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葛水平:世界的本质就在于它有一种味道
本篇文章4381字,读完约11分钟
我的写作是基于事物的,也是基于事物的。在我的写作中似乎很少考虑读者。我只考虑我的人物,他们是我努力把生命延伸到已有过去的人。
葛水平会写,小说、散文、诗歌都有涉及;水平能画,主要以戏曲人物和驴为对象,有趣,有生活;水平也懂古琴、戏曲、摄影、服装,但最重要的是水平能活。
冯骥才评价葛水平:“只有她的气场和执着的笔,才能在生命的暗流中,触摸到这些历史的灵魂、乡土的风韵、清新的气质、淳朴的人性之美、稍纵即逝的诗意。”《活水》是葛水平的第二部小说。她延续一贯的写作风格,将全部笔墨倾注于山川峡谷,以几十年为故事背景,精心刻画了大时代剧变下的村庄和村庄里小人物的鲜活故事。小说沉重的内涵,真实的细节,生动的人物和场景,让它展现出多种多样的风情和大量的气象。
记者: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经历,你是怎么从戏剧变成文学的?也可以梳理一下自己的创作过程。
葛水平:我12岁的时候,父亲说:“去学唱戏吧。我不能说你能唱得很好。”。中国父母的意愿永远是孩子的方向。我是当时学戏剧最年轻的学生。主角由年龄较大的学生扮演。我一直是个跑龙套的和丫鬟。世人把没文化的演员贬为“演员”,对我来说是一种挫伤。16岁开始写诗,20多岁自费出版了第一本诗集《美人鱼与大海》。我的诗都是从小到大自我中心,无法解决的孤独。写了各种风格,甚至学会了以弹快板为生。90年代初开始写报告文学和散文,90年代末开始写小说。我的写作一直停留在农村,这也是在农村出生长大的人的首选。我特别喜欢夏秋两季夜幕降临的乡村稻田。人的影子是通过声音传播的,整个空向我展开,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世界的雏形。尤其是农场院子里的芦苇垫上,大人小孩都坐在上面,月亮在头顶上闪闪发光。在疲劳快要入睡的日子里,餐饮场是对工作生活的一种补充,一种调剂,有时也是一种真实,一种扯皮。似乎乡土写作一直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风格。
记者:第一本书是在哪里出版的?顺利步入文坛?能谈谈你早期的文学创作吗?
葛水平:上世纪80年代,我和上党梆子团去长春电影制片厂拍话剧《剁花堂》,我写的镜头。一本名为《流行电影》的杂志有时会在一期里给我发几篇文章,这可能是第一部用铅字印刷的作品。第一首诗也是这期间在山西青年报发表的,是一种肯定,激励我继续写作。
记者:你是从《鞭笞》开始才被更多读者认识的?
葛水平:在我家乡的节日里,穷人买不起鞭炮,穷人也是人,要听声音。篝火,挥鞭者,是白云白狗的世界不变的热闹场面,也是生命的温暖火焰。一个人的指节很粗,手是铁黑色的,一条鞭子扔在月亮即将退去的黎明明面前;女人自以为长眉浓墨,大嘴喊出威震山河的期待,爱情的背后是生命的锅。家乡那么爱天地。老了,还是会抬头看那叠叠的撕鞭。爱与坚持,与山河有关。面对这样的国家,我有一种牺牲的冲动。乡下人有一种“倔强”的精神和“坚韧”的天性,我小说中的人物不自觉地融入了乡下人的脾气、性格、爱恨情仇。人生是一条大河,永远是流不完的。我只是一个在这个突变时代登船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家乡的人事造就了今天的我。
记者:能否具体说说长篇处女作小说《裸地》?
葛水平:在我开始写作之前,我是无助或者孤独的。走过村庄,看到时间的流失可以如此不受干扰,那些曾经繁华的呢?铺着蓝瓦的屋顶,蓝石头铺成的官道,是一个村庄的经脉,充满了曲折和故事。只能是回忆吗?我曾经在一个县当作家。第一次下乡,遇到一个逃到山东太行山的老人。他说:我爷爷把担子扛到太行山上,一个是我奶奶,一个是锅碗瓢盆的家用品,出门就是大清国,到了邯郸就成了民国。一个无法破碎甚至纠缠的想法闯入了我的脑海:写生命和土地的对错,写他们在事物面前不清晰不可辨的本质,写他们喝面糊后不漱口的方式,写他们在一切事物上的宣传。我想了很久。人生是什么?生活被称为中国农民和土地的狂欢。
记者:《活水》写了几代人的生活。到了小满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起、看不起农村了。在从农村走向城市的过程中,传统民俗文化也在不断流失。然而,从你的角度来完成城乡转型的叙事,令人耳目一新。这是你想表达的主题之一吗?
葛水平:20多年前,我的小爷爷葛奇福从山神坳来到这座城市。进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蒲沟河太细了,河里长了狗尿苔。吓了我一跳。几代人都指望着喝普狗河的水活下去,水却断了。小爷说,好吧,凹里没人住,我还能活几年?我怕断河会断了我的人脉。《活水》写的是我的家乡。现在,由于连接中断,这个村庄变成了一条废弃的沟渠。这篇长文是对家乡的悼词。
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生存能力和适合的环境,哪怕是卑微的草,荆棘和绿叶。活着,也只有活着才能面对自然的紧张。乡土文学记忆中的故事离得很远,与作家命运的联系越来越微弱。土地的记忆被泛化到了地球,传统被升华到了精神和情感的另一面,对应着现代城市生活的种种弊端。作家对进入历史记忆的传统赋予了各种幻想。在美化了现实的传统乡村之后,对于日益浮躁的现代社会,已经不能起到冷油和平衡器的作用。
记者:刚开始看《流水》的时候,感觉有点散,人物比较多,两者之间也没有牵扯。但是我看的时候,就被带进了山洞里。你是如何把握叙事节奏的?写作时会考虑读者的感受吗?
葛水平:我们通过文字来感知和理解世界,这是文学的基本点。通过文字阅读产生形象思维,也是一个人的高级思维能力。我的写作是基于事物的,也是基于事物的。在我的写作中似乎很少考虑读者。我只考虑我的人物,他们是我努力把生命延伸到已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云再现了那些消失的人,短暂的生命,如小如无的村庄,多少这样的村庄消失在社会进步中。
记者:小说里有很多细节,比如沈秀智做羊皮的过程,沈斗酷做豆腐的过程,沈秀智营救蜀王媳妇的过程,小满和小舒在澡堂的第一次洗澡……描写的是那么细致,充满了生活气息。你怎么看小说中细节的作用?
葛水平:小说是用情节来表达感情的。情节是导致作品中人物情绪变化的转折点。小说跌宕起伏的真正本质其实是人物情绪的变化。而所谓细节,就是具有生动解释意义的事件呈现点,使小说内容更加真实,因为虚假和真实往往在于没有细节的虚假。从从属关系上来说,细节是为情节服务的,从表达上来说,细节是情节的具体化。
记者:农村的爱情太刺激了。李的命运固然令人痛心,但她与沈涵予的爱情却足以令人幸福。韩谷雨对沈秀智说:“爱情就是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伤害。”-简单动人。你认为你的农村恋爱有什么特点?
葛水平:爱就爱。你很少用想象的头脑来建立爱情。豁达的人生,对于作家来说,永远站在这样的高度。生死的时限,就在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之间。我们坚持不了,只好用平常心去对待。乡村爱情,在苦难之后,他们内心的平静和永恒的确认,生命和生命都是透明的,与苦难相比。农村爱情像农村民谣一样直白。民谣的洞见其实是经验的结果。好的民谣,宽广淡然,直白坦荡,偏感伤,缠绵。当一个人爱恨交加,来来去去,夹杂着失望和悲伤的时候,你会觉得连无数细小明亮的尘埃都凑在一起挡住了你的思绪。这时候乡下人说得很直白:姐姐是哥哥的锐心。
记者:“懂习俗的人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这句话很贴切。小说中的女性,无论是崔宏、张老师、李还是小满,都是“知风俗的女性”。你理解的风情是什么?
葛水平:花香,草香,地腥味。深情地走向孤独。
记者:韩谷雨的歌声,李南堂的悼念,令人难忘。音乐和戏剧在小说中的作用是什么?
葛水平:音乐作为一门艺术,也能震撼人心,有时甚至能产生文字无法表达的效果。小说创作中音乐的出现,可以让我们的感官全方位的活动。它可以促进情节发展,反映人物情绪,让人在阅读时充分享受。我的祖先在土地上播种,然后浇水割草,然后等待秋天。没有诗,只有生动的欢乐。所以,农村人生活的幸福指数不是以拥有的金钱和知识来判断的,而是以这个人是否能调整生活,调整生活带来的幸福来判断的,扩大幸福减少痛苦的能力才是国家的主人。
记者:为什么小说里有那么多傻逼?达嘎、金焕、蜀王媳妇、韩瑞峰、沈芒中...还有很多经典作品都有傻子的形象。这种叙事方式或视角给小说带来了什么?
葛水平:侧面设定很多,就是通过叙述和描述其他人物和事件来衬托主要人物。通过次要人物的活动来衬托主人公的活动和形象,从而达到塑造人物的效果。也就是说,次要人物可以将原本单调的故事带入生活,突出人物品质,表达思想感情,使主要人物更加生动清晰。相对于无限的自然,我们所依赖的物化世界和“力”还是微不足道的,家乡的奇物比我的作品更丰富。所以我就想写一个小麻雀,功能齐全的山神窝。
记者:你的小说厚重大气,在女作家中很有价值。在掌握这一重大主题方面,你表现出了非凡的力量和勇气。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地域和你的性格。
葛水平:就对山西人的深度解读而言,乡土题材是山西作家的优势,没有一个山西作家的前辈不是基于此的。所以说水土一边倒,一个地区的文化和自然环境、社会经济、文化传统对当地人民的性格影响很大。不同地区的自然环境、文化、社会经济发展必然会影响不同地区的人。
太行山真的太老了。石头,太老了,不能在山上生活,会失去土壤,土壤会被风化成碎石。在最贫瘠的地方,树甚至草都不会生长。村庄以各种方式悬挂在山上。当空的风、霜、雨和雪经过时,农民们要求他们留下来,为他们的生活增添祝福。有时候加的祝福不是祝福,而是已经融入了这一生的记忆。他们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虚荣心。他们的理想包含焦虑的眼神。他们的虚荣心往往挂在脸上,靠天气吃饭,靠地面争取食物。依靠地球并不是他们心中最好的,还不如有好的政策。但是,因为无知和善良,有些人为了活得更好或者更好,像掷骰子一样抛出自己的命运!当然,没有什么比无知更容易创造残酷的存在了!当你看到山民的实际生活状况,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放弃赖以生存的土地,把它当成生命,远离曾经朝夕相处的村庄和熟悉的农业,宁愿把一切都豁出去!土地真的是一块好土地。
记者:你除了写作,还充满了女人味,画画,摄影,做手工,弹古琴……你能说说你生活中的葛水平吗?
葛水平:世界的本质就是有味道。对于女性来说,年龄越大,性别越不明显。特别怕年纪大了不能做爱。除了写作,我什么都喜欢,也许只有写作是我的硬性指标。我在浪费更多的日常生活。比如疫情期间,我要开车进山,天气好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有时候,过了一个下午,我会晒太阳,看云。我喜欢雪。如果冬天看不到雪,感觉今年少活了一季,是个很在乎四季的人。人生只有一个季节,要努力像女人一样生活。如果说有一个女人的全部味道,那就是真正的上帝太爱我了。
记者: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吗?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作家?
葛水平:人生就像一块窄小的布。生存告诉我们一些关于生活的事情。很辛苦,天气不好,很难过,但都是只能活下去的经历。和世界上无数家庭主妇一样,我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寻找生存的意义。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甚至觉得上帝给了我太多。
标题:(文化)葛水平:世界的本质就在于它有一种味道
地址:http://www.huarenwang.vip/new/20181024/11.html
免责声明:吉林福音时报致力于让您的生活多姿多彩,为广大用户提供丰富的吉林今日头条新闻,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只为传播网络信息为目的,非商业用途,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btr2031@163.com,吉林福音时报的小编将予以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