有善良。你之所以孜孜不倦地写传统节日来传达这种“解”？

郭文斌:是的，“解决办法”是化敌为友，化消极为积极，化陷阱为活力。“和平哲学”和“月球精神”都在展示生命力。阴历里你看到的天地人的对话、仪式感、精神狂欢，都是为了重现这种活力感。《寻求和平》之所以能帮助很多人走出抑郁，很可能是为了给读者提供一个能唤醒他们生活记忆的对话场。所以有那么多人愿意看，也有很多人看完了整本书，上传到了音频平台。

韩春平:那种感觉让我们终于明白了小时候经历一件事意味着什么。这种文化对人一生的人格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郭文斌:中国人之所以特别注重知行合一，是为了保持天地之间的对话畅通。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的学习也不错。最后如果达不到行动，往往会沦为空谈。当一种文化变成了会说会说，就无法和烟花人生联系起来，会被新的对话体系所取代。

韩春平:说话里还是有傲慢和贪婪。

郭文斌:没错，为什么老子说“学在增长，教在一天天流失，流失在流失，无所事事”，就是要敲掉说话的欲望，拿起行动，用行动说话，以身作则让人看到，这才是最好的对话。

韩春平:目前这个社会，这种对话思维是非常必要的。

郭文斌:对话思维有优势，能有效解决问题，因为所有的对话都是特殊的、普遍的。普遍性的部分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当他的问题解决了，他就会有喜悦和喜悦，然后和别人分享喜悦，沟通就完成了。

从解决实际问题的角度，比如这次疫情，大家都在讨论杂草是怎么长出来的，但是很少有人在讨论草是怎么长出来的，种子是怎么进入土壤的。这是古人说的因与缘。如果我们不消除原因，我们只消除边缘，问题永远不会得到解决。包括减少恐慌，我见过的心理干预项目大多是技术性的，很少有形而上的。技术方法是有用的，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韩春平:嗯，接下来我想从一个小的角度问几个问题，如何把对话思维普及到个人生活中，给大家带来一些实际的帮助。

郭文斌:你提出的问题非常普遍。“求和平”公益小课堂的“三知二知”课程设计，就是为了解决你提出的这些实际问题。第一种方式是读经典，本身就是对话。与老子、孔子的对话，一百个人一起读，又是一次集体对话。一百个人读《论语》和一个人读《论语》不一样。有些问题，我们在一起阅读的过程中发现了，就自动解决了。产生了共鸣，也产生了对话的效果。第二种方法是写反思日记，和自己聊聊。古人之所以重视表白，是为了和本质对话。为什么儒家讲忠恕也是通过心与心的对话。“会加人，先问自己”。第三种方式是改变。在写反思日记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今天伤害了别人，我应该对他们说“我错了”。不管是看到对方还是想到了什么，我都已经和他的本质进行了对话。如果体现在行动上，就是另一个大对话，就是“三条路”。“第二条路”就是看自己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

要说最重要的对话是“知道”，时刻保持现场感才是大对话。因为存在感实际上是个体性和整体性的对话，分心意味着你的整体性和个体性被剥离。

课堂设计本身就是对话。为什么那么多抑郁症患者上课越来越好，为什么那么多浪子回头？也是他们在社会上展示良好形象的对话。

韩春平:更广泛的对话实际上是打开更多的关系渠道。

郭文斌:是的，祖先们的哲学对话深不可测。事实上，当最终的对话完成时，个体属于整体，就像孩子属于母亲一样。你刚才提到的话题很有意义。对话的目的是回到路上，就像面包和面条通过对话回到面盆一样。当他们到达面条罐时，他们的谈话结束了。一旦回到面坛，一度不相容的关于面包和面条孰优孰劣的争论就自动停止了。我们总是说真话，但真正达到真话并不容易。没有回到“面盆”的经历，一切都是扯淡。

韩春平:没错，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当人们试图让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时，就忍不住会产生对立的思维，试图说服别人。总觉得比别人讲道理。但对话思维是以话题为中心的，而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只要和对方开始对话，不要急于求成，让对话自然发生，在对话过程中要有耐心。

郭文斌:首先，你应该为对话设定前提。你不能把足球场的规则带到篮球场。对话的频率很重要。它是3d 空房间还是4d 空房间？在四维空间中，时间不再存在。再谈时间，已经过期了。所以，你看老庄，尤其是庄子，从来没有道理，只会讲故事，只会用比喻。

与SARS不同，人们普遍觉得这次疫情淹没在信息流中，成千上万的对话机制来自世界各地。真假难辨，让人不知所措，很多人很容易被困住。

韩春平:虽然21世纪没有大的战争，但是战争发生在人们的心里，对话就更有必要了。

郭文斌:21世纪的战争实际上是一场心理战。说到底，心理战是一场文化战争，也就是你给人类的价值观的合理性，因为媒体高度发达的时候，战争其实是通过对话来完成的。是什么决定了对话的能力？这是对话者所依据的逻辑体系，归根结底是价值观。再进一步说，就是正义。获得了许多帮助，但失去的帮助很少。谁在路上谁就是赢家。

“一带一路”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很好的对话逻辑。对话需要“沟通”，舆论需要“沟通”。这个“共同体”其实是中国文化的核心，统一性和整体性是中国文化的特征。孔子说“一”就是整体，如果是“二”，就变成二元。为什么孔子说“一以贯之”，就是为了强调诚信。老子也说过，“道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韩春平:所以，我很珍惜教师这个职业。真正的老师追求的是永恒的对话，说教，教学。

郭文斌:这比什么都有价值。所有的问题，究其根源，都是教育问题。全球疫情爆发，说明人类教育存在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