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徐小斌:始终坚持原创写作、诚实写作、深度写作
本篇文章4413字,读完约11分钟
作家出版社最近出版的《许经典丛书》应该是她迄今为止最完整的作品集。该集共十四卷十五册,包括六部小说、三部中篇小说、一部短篇小说、一部散文集、一部艺术散文集、一部影视剧本集和《虎父传奇》电视剧本。
回顾自己40年的创作经历,许肖斌说,他一直坚持原创,坚持诚信,坚持深度。我写作吸收的营养不仅仅是在文学界,还经常在其他领域得到启发,比如心理学、哲学、艺术、音乐等等,包括自然科学。
从这套书开始,徐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回顾了许多小说背后的创作渊源和理念。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你必须学会做减法."
傅小平:据我所知,作家出版社最近出版的《徐经典丛书》应该是她迄今为止最完整的作品集。该集共十四卷十五册,包括六部小说、三部中篇小说、一部短篇小说、一部散文集、一部艺术散文集、一部影视剧本集和《虎父传奇》电视剧本。小说部分我看的比较多。和你之前的小说相比,你的小说《天鹅》变化很大。比如,总体来说,语言风格从丰富变得优雅;写作姿态是从颠覆中建构出来的。就很多小说中你要处理的爱情主题而言,似乎已经从“信仰”走向了“怀疑”,回到了“信仰”。
许肖斌:事实上,如果你仔细阅读我所有的作品,尤其是长篇,你会发现我的每一个作品都有不同的风格。我不是有意颠覆,而是我写的每一部小说的风格都是根据题材来决定的。原著长篇小说《海火》写的是一所大学,所以叙事风格有点学生味;《敦煌遗梦》写的是宗教故事,所以很神秘;《羽蛇》写的是五代女性心灵的秘史,文字是我习以为常的华丽句子;《德林公主》是一部历史小说,所以采用了明清的小说手法。甚至有人说有些句式有红楼梦的味道;《炼狱之花》是当代讽刺小说,所以用的是当代年轻人的语言。而《天鹅》,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定位为一种简单的写生方式。
傅小平:这不仅体现在写作手法上,也体现在你的角色定位上。你小说里的大部分人物都有一个奇点,但《天鹅》里的谷玮和夏宁远是一对很普通的恋人。
许肖斌:没错。我想用一种简单的方式写这部小说,从写作手法到人物表达。但其实做得并不好。在小说的最后几章,我又开始了我惯常的诗意语言。
傅小平:当代写爱情特别难。因为这个时代在不断地祛魅爱情。而《天鹅》中解读的爱情故事,可以说是对爱情的一种严肃认真的追问。
许肖斌:我写这部小说,是想逆风作案,明知做不到。一言难尽。2003年非典时期,有真爱的案例。我还在小说后记里写道,原来的想法来自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对恋人。该男子疑似非典,已被隔离。女人冲破重重羁绊,去看他。结果她染上了非典,那个男的反而出院了。男的照顾女的,最后女的走了,男的崩溃了。这个错位的真实故事让我心动。当时我就想,哦,原来泰坦尼克式的爱情可能在中国上演。我当时想写一个关于真爱的故事。
傅小平:灾难中发生的爱情故事,对你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触动。
许肖斌:有些人的爱情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不是在恋爱,而是在算计,输赢成败在英雄身上,谁动了真情谁就是输家。这样的人很多,甚至是一群所谓的精英。感觉自己的人生很有智慧。比如有的女人认为用手段在恋爱中讨男人欢心,然后让自己在与男人的关系中掌握主导地位,从而获得更多的金钱和财富,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其实这是一种严重的自我贬低和尊严的丧失。
傅小平:一般来说,写爱情是需要加法的。《天鹅》的叙事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因为你做的是减法,更何况男女主角之间的社会关系简单朴素,对爱情的理解纯粹纯粹,这也迫使你的叙事深入到人物身上。
许肖斌:“爱是徒劳的尝试”——萨特说。其实这样的小说远比正面写爱情的小说《天鹅》好。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要学会做减法,要“放弃人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会再写《羽蛇》《双鱼星座》这样复杂华丽的小说了。加减,就像从诞生到WTO的转变一样,可以自由转换。
"我会深入每个角色的心理去体验他们."
傅小平:在《天鹅》中,你为男女主角超越年龄限制的爱情找到了坚实的心理基础,也就是说,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可以从各自成长的经历中找到渊源。你还说这部小说用现代性诠释了一个带有古典色彩的爱情故事。
许肖斌:谢谢你的翻译。首先,它的现代性在于你细读时所看到的:我给出了两个人爱情的“坚实的心理基础”和“成长原点”——这其实就是荣格所强调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的心理原型。他认为:“每个男人心中都承载着一个永恒的女性形象,他不自觉地建立了一个标准,这将极大地影响他对女性的选择,以及女性动漫形象的投射。”万物有灵可以被拟人化为各种男性形象,从最低级到最聪明,这取决于女性自身的进化程度“一个聪明且受过教育的女人比那些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姐妹更容易成为阿尼姆斯权威的牺牲品。”
傅小平:很多时候,现代性被简单理解为对传统的反叛。
许·肖斌:当代科学中最困难的“超弦理论”提出了物理世界的“加班空建筑”,它可以帮助人们观察多元宇宙的存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医学教授兰扎已经证明,当人的心脏停止跳动,物质元素静止不动时,人的意识和信息仍然可以运动,即除了身体活动之外,还有超越身体的量子信息,俗称“灵魂”。“当生命走到尽头,身体机能丧失,就会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当代科学研究的这一最新成果对我帮助很大。最后我的待遇是这样的。通过文千木之口,揭示了古代和夏天将在另一个世界延续生命的真理。还没人看过。其实我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暗示。
所以我说,是用现代性诠释一段古典爱情。
傅小平:你的生活可以说是更主观的隐喻化或者语境化,甚至生活在别处都是日常生活的反映。尤其在《天鹅》中,生命如音乐般流淌。
许:评论家评论我的“他处写作”。十三岁的时候读了《复活》,牢记图恩关于“精神人”和“动物人”的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可以说我有点“精神洁癖”。经常逃避现实的丑陋。我对丑陋、淫荡、虚伪、污秽等非常敏感。事实上,我也有很强的排斥力。可以说是有一种生理上的反感。说白了,现实已经够丑了。如果我继续用文艺的方式正面描述这种丑恶,我是无法忍受的。
但另一方面,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有很多爱好,对这个世界依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根据科学家的研究,人脑从出生到死亡一般只使用30%的神经元,这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发挥自己的潜能,最大限度的超越自己,是我对生活乃至人生的理解。至于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我不是很在意。其实从世俗意义上讲,我应该算是一个失败者。
傅小平: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一个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成年作家。正是因为既有诗意的童话思维,又有成年人深邃的洞察力,你的写作才如此丰富和独特。
许肖斌:我记得高尔基对托尔斯泰的第一印象,题为《哲学家和孩子》。很难达到这个程度,也挺厉害的。而且,不是通过努力或者刻意的努力就能达到的。这样的人内心世界一定是纯净的,后天是无法补救的。是那些拒绝长大,至死保持童心的人独有的。
我是一个体验者,不仅仅是女性,我笔下的人物都是我。我会进入每一个角色的心理去体验他们,去冒充他们,为了让他们的存在有说服力,充实,强大。
"好的小说一定是复杂的,多义的,混乱的."
傅小平:根据你早年创作的《迷幻花园》,我感觉你的创作其实是在创造一个“迷幻花园”。但你的写作从未脱离现实。
许肖斌:从早期的《海上大火》一书开始,我就一直在做一个实验,就是把最虚幻的玄学空和最现实的生活结合起来。这种待遇真的很难。过去我一直把文学大师分为两类,一类是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等社会作家,一类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普鲁斯特、卡夫卡等“内省”作家。相比之下,我当然更喜欢后者,因为后者更接近生活的本质。但我注意到一个令人恐惧的现象,那就是后者的最终命运几乎总是与疾病、疯狂或自杀有关,他们是注定的。我感觉我的秘密世界就像一面魔镜。好像是真的,但每个细节都不是真的。当人们面对自己,认为自己达到了完美,其实是在制造骗局。走进魔镜,是自欺欺人的开始。可怕的是没有办法回到魔镜。这大概就是后面的作家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的答案。但是我发现地狱和恶魔之间还有第三条路。
例如,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和一些拉丁美洲作家跨越了时间与空、虚构与现实、上帝与魔鬼、此岸与彼岸的界限,在出生与加入WTO之间实现了自由过渡。这样,他们就可以把人类两种需求的主动权,即渴望自由和逃避自由,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非常令人羡慕的。打破界限后,你可以把看似对立的两极融合在一起,就像埃舍尔的画,一对和尚上楼,一对和尚下楼,但你突然发现,上上下下的和尚其实是一对。像巴赫的《音乐的献身》一样,巴赫利用“无限上升的大炮”,即反复演奏同一个主题,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音调,使结尾能顺利过渡到开头。
这种小说不仅是我追求的境界,也是我使用的基本表现手法。
在我看来,好的小说一定是复杂的、多义的、混乱的,抹去一切幻觉与现实联系的痕迹,使之融为一体。另一方面,它们可以向无数方向展开,表现出多样性和可能性,就像珊瑚或一些海洋生物的触须一样。
傅小平:你也是编剧、画家、纸版画艺术家。这种跨界的艺术实践对你的写作有什么影响?
许肖斌:我从来没有把工作做好,我的爱好太广泛了。现在我被美其名曰“跨境”。其实这很正常。一个人同时拥有各种领域的爱好和成就并不罕见。达芬奇是典型的。除了是画家,他还是雕刻家、建筑师、植物学家、作家、解剖学家、音乐家、数学家、工程师和发明家。他甚至可以画出飞机制造的构图...我们跟他比什么?
世间的一切知识和一切艺术都是相通的。古人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剑舞和绘画有什么关系?然而,吴道子管飞人的剑舞实际上是“挥舞和改进”的;听水声和写作有什么关系?而怀素“夜间闻嘉陵江之声,草书更佳”;还有打球,读马列马厩,邓华宗博,宝钗艳舞,琵琶弦急,羯鼓手偶……这些和写诗有什么关系?而陆游“诗人三昧蓦然前见,屈贾不在目,密锦用在我,裁缝之美非刀尺”...总之,功夫在诗外。每次写作,很多画面都会自动出现在眼前,很多杂七杂八看似无用的知识会突然跳出来帮我。
傅小平:写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很多时候,当一个作家从一扇宽门进入时,他往往会走进死胡同,但当他从一扇窄门进入时,他可能会瞥见一个广阔的世界。你穿过一扇狭窄的门,在门里你不断地挖掘自我或人类意识的深层。这无疑是一种磨损的文字,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许肖斌: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不怕“刀尖上的旋舞”。也可能是“刀尖上的旋舞”,就像小美人鱼为了爱情喝巫师的毒药。痛苦会让你清醒,会刺激你,所以太快乐的人写不出好作品,痛苦能给人力量!
说到我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基本上来自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人,一个诚实、聪明、善良、无私的老知识分子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活着的时候,总是为我小小的成就而骄傲。另一个是我很小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在我的一些作品中可以看到他的影子。他们对我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换句话说,是他们的精神力量和艾滋病支撑了我的生活,让我即使在黑暗面前也不会倒下。
标题:(文化)徐小斌:始终坚持原创写作、诚实写作、深度写作
地址:http://www.huarenwang.vip/new/20181024/11.html
免责声明:吉林福音时报致力于让您的生活多姿多彩,为广大用户提供丰富的吉林今日头条新闻,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只为传播网络信息为目的,非商业用途,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btr2031@163.com,吉林福音时报的小编将予以删除。
下一篇:(文化)冯骥才谈枕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