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王蒙:我仍然是文学工地第一线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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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在文坛见证一线作家的勤奋与活力。
比如王蒙。
这位1953年开始写小说《青春万岁》的作家,85岁,希望成为“几年文学生产的一线劳动力”。
他是一个与党、国家、民族共命运的作家。他的作品(不限于文学作品)直接、客观、艺术地反映了当代中国的重大事件和各族人民的心路历程。他与新疆人民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为维护民族团结与和谐做了大量切实有效、不可替代的工作,在当前具有特殊意义。他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有一种切入骨髓,放弃他人的感情和责任,这些都在他的各种作品中有所体现。2019年9月,王蒙被国家授予“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是获奖者中唯一的作家。
看到他练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去不同的平台谈笑风生,在《读书人》的舞台上念着“明年我就老了”:“我还是一条笨鱼,一块木头,一只傻乌龟。我还活着,我还在游泳,在思考,在移动。活着就是生命的溢出。”
2020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新版王蒙50卷。
中国读报:新世纪以来你的创作状态是怎样的?
王蒙:到现在为止,我的写作势头很好。新世纪初,我写的小说不多。主要写迷你小说,加起来有两三百篇,收藏《只是笑笑》。后来总标题改成了《尴尬的爱情》,那里头比较理性。我受到了佛教“白玉景”的影响。后来写了孔孟庄子系列,有点付豪寿穷经的青春味道。
其间以地名的名义写了太原和济南。2006年,有一天晚上从天津回来,赶上了大雾,写了秋雾,写了被偷的故事,《悬疑苍凉》,写了《寂静的花园》;略散,但从未中断。
2013年,我发表了四十年前的作品《这里的风景》,反响比当初估计的要好。之后写小说的力度就接上了,密度也不小。2014年出版了《无聊与疯狂》,2015年出版了《天下归仁》、《文化计量》、《奇葩遍地愁》。2016年很集中,三家刊物同时发表了三部作品:中篇《奇花处处愁》(《上海文学》),短篇《苏素》(《人民文学》),短篇《我愿乘风爬蓝月》(《中国作家》)。《女神》首次发表在《人民文学》(2016年11月)上,2017年单独出版了一版。
近年来,我写了很多关于传统文化和文化自信的书。与此同时,我一直在愉快地写新小说。2019年1月出版《生与死之间的爱》、《地中海幻想曲(第一章)》和《Post Affairs》,12月出版非虚构小说《笑之风》,目前正在扩充为真正的长篇,准备出个人书。
中国阅读新闻:为什么能保持这样好的状态?
王蒙:写作特别讲究精神。只有写小说的时候,我身上的每一个粒细胞都在跳跃,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轰轰烈烈。我说过,文学是我给世界的情书。文学是生活的味道和调料,它比我的生命还要长久。
中国读报:有作家认为“写小说和娶媳妇一样”,有作家说什么年龄都不写小说,甚至有作家一想到写小说就觉得无聊。你的热情和持久的创作状态有什么关系?
王蒙:感谢历史,感谢时代,我的人生积累了很多,也见证了很多沧桑。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让我感受到社会的变化。比如语言,和过去不一样。都是北京人。小学的时候,我很自豪地叫“德”(dìI)。现在知道这个词的人不多了;“爽”字过去从未有过,受港台影响;“牛”字是近两年才流行起来的。吃的东西不一样,对城市的感觉也不一样。这些变化对于写小说的人来说是很大的。写30年代是实力问题,写50年代是实力问题。进入新世纪不一样,自己的感受也不一样。我有很多股票和回忆,兴趣广泛。我知道很多事情。
中国读报:但每个人都在经历着同样的历史和时代。
王蒙: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他们兴趣不同。写多写长不是优点,只是我的一个特点。普希金三十多岁被杀,所以他很伟大。当领导同志宣布授予我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时,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王蒙从事写作六十多年,写了一大批有代表性的文艺作品,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王蒙的特点是从不停止写作。2019年,轻小说写了近20万字。
国外有很多八九十岁写小说的作家。但是,也有人闹过笑话。我在文化部的时候,接待过意大利作家摩拉维亚。他在80多年的中国之行中说,他老了之后,有一次写完了一部新小说,交给了编辑。编辑说你30多年前就发了。他不相信。他自己找到的,自己写的。这个故事很可爱。我还没达到那个水平。如果那天来了,请叫我舒金玉:老王,休息一下!
中国读报:不仅“达不到那个水平”,没想到你现在还写爱情。比如《生与死之间的爱》。而你的爱一直在变。1983年,你在中篇小说《深渊》(小说第三期)开头写道:“我诅咒爱情。”2019年出版的《生与死之间的爱》,充满了感动和哭泣。你的爱有它自己的观察和体贴,你写的时候还在为之奋斗。
王蒙:六年前,《人民文学》发表了一部关于山村农民的小说。编辑收到同学来信,说你怎么敢用王蒙这个名字给作者贴标签。他们没想到我会写农村。我写过北京郊区的农民,也写过伊犁的农民。也有朋友跟我说,如果她把《生死恋》这个标题放在很多小说里,让她猜,王蒙的小说里就不会想到这样的标题了。
中国太富裕了,古代辉煌,近代尴尬委屈,新生活新中国从痛苦中崛起,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日新月异的中国带来了各种生活变化,既有挑战,也有烦恼。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各种各样的命运,好人也有失意的命运,但也有美好开放的命运。《生死恋》是这样的。例如,英雄鲍尔因为他父亲的出生而不能抬起头,这是一个糟糕的情况,但他非常可爱。一岁的照片放在中国照相馆的橱窗里。面对改革开放,鲍尔和山里红出国,鲍尔被跨国公司聘请为华南合资工厂的厂长。在两地分居的情况下,发生了婚外情。鲍尔非常善良,是个老派的好人。因为他太善良了,在和前妻提出离婚的时候,他付出了让房子保持干净的代价。但是当他办完离婚手续时,他的爱人已经结婚了。特点在于鲍尔对彼此的尊重。他不允许自己和爱人商量处理原婚。奇怪的特点就在这里。结果,鲍尔杀了一个鸡蛋,自杀了。这是由于婚姻的遗憾和特殊情况下的感情,只能说明中国社会越来越解放,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多,未来的可能性也多种多样。这就是社会和生活的变化——生活是过程,是氛围,是场景,是细节。有人看《生死恋》,说最感兴趣的是蜂窝煤上猫尿的味道。让他回忆一下,雨后,鸸鹋(学名蜻蜓)在空.飞行
中国读报:其实你写的不仅仅是爱情,而是想反映社会的变化。
王蒙:我开始写《生死恋》的时候,吸引我写的不是题材。是我遇到的人生故事,越写越想。我觉得最感动的是人的纯洁善良。二宝心太软。当初,他勉强接受了山里的爱情。这个故事感动了我,剧情感动了我,北京四合院的生活感动了我,人在其间命运的起伏也感动了我。
这些人我从青年到老年都写过,时间跨度很大。起初充满阳光的事物,后来却充满烦恼。时间在那里起着重要的作用。我写后来的故事,有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事情在纵向发展中变化了几次。我用一种非常生活化、历史化、沧桑化的方式来写这些故事。随着快速的发展,各种各样的人在生活中面临的挑战也会发生变化,生活领域的发展当然也会有各种困惑。中国是一个有十多亿人口的国家,实现现代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活动变成人》里写的。
中国读报:你的写作几十年来一直在思考。
王蒙:中国社会在快速发展中遇到了新的困惑和新的问题。写小说可以回顾这个,回顾它,怀念它,或者纪念它。简单来说,就是关于中国快速发展转向现代化进程中的人的命运。每个人都有一出戏。
中国读报:但你举重若轻。
王蒙:我写人生,带着情感和记忆。写野猫也是感慨,“在天堂,愿猫在我房里互唤”;写煤球炉也是有感情的,写留学也是有感情的,经历过。中国人戏剧性的命运太强了。
中国读报:故事很多,似乎都有你的影子。这种不同的叙事基调带来了什么?
王蒙:总会有实证依据的。美国作家杜鲁门·卡波特既有小说也有非小说类小说。他写的谋杀案是真实的,但故事很有说服力。写小说的人和写报告文学的人不一样。他们感受事物的方式不同,用词也不同。报告文学要表达时代和事件,再漂亮的文笔,一看就有新闻价值;非虚构小说,无论如何非虚构,仍然充满了新奇感、新奇性和新奇趣味。非虚构新闻被虚构取代,虚构具有故事的神秘性,语言的细节性,情节的变化性,表达方式的变化性……所以不是报告文学。
中国读报:一般来说,大部分人都明白,非虚构是小说以外的作品。你是如何理解非虚构小说的?
王蒙:不同的体裁在素材、细节、氛围、发展推广,以及语言推敲、渲染与色彩、节奏与韵味等方面都是不同的。报告文学要有新闻价值,要时兴,要有问题;非小说类小说可以有这些,同时也要有小说的性质,比如曲折,故事,细节,面对真实事物时真实人物的异想天开。要发掘非虚构人物对非虚构事物的充分想象,能渗透出最真实的幻想和结构。一部好的报告文学不一定是以非虚构小说的形式写出来的,但是一部独特的、有趣的、充满激情的非虚构小说,如果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发表,也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比如红楼梦也可以有真实的东西,但是可以写得像小说一样。秦可卿在天翔大厦丧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而曹雪芹之所以把她写成小说,是因为她的浪漫宝藏,她的诗词歌赋,她为人处世的通俗,她神秘的死亡。把秦可卿的死写成丑闻和突发新闻并不是一部小说。斯诺对中国的印象是报道。但是如果换成小说家,来中国,回去写小说。
一般的小说都不想如实写,否则满足不了小说的追求,总会惹上麻烦。但有些事,特别愿意如实写,用真名写,愿意明确告诉他有这种事,不是虚构的。
《中国读书报》:《奇花异草,处处愁》写女性也很精彩。尤其是《女神》,里面写的是张鼎臣·步文夫人,但你没见过她?
王蒙:我最感兴趣的是聂夫人,她一顿饭只吃一个半饺子,还活在八九十岁。女神讲的是实用的东西。我当时没有写,但是时间长了,我增加了记忆,增加了分析和兴趣,增加了幻想。也就是我真实的,非虚构的幻想,一件事已经过去30年了,一定很有意思,很关心。这些兴趣和关注与散文写作、报告文学写作和叙事写作不同。写小说的人对某些情节感兴趣。可能人家觉得很普通,他只是觉得有意思。他的神经末梢被触动了。
中国读报:人民文学第一语言评价《笑风传》。“在主要人物的足迹和轶事中,时代之风已经旋转了50多年。”的确,不仅仅是中国和中国人所经历的历史生活信息,看似流浪的视角和生动的语言都是非常饱满的。
王蒙:《笑之风》内容很多,都是干货。有些地方,有更多的空间可以离开。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风带来的笑声,也可以说是风笑了,或者是笑着在风中骑行,或者是风本身笑了。在《笑之风》中,历史发展中的女性命运和代价并没有被写出来。我举个例子。中国大变革时期,涌现出很多伟人、名人、大师、圣人,总有一个女人在角落里哭泣,那就是另一方面,他们的包办婚姻,他们的原配妻子只能被抛弃。在大风暴中,男人成为先锋——我无意反对他们。但是谁代表那些女人呢?我看了一篇回忆文章,说有人告诉孙中山的原配妻子,孙中山要和宋庆龄结婚,她马上回答了一句话:“好的”。她也应该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但大多数都被视为封建主义的“残余”。他们可能是小脚或者文盲,但他们是封建婚姻的代表吗?被抛弃后还有可能嫁给别人吗?没人思考这个话题。
中国读报:我很想知道你写的时候是什么心态。
王蒙:我同情大家。
我小说中的一些人物表现出纯洁,这也是我对人的理想。人虽然有很多弱点,但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和你喜欢的东西。理想不仅仅指理论或概念或愿景。首先,你要有喜欢的倾向,要被你感动。你被爱感动,被好人感动,说明你希望人有更好的未来。写作和喜欢都离不开理想、情感和期待。写作成为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写作我活不下去。
中国读报:你的写作一直充满激情。特别可贵的是,你一直在写诗,发表王蒙的诗。
王蒙:鲁文赋到处说王蒙首先是诗人,其次是小说家。我不喜欢小说里编故事,但是现在编的故事最多。《青春万岁》最受欢迎的一句:“天天来,我来织你……”从网上看,中国国家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和演员都读过。我喜欢诗歌。诗来了,我压不住。曹雪芹时期,诗文典雅,小说、文字通俗。小说是一段话,最早见于《庄子·外物》:“充任县令,远离达达。”当时我以为小说是一个所有人都能看懂的笑话,意思是自卑,而不是宏观。所以曹雪芹有机会写诗写赋,说明他不是“端子寿”。
中国读报:王蒙诗集(新版)(1-50卷)里有诗吗?你能谈谈你的新收藏吗?
王蒙:文集是1948年至2018年的主要作品,共分50卷。我对这本选集的出版非常满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无休止的写作,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写作精神动力。到现在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写的,不想写,甚至觉得无聊,想休息一下。我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写,真的对写作很感兴趣。文集的出版也是一张照片。也是社会发展史的见证。写了很多关于美好,困难,遗憾的东西。
中国读报:你被授予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你是唯一的作家。能说说自己的感受吗?
王蒙:对我个人来说,是最高的荣誉。是对我的鼓励,是对我继续充当“文学生产第一线劳动力”的最大鼓励。当然,我应该写得更好。我不能一直写下去。希望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中国人说“没有第一武术,也没有第二武术”。文章各有特色,不是说比任何一个得过冠军的人都好。只能向所有的朋友和文学朋友学习。这个荣誉称号,体现了中央政府对社会各界人士的鼓励和认可。有很多科学家和战争英雄。和这么多人比,我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很开心,也很鼓励自己。我愿意努力,贪吃,然后做几年文学制作一线劳动力。
标题:(文化)王蒙:我仍然是文学工地第一线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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