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赵菱：把根牢牢地扎进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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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儿童小说，2018年一出版就入选《中国好书》。虽然这本书讲述的是过去的故事——在一个叫黄峰郭的地方，村民们竖起了高高的村墙来阻挡洪水。但这仍然是一个属于当下的故事，尤其是今年南方发生洪水，人与大水的拉锯再次上演。大水展现了文学的力量，让人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抚平灾难带来的创伤。

【/S2/】□“大水”是你小时候奶奶给你讲的故事生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

小时候家里有很多书，很喜欢看书。即使有这么多书可以看，我最喜欢的还是奶奶讲的故事。每隔一段时间，我会问奶奶:“再给我讲讲洪水的故事。”这个故事对我的吸引力从童年一直延续到现在。

奶奶口中的世界很神奇。在漫天茫茫的水中，没有路。环顾四周，只有漂浮在水面上的屋顶，就像浸在水中的棉花。当食物吃完后，人们在船上钓鱼，所以鱼成了食物。随便找个木盆，孩子坐在里面划个桨就可以出去探险了。

写《大水》的时候，我反复思考这个故事在我成长和生活中的意义。我发现这是奶奶留给我的一笔精神财富，一笔关于生命教育的精神财富。虽然奶奶不会读书，但是在年复一年抗洪的过程中，她体会到了生命教育:热爱生命，珍惜生命。面对灾难，人们心中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和乐观豁达的态度，正是我想通过大水传达给孩子们的。

□大水有很多关于民俗的描写，比如蒸馒头时虔诚，小孩子不能乱说话。民俗学和文学创作有什么关系？

文学作品就像一棵大树，它的根在地上，只有根越深，枝叶才能越茂盛。在文学历史的长河中，能经得起时间洗礼的作品，都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作品。在大水的创作中，我有意识地探索“根性写作”。这个根是传统文化的根，是中国现实的根，是中国精神的根。我在写大水的时候，就牢牢扎根在这些土壤里，希望写出地道的，本土化的，本土的中国故事。

奶奶曾经说过一首“黑驴调”，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梨花鼓声里的经典唱段。有些童谣流传了100多年，有些童谣甚至影响了中国戏曲的发展。在准备大水的材料时，常常会有惊喜的感觉，仿佛发现了传统文化的宝藏，有着鲜活的生命力和鲜活的质感。小说中的黄凤国是一个古老的村落，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保持着淳朴的民俗风情，是典型的乡土中国。有了这个“文化根”，作品中的人物和故事就有了重量感、历史感和文化感。

□大水的英雄是兰儿，以奶奶为原型。如何看待「灾难」与「成长」的关系？

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真的让人豁然长大。就像洪水给兰儿带来的深刻影响。我没有刻意描述成长。随着故事的发展，兰儿的心理状态逐渐从对洪水的好奇中感受到悲伤、恐惧和痛苦。她见证了人们在洪水中顽强的生存，这让她在未来面对困难时从不屈服和绝望，始终热爱生活。

□“爷爷”是书的灵魂。他代表什么？

大水中的“爷爷”这个人物是以奶奶的爷爷为原型，也是奶奶最喜欢最依恋的人。他有扎实的人生智慧，这是从生命之书中学来的，他有世世代代沉淀下来的生存智慧，他有自己一点一点的人生探索。他的确是黄逢国的灵魂。面对灾难，他没有屈服，年复一年地带领人们顽强抗洪。灾难可能夺走他们的生命，但他们不能被打败。不管他们有多努力，他们都不想放弃。这也是我们民族的一个特点。无论经历过什么天灾人祸，无论经历过什么动荡的变故，人们始终咬紧牙关，顽强拼搏，坚定地站在这片土地上。这种精神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是真正有价值的中国精神。

□你希望孩子从大水中学到什么？[/s2/]

今天，我们的物质生活极其丰富，但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儿童的精神世界。这也是我为什么更迫切的想写这个故事的原因。我想对孩子们说，在为“活下去”而奋斗的生存状态面前，任何挫折都太微不足道了。人不仅需要在青春期成长，更需要一生的成长。如何乐观智慧的成长，是一生的教训。

长大后看了很多精彩的书和电影，发现外婆的故事并不逊色，总是让我百听不厌，一遍又一遍的探索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我想可能是因为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所呈现的人性之美、传统之美、生命之美赋予了故事永恒的生命力，从而达到了文学之美。这种美有抚慰人心，愈合伤口的情感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