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野果记》：野果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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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开春的新书《野果》的名字，总觉得他在写被人类放逐的果实。仔细阅读，我们知道韩开春站在人类精心培育的果园里，打开果树的枝叶，在时间的源头上发芽，带领我们回到人类的童年，达到生命的最初状态。我们眼前的这些野果，以前都是挨着祖先生活的。

2018年，韩开春正式开始《野果》的写作。在这一年里，他走遍了江苏、安徽和山野，只是为了见见和我们分开多年的朋友。这种体力活一般人是很难吃的。好在韩开春从小热爱武术，太热爱大自然了。他自称是“自然之子”，有些人就像古希腊和神话的大力士。他一接近地球，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但麻烦的是，即使你在荒野中遇到那些野果，韩开春也不一定能叫出它们的名字，更不要说告诉读者朋友野果的前世了。

不过，这些对韩开春来说都不是难题。他像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把童年到中年的所有记忆和经历都调动起来，然后像梭罗一样上下搜索。韩开春翻找《诗经》《本草纲目》《辞海》《辞源》《河马小厨师春秋》《神仙传》《搜神记》《中国植物》《山阳县志》我们能不能理解，一个孩子对水果的认识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人类对水果的认识过程？

韩开春在《野果·橘》中直言:“士庄有不少带刺的植物。我可以随便数，但是一只手的手指还不够掰。比如金合欢和枣树上有针，甚至大君家门口漂亮的玫瑰茎上也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穗。当然这些针很厉害。如果你低估了他们，他们会给你一个教训。轻的会让你流血，留一点痛，重的，甚至会让你刻骨铭心。”

写的时候，韩开春悄悄把人的名字改成了第二个人的名字，很明显的提醒读者，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一根刺。如果你感觉不到，那不是因为刺消失了，而是因为你忘记了它的存在。有时候生活很美好。没有痛苦的提醒，我们甚至无法确认自己的存在。韩开春把这段文字代码输入了我们早已麻木的灵魂。能否找到童年回忆，是读者自己的事。反正韩开春找到了。然后，他用第一人称写下了搜索的结果:“这个也不错，时不时的按一下，能让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在生活中，我们不能避免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韩开春一直在《少年与自然》系列中苦苦追问，试图给出答案。在《少年与自然》动物篇的四部作品中，他逐渐理清了人与动物的关系，这种关系极其复杂，有爱也有恨，有委屈也有纠结。人和动物相处，因为资源等问题，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从人与动物的发展史来看，人与动物的关系普遍紧张。相比之下，人和植物的关系就轻松多了。

逆着时间的河流，追寻古老的足迹，是对我们自认为熟悉的世界的新认识。正因为如此，韩开春写这本书很难。作为一个院子里的人，他并不比他的读者好多少。如前所述，韩开春在苏皖、山野之间辛勤劳作的同时，也在蜀山词坛跋涉。在这条路上，韩开春更像是一个朝圣者，匍匐在大自然面前，膜拜野果，不仅仅是为了认识野果，更是为了认识人类自己。所以他在请教圣贤智者的同时，也放下身段，传授给农民。问余贤先，他的书和以往一样信息量大，文采飞扬，文笔夹杂着寻神、求异、表达奇思妙想等古老传说，赋予野果灵气，让人置身于当时的荒野。另外还配有唐宋诗词，让人感觉口齿伶俐，清香扑鼻。在枸杞和沟谷中，他巧妙地将苏东坡《小苗圃五首》中的文化传说和《山阳县志》中的民间故事与刘禹锡的《枸杞井》一诗相结合。这样的话最容易被嘲讽为书袋，但韩开春最擅长用平实的语言讲述优雅的事情，读起来像话。

教给农夫，让他的文字里依然充满人间烟火和人间情怀。如果说历史上那些达官贵人、士绅医生就像郭嘉进了院子，让人仰视，那么大舅、老奶奶、老奶奶、爸爸、妈妈、管家...生于斯长于斯，一代又一代，就像野果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繁盛起来，农民的世界像元爷一样广阔。他们更了解野果的意义:省钱救荒，延年益寿，止咳化痰，开窍橙子，提高大枣的智力，用桑椹枣取悦人...在这样的阅读中，不知道读者会不会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像我一样的错觉:在自己面前采集野果的农民，和几千年前走在元夜上的《诗经》祖师爷是同一个人。他们脸上带着同样的微笑，心里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