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汉字与中华文化十讲》:发现汉字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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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汉字研究、教育、整理、规范工作60年，对汉字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密切关系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汉字是中国文化的基石。徐深在《说文解字》中说:“作家，艺术之本，王政之始，前人垂下，后人知古。”简而言之，汉字在社会发展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特别是信息时代，没有文字，网络信息传播很快就会瘫痪；没有汉字，网上中文信息只能翻译成英文。全世界有准确的中文语音吗？汉字是表意文字，承载着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具有辨别汉语谐音的功能，使篆刻和书法成为世界级的艺术。掌握和运用汉字的能力是中国人人文素质最基本的表现。理解和热爱汉字是增强文化自信的最基本条件。

历史上关于汉字存废的争论已经告一段落。然而，那段历史留下的一些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长期以来，我们忘记了汉字的传统，忽视了汉字学的总结，缺乏汉字知识的普及。

在过去的十年里，虽然人们对汉字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但由于缺乏理性的理解，也存在许多误解。比如在基础教学领域，汉字的字理被编成各种“故事”，一画一画被形容为引人入胜。有些媒体文章，人物随意排列，被认为是“弘扬传统文化”。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有各种奇怪的偏离汉字学的“教学法”...各种对汉字的误解和误用，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汉字研究的课题，也激发我们思考如何有说服力地回答人们提出的问题。我写过很多文章，但是学术期刊越多，看的人越少。于是我产生了一种关注小学识字教学的冲动，开始接触基础教育一线的老师，逐渐了解他们的想法和困难。针对教师的问题，我意识到汉字需要建立基础理论，寻求有效的教育途径，突破西方写作理论对汉字的忽视和曲解，突破“汉字落后论”的束缚。只有把汉字的科学精神和审美特征呈现给人们，才能让更多的人重拾对汉字的热爱和敬畏。我一直认为，如果有机会和热爱汉字的人对话，可能对我普及汉字大有裨益。

2015年，国家图书馆社会部的一个朋友来找我，想让我做国家图书馆公开课的汉字与中国文化主讲人。他们对社会教育的责任感和我普及国字学的紧迫感产生了深深的共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事情就差不多定下来了。然后是紧张的准备。为了在2015年4月23日世界图书日准时播出，为了让课程内容更科学、更有针对性，我花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和全体员工一起录制了10场讲座。

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这个任务不容易。10节课，每节课不能超过30分钟，总共5个小时，如何理解3000多年的汉字？如何把汉字放在全球语境中？如何把研究中的理论变成普通听众一听就能听懂的话？很难想象四面八方的朋友会问我什么问题来回答。多少个不眠之夜都是在“知识不足”和“知识难”的纠结中度过的，我才意识到应用和普及是对专业学者最大的考验。只有当他们足够透彻的时候，他们才敢说话，只有当他们真正理解的时候，他们才能被大众化领域的其他人理解。经过反复增删修改，我终于算出了10个题目。

汉字是唯一几千年来没有中断过的表意文字系统，也是根植于中国的自生字。这种写法有其独特性，不同于拼音写法。西方写作理论看不懂，也很少讲清楚。中国人看不懂汉字，也不能只是移植外国文字理论来曲解汉字。所以汉字的起源、性质和发展在公开课上被定为第1-3讲。如何从读和写的角度分析汉字，找出其词理来解释其构形，从写和写的规律中提炼出写的规律，是科学汉字教学的关键。因此，文化、配置和写作被设置为公开课的第4-6课。剩下的就是面对关于汉字的实际问题了。多年来，人们对汉字的关注和困惑集中在四个问题上:汉字的简化、汉字进入计算机、汉字的社会应用和汉字教学。所以我设计了最后四节课。其实公开课只够提问，30分钟很难解决，最基础的内容也不容易提炼。

讲座结束后，在每次讲座的录音课上，我都会面对那些志愿者——白发老人，带着孩子的母亲，汉字爱好者，带着学生的大学老师，还有更多的中小学语文老师...他们渴望知识，充满好奇心，充满兴趣。他们的眼神和疑问告诉我，汉字是中国人最熟悉的东西，但却是他们不太了解的传统文化；他们的问题有些比较学术性，有些比较实用，比较细致。比如有人问怎么帮孩子在家写字，还有人给我惊喜。他们问自己是否能写一本“可靠的”字典供小学生阅读...有的听众帮我自动回答问题，有的问题本身就是演讲。是一个开放的对话/房间，是我和他们互相学习的大教室，是一个关注汉字的小社会。快三年了，经常有人在我的邮箱里问新问题，让我沉浸在当时的激情中。公开课被编为《汉字与中国文化十讲》，由三联书店出版，内容得到充分体现，但同时也缺乏热情真诚的交流氛围，缺乏对传统文化向往者的专注与目光。

我们迎来了一个弘扬传统文化的好时代。传统文化要现代化，不仅要有懂的专家，更要有懂的群众。群众是新世纪传统文化传承的坚实基础。在科学认识汉字的基础上，让更多的人热爱汉字、敬畏汉字，把汉字走向现代、走向世界的命运放在心上，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