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马原：结局好，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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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小说家是明星。当马援最热的时候，走在街上会突然被路人拦住；去学校讲课，教室里人来人往，人“挂”在窗台上；女孩和男孩追过来，让他在背上和大腿上签名...经过几十年的回忆，马援觉得状态不正常，逐渐沉寂的文学更有道理。

目前，马援居住在距离最近的“城市”几十公里的西双版纳南麂山少女村。他的日常生活大部分不是写作，而是生活，包括种地、养鸡、散步、击剑……他建了一个“九路马院”，他说那是一个绝对的天堂。

中青日报中青。你现在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马援:我通常早上6点醒来。七点半，一家三口去爬山。书院后面有一片森林。我每天都要去森林里往返一趟，来回5000步左右。学院比较大，整理起来需要很多时间。比如此刻，我正在和工人们一起把院子里的落叶烧成草木灰。昨晚烧了一个多小时，今天早上开始烧了两个多小时。燃烧后，放入菜地作为肥料。山上的生活很孤独。工人们经常解雇我。有时候，当所有人都跑了，我和小花(马援的妻子——记者的纸条)被留下来照顾它。

晚上吃完饭，还有一条步行路线，大概4000步。运动是我现在生活的主旋律，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病情的严重，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了。希望每天一万步的状态能维持10年。

中青日报中青。你有固定的写作时间吗？

马援:我过去常常熬夜写作，因为当我眼睛外面的空房间很暗的时候，灯光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我的想象力就会更加活跃。我专注于虚构的写作，我重视能激发我想象力的方法。

很多年前，我养成了专注写作的习惯。因为我需要一个助手来写作，我听写，我的助手打字，我在70英寸的大屏幕上观看。所以，我得和我的助手商量。如果他有时间在学院呆两三个月，我可以写完一本书，其他时间就不写了。其实，每天写作不一定是写作的好事。用海明威的话说，当你不写或不思考你写的东西时，你的潜意识就变得活跃起来。所以当你重新开始写的时候，内容会更加生动。

中青日报中青。com:远离人群生活孤独吗？对写作会有什么影响？

马援:有人很认真的问我:“别虚荣，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是孤独的，无聊的，没意思的吗？”我想了一会儿——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空.我有数百只鸡、鹅、猫和狗。照顾他们需要很多时间。

不过也有新情况:因为一直希望把自己住的南麂山女村推广到更大的认知范围，所以很多人来这里看“马老师”；有些人不认识我，但是觉得学院大楼很漂亮，想进来走走。起初，出于礼貌，我会收到它，但后来太多了...

我在作家中写得比较少。我觉得写作状态在生活中并不重要，或者说生活本身更重要，所以我的个人模式更贴近生活。写小说的人会喜欢孤独，积极寻求孤独。因为写一本书至少要几个月，这几个月你不想被打扰。小说家比普通人更善于抵抗孤独。有一次，老婆带着儿子回海南老家，我一个人在书院，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中青日报中青。com:大学毕业后，你在西藏做了多年记者。这段经历成了你很多小说的素材，现在你定居云南边境。作家似乎总是写在地理的“边缘”？

马援:我是东北人。在西藏7年了。两地的距离很远，无论是空，心理距离，甚至灵魂距离。后来我在上海，海南，西双版纳，东南西北都在地理边缘。看来我是在努力远离刺激和中心。但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是因为我从小就相信，“破万卷书，行万里路”。人要多走走，多走走，路上多点风景，想象力会得到最大程度的激发。

中青日报中青。你做过记者、编辑、小说家、教授和商人……你认为最成功的是什么？

马援:从社会意义上说，他一定是个小说家。但我也认为我是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开发商。虽然我只是断断续续工作了两年，只参与了一个项目，但是很多地产领导都去过那个项目。

中青日报中青。com:文学史家给了你“先锋作家”的称号，但现在即使有新的小说家以新的叙事方式写作，为什么不会有这样的称号？

马援:在中国文学的整个历史进程中，没有多少革命性的创新。“先锋”其实是一场革命，是一种创新，是对原有秩序的拆解与重构，而我正好赶上了那个历史阶段。以往的小说，强调“文以载道”，要有明确的立场和观点；后来被称为“先锋小说”的新小说出来的时候，字都懂了，但是主旨是什么，意义是什么，大家一下子找不到阅读的方向。

先锋，首先是价值方法论的革命，有强大的哲学支撑，然后是美学的创新。个人认为这是先锋小说最大的贡献。现在的小说也有了新的叙事风格，但是没有新的哲学，没有彻底的拆解和重构。

中青日报，中青。com:“文章符合时代。”小说是否需要契合当下时代？

马援:这是两条平行的文学道路，并不交叉。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刘的小说很受欢迎。他更像一个敏锐的记者，抓住社会痛点。时代变了，现在看那些小说的人少了，因为他们只解决那个时代的社会问题。

我的小说从未特别受欢迎，但人们认为马援不太像几十年前的作家——我已经写了50年了。我不是一个时效性很强的作家。过了几十年，我的书还能看，还能再版，但次数不多。

中青日报中青。你认为你的小说一直吸引着哪些读者？

马援:我可能总是关心小说的本质。我觉得小说是人类生活休闲阶段的一部分——首先你得有休闲。看小说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就像“我在想为什么我的镶嵌竖琴有五十根弦，每根都带着它的花一样的品一段青春的音程”，这首诗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太大的教育意义，但是它的节奏，它的立意，它的诗意都在那里。

作为一个读者，我只想收到一种诗意，一种快感，一种奉献。我一直不喜欢看太深奥的，就像我一直觉得意识流是小说史上的一大倒退，因为读者很难。我也不喜欢宏大叙事，也不想成为大时代的潮流引领者。我觉得自己像一片叶子，在时代的洪流中流淌下来，这是我人生的一种理想状态。

中青日报中青。com:你曾经说过“小说家是模仿上帝的职业”。你想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马援:这是我的小说世界:诗意、非功利、天人合一、充满传奇和想象……如果你不谦虚地说，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上山十年后，在一座童话城堡里，人与自然如此接近，众生平等，众生有自己的幸福和自己的生存空室。

中青日报中青。如果你现在是一名记者，你想问马援什么问题？请再次回答。

马援:我的问题是:作为一名记者，你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当你回到你的生活时，你认为这个问题仍然重要吗？

生活中，每天面对具体问题，比如去赴约，堵车怎么办？坐地铁或骑自行车...我觉得这些具体问题很重要。但是，我早就发现，所有我急着要做的事情都不重要，只有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比如一日三餐，才更重要。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老上司想提拔我当官。当时我有点任性，拒绝了。几年前他说:“你看，你要是接受了，不如现在就退休。”。我说，不，你算你的账，我算我的账。我觉得世界上最难受的就是见面。如果一天开两次会，一次至少开两个小时，从我决定不当官的那一天到现在已经30多年了，我节约了5万多个小时的会议。结局很好，一切都很好，我过着没有见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