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寂静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是一条奔腾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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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袁玲这几天很感动。他想搬进昌平的一个村庄。他写了村子里的人，但他从未住在这样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应该脚踏实地的呆一两年，真正近距离的感受这些人，感受这里的生活。

7月4日，袁凌的新书《沉默的孩子》刚出。在之前的四年里，他连续拜访了100多个孩子，现在他以36个故事的形式出现。多年来，袁凌一直在农村和城市里走来走去，跑来跑去，与普通人交谈和相处，写下他们的故事。他说他不反对被称为非小说作家。

旅行四年

考察城乡儿童的生活状况

前几年，袁玲在浙江衢州的一个出租屋里遇到了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他异常安静。这名少年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当他得知父母已经决定放弃治疗时，他失声了，就像一个突然平静下来的瀑布。在新疆帕米尔高原的北麓，珀哈特·哈利克和他的父亲不得不在山路上走八个小时，爬上陡峭的山去放羊...这些看望孩子的故事是袁玲在《沉默的孩子》中写的。

2015年春天，袁玲和一位来自非营利组织赵俊霞的摄影师开始了为期四年的旅行，探索城市和农村儿童的生活状况。四年来，他们走访了内蒙古、新疆、贵州、四川等2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偏远山区，与100多名儿童进行了深入交流。这些孩子有的随父母来到城市，成为孤独的“城市陌生人”；有的留在家里，过早地承担起家庭的重任；有些人患有严重的疾病，但很少有人关注他们……他们在复杂的情况下顽强地成长。“每个成长中的孩子都是奔腾的瀑布。我们需要冲破阻隔，克服距离，倾听他们，把生命的声音和湿气传递到每一个地方。这是听自己的。”袁凌说。

至于四年的访问和写作，袁凌说，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访问和写作达不到的，那就是孩子的生命本身和他们的生命本身的意义。“相比之下，我们的文字无能为力，只能传达有限的一部分内容。我们无法真正改变孩子的命运，也无法真正摆脱外人的身份。这也是作家的命运。”

写一个小故事

平等对待每个孩子的存在

袁玲说，参观很难。有一段时间，他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这导致他的血压飙升到180。还有就是不信任，甚至被误认为是卖儿童器官。

以安静不受打扰的方式探访，在每个孩子家中停留三四天，探访一个孩子最多四次。“他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袁玲在大康、沙发、草堆、阁楼等地方睡过。每次访问都是一个仔细观察和捕捉的过程，因此非常耗费精力。孩子玩游戏的时候，袁玲也要就近观察，怕漏掉一个细节。晚上和一家七口睡在一起，袁玲却闭不上眼睛。“我看他们睡觉的姿势。我发现有些留守儿童即使父母回来也要和爷爷奶奶亲近。”

“即使是生病的孩子，他的生命力依然存在。我要做的就是挖掘出他生命的活力。”袁玲说他去拜访了一个女孩。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活着，第二次回去就没了。这个女生有“蓝唇病”，但她有文学梦。去世前，她最后的愿望是把作文比赛证书带回家。“她很漂亮，有很理想主义的东西。”袁玲说，除了这次访问的艰辛，他还理解孩子们的生存质量，以及他们为摆脱困境、在阳光下灿烂绽放而奋斗的勇气。

“不要把感情带进来，烦孩子，憋着一颗心。”过了几年，袁凌回想起这些故事会觉得很难受，但他说，当时要做的就是克制。

与其他作家不同，袁凌喜欢强调自己写了多少本书，他讲的故事更多。这些故事被写进了很多作品，比如《青苔不会消失》、《我的九十九次死亡》等等。《青苔不会消失》包含了中国社会底层100人的故事。很多人说字里行间，可以读到沉重的同情和刺痛。《我的九十九次死亡》用了13年才完成，袁凌亲自写了99个“死亡档案”。这是一本向普通人致敬的生命之书，也是一本让人感受到生命重量的死亡之书。

“我有写小故事的倾向，不想做样文。”袁玲说，每个孩子和每个人都同等重要。“我经常写短篇小说，就是为了平等对待每个人的存在。”

书写位置

不要写成功人士，只写普通人

几年前，袁凌辞去公职。他现在的生活靠版税和稿酬，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有写作的自由。“生活可能艰难，生活可能不稳定，但我愿意。”

“慢慢走开，只有文字之路愿意走。”袁凌的写作生活是面向市场和读者的写作生活。他说，他不能靠所谓的作家来管理他的联系和练习套路。“我不追求鸡汤。我不是靠好奇和新闻来传播流量的。市场还是公平的。当读者找到我，买我的书时，我觉得这个评价体系是真实的。”他说他写的故事都读了，比给大奖还安心。

袁玲从小是个敏感的孩子。他住在陕西省安康市平利县的一个小山村。他上学的路很长，所以能敏感地捕捉周围的一切。他回忆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萌发了对文字的宝贵热爱，即使全身倒下，也要把课本紧紧抱在怀里。长大后他写了山的庄稼，野菜野果，田里的石头，土房的绿旗，黑暗的灶房，房后的梨树，土房前坡上开的菜地，还有他的母亲，三个姑姑，叔叔，邻居，镇上来往的人。后来他的写作视角越来越广，写了更多人的生活，命运，苦乐。

袁凌当过记者，读过思想史博士。他从小就是班里第一，却打破了当地高考状元的村民想象。他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开豪车。袁凌说，他可以选择过更好的生活，但看到以前有写作天赋的同事成为高管后，他遛狗，打麻将，不再写作。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不能满足他对人和探索人的命运的兴趣。

从做调查记者开始，他就开始关注普通人，拒绝采访当时的明星。“许多成功人士很难接触到真实的人，因为他们都戴着面具。”袁凌更愿意专注于和普通人的接触。在他看来，普通人往往面临困难和困境，他们的生活并不是这样塑造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开放性比成功人士更强。

“我要的是真货，不是假货。我不要假高仿。”袁凌说，即使当了作家，也写不出似是而非的东西，这是他的新闻事业给他带来的地位。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能失去真实性，不能关注人。低调的袁凌，隐藏着野心。他想写像《日瓦戈医生》这样对整个时代和现实有深刻理解的作品，但他也担心衰老和疾病可能会打破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