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叶兆言笔下的旧日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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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叶的读者应该知道，叶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旧书还是新作，总有一种隐藏的“怀旧”味道。他擅长写旧时代，旧人物，旧趣味，但这不是有意的，或者和他的博览群书有关，或者和他的书香门第不无关系，互相交朋友，和老朋友交朋友，学新东西，故事太多，可以多写。最近，译林出版社出版了叶先生的作品集，即《老人》、《旧事》、《杂花生树》、《莺飞燕群》、《这是全人类都必须知道的悲哀》、《午后岁月》，就是这样的带有“乡愁”的作品。

虽然篇幅看似浩繁，但单篇文章大多不长，内容多为追忆故人，评论经典作家作品，或评论社会现象。体裁多为杂文，但也有文学评论或访谈。简而言之，这是近几十年来创作的一大批非小说类作品。是对过往文字的总结和整理，细细品味才有味道。

小说家写的随笔或随笔，大多通顺平实，不使用任何模糊的理论术语，但能用简单通俗的文字表现作家和思想家的智慧。叶的书尤其如此。批评家们普遍认为他是“南京市民写作”或“现实主义风格”的代表人物。他的文学道路确实遵循了沈从文和汪曾祺优雅质朴的脉络。但是，如果你用这些标签阅读这些书，你就会失去阅读的乐趣。

这套书中的文字，像一个真诚幽默的历史见证，慢慢去和读者分享那些旧俗。叶的文字平实通俗，与读者没有距离感。任何阅读水平的读者都可以从中获得精神享受。从财富中学习的读者可以找到他们可能因为过于执着于严肃的“学习”而错过的休闲兴趣，而刚刚进入书海的年轻读者也可以看到完整的文学史谱系和对过去丰富而真诚的记忆。

叶对这些著名作家也有独到而真诚的见解。比如《杂花生树》里有一段《围城》里的笑点，讲的是钱钟书创作中遇到的问题。在叶看来，即使这些作家经历了时代的沉浮，参与了政治的变革，也不应成为他们放弃写作或降低写作水平的理由。对于一个真正有激情、有野心的作家来说，任何政治压制都不会阻挡他的文学道路。

叶的态度，其实是相当中肯的，不掩恶扬善，是一个真诚的作家对待历史和前人最好的态度。即使是那些书商吹捧的作家作品，也要理性对待，不要盲目追求浮华，不要对那些暂时隐藏在尘埃下的默默无闻的作家视而不见。叶对文学史和文学现象始终保持着这种公正合理的看法。以他丰富的文学资源和经验，他的观点更具说服力和参考性。

叶对文学现象也有自己的看法，因为他经历过许多事件，知道各种原因。自然，他的解读不需要套用那些学者的理论术语，而是用最生动形象的文字，帮助读者回到最真实的文学场景。在《这是全人类都必须知道的悲哀》一书中，有一句“80年代的文学热”，说:“80年代的文学热，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巨大而多彩的肥皂泡，经不起小小的针尖。”这种说法恐怕会刺破很多人对文学黄金时代的美好幻想。不过，叶对的看法并不是没有道理。当时很多走出文学苍凉压抑时代的作家，其实是搭上了时代的顺风车。虽然文学浪潮出现了一段时间，但真正沉淀下来的好作品并没有那么多。此外，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读者的口味和审美标准也影响了作家的创作水平，叶认为不应盲目推崇或吹捧。这是一个证人的真心话，剥去浮华的外衣，但真相并不复杂。

实事求是，浅显易懂。叶的创作风格也是其文学灵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真实的态度贯穿于他的中外文学观的整个过程，即使是那些进入文学殿堂的经典作家，也应该被他如实地观察。在《莺飞燕》一书中，有一篇文章叫《缅怀老巴尔扎克》。与许多作家对巴尔扎克的盲目吹捧不同，叶赵岩如实地写出了自己的内心观点:“巴尔扎克在文学史上受到高度赞扬，我总觉得这种高度赞扬与作者自己的吹嘘不无关系。”这样的辞藻并不是一种装腔作势的语言，但叶在仔细阅读了巴尔扎克的著作后的看法，特别是在“风俗研究”的内容上，巴尔扎克确实有上述通过自我宣传“提升名誉”的做法。

当然，这并不是指责先贤，而是试图从一个创作者的角度去揣摩其他作家的心理。有文学抱负并不丢人，这甚至是大作家必备的素质。相反，它可以凸显巴尔扎克的文学野心，实际上增加了作家形象的真实取向。叶从创作者的角度对一些经典作家和作品的分析，显然比纯粹的研究者有更多的现场经验，他的观察更具独特性和启发性。

这套书涉及的话题很多，其中的故事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一定陌生，但新颖个性化的解读能让读者眼前一亮。尤其是叶赵岩的笔法，振振有词，循序渐进。就像当年在南京街头，突然发现一家杂货店，里面有几本泛黄的书。打开一看，全是平淡的文字，却有着丰富的内涵。随着时间的推移，纸上的墨香慢慢散去，叶笔下的旧风情慢慢流入读者的精神世界。

(《叶经典著作》六卷，叶著，译林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