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徐则臣:文学的神奇拴上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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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8月,大一暑假,社会实践回来,一个人呆在学校。中国学生除了学习好像无事可做。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八月的晚上突然明白了。多年来我一直想学法律,但是我高考失利,进了中文系,就像踩了空一样,整个人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学不了法学怎么办。所以大一我每天都在图书馆度过,没事的时候抱着一本书,主要是打发时间。但是那天打发时间是有意义的。黄昏的时候,看了一部叫《家》的小说,觉得文学是如此美好,一个作家可以如此清晰地知道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陌生人的想法,并且如此艺术而透彻地表达出来。写作是一个伟大的职业。和我一样,小说中的主人公多年来积累了很多奇怪的想法,我们有共同的困惑和困难。如果我不知道作者现在住在哪里,我想知道他是否潜伏在我身边。明明是我。那天晚上到处都是红色的云,即将落下的夕阳出奇的大。空空荡荡的宿舍前面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我跑出宿舍,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我想和某人谈谈。我想告诉他我知道该怎么做。
文学的魔力足以把我束缚一辈子
自1997年8月晚以来,22年过去了。就像我在决定写作之前一心一意要学法律,要当律师一样,22年来除了当作家,我没有想过别的。我以极大的激情发现了这个职业,这种激情从未减弱。我要做的就是做好文学。从此,学习和工作也是基于这种欲望。如果这是我的初心,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没有“忘记初心”的危险:文学的魔力足以把我束缚一辈子。
我的主要业务是编辑,做文学的生产、管理和服务。只有具备足够的创作经验和公信力,才能令人信服地从事文学生产、管理和服务;相反,在15年的编辑、管理和服务中,我吸收了很多可以回馈自己创作的营养。习近平总书记说,学习和思考要统一,知识、信仰和实践要统一。专业和业务可以融合发展,不一定非要如此。这个初心从来没有忘记,从来没有忘记,也从来没有忘记。
初心应该是自发的,使命应该是内在的。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人要完成的任务;是职业和身份的应有之义,是你的义务和义务。从这个意义上说,最靠谱的使命应该是初心的延续,是实现初心必须付出的实践。无论多么艰巨,都要愿意去做,都要积极、自觉、大力去实践。在文学的道路上前行,如果你一点都不觉得苦,那一定是睁着眼睛在说谎,但我确实是一边感受苦一边找音乐的,而这音乐足以包容和掩盖苦,所以当你醒来睁开眼睛,你就会知道,这又是一个精神奕奕、体力充沛的日子。那么作家的使命是什么呢?
让你的艺术完美;你的写作能让你更好地站在读者一边;你应该有意识地在历史的维度上推进这门艺术。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这种东西,但我们必须努力把接近完美作为一个理想的目标,让每一个字,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恰如其分,每一个字都闪耀着独特的真理。对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夸张,忠实,优雅,准确,准确。这是一个好作家应该做的。使命首先表现在态度上。只有付出巨大的努力去接近完美的世界,才能提升自己的技能,让优秀成为一种习惯。
在保证艺术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和读者在一起。在为谁写作的问题上,一位著名作家说:“我不是为老百姓写作,而是为老百姓写作。”“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感受到的生活和灵魂的痛苦和普通人一样。我写的是我个人的痛苦,我在社会生活中的经历,我一个人的感受,大概是具有普遍意义的,代表了很多人的感受。”。作家必须尽可能与读者站在一起。
【/s2/】这一代的文学会给人展示什么样的面貌?[/s2/]
使命还是专业的,就是你可以为你致力的这门艺术做点什么。这个使命不是外在的,也不是外在的。只有深入其中,了解艺术本身的不足和局限,才能找到发挥的方向。福楼拜预言小说将在100多年前消亡。100多年后,小说依然活得体面。它只靠无数作家在前人所走的路的尽头努力前进半步,把小说的疆域往前推一点点,往前推一点点,一寸一寸地寻找新的可能性,才获得了广泛而持久的生命力。今天,它在路的尽头。
读者正在远离文学。作为一个有22年写作经验,15年编辑经验,每年阅读2000多万字的文学从业者,在一定程度上,我感受到了和读者一样的审美疲劳和厌倦。这种疲劳和劳累与文体本身的发展规律有关,即小说确实进入了发展的饱和期和平台期,而那种文体在新的时代没有及时有效地注入新的元素。当然,这也与文学在一定程度上缺乏有效回归我们现实和精神生活的能力有关。
面对一门艺术自身发展的瓶颈,作家的使命是什么?即认识到问题后,基于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和认知,尝试拓展领地。意识到有一点理解和能力,勇敢的跳入水中,凭感觉石过河。其实文学的演变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说文学是世界观的反映,那么当世界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文学也应该做出相应的改变和调整。不一定要跟风,但要改变。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代代文学,代代文学。
从唐到宋到元到明清,文学都有相应的调整。可见文学在每个节点都是重生的。换句话说,文学一直在拓展自己的领地。历朝历代的诗人和作家没有懈怠,时代变了。他们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今天,我想没有人会否认改革开放40年来发生的变化。不仅是中国,整个世界都在经历信息化、网络化和全球化带来的巨大变化。面对如此巨大的变化,这一代的文学会给人展现怎样的面貌?
当然,一个人咬着牙跺着脚,文学也不是一下子就认不出来的。文学的变化是渐变的。渐变也是一种变化,也需要文学从业者的推动。当你厌倦了现有的文学表达方式,当你觉得熟悉的表达方式已经无力承受这种已经改变的现实时,你就该反思、寻找、尝试了。这是文学应该赋予其实践者的使命。
正是在这种倦怠、不满和警惕之下,我这10年的一切努力都在寻找一种与变化了的时代相匹配的表达。我希望我的作品,尤其是小说,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能与故事和我们的时代达到某种同构。近十年来,他主要写了两部小说:一部《耶路撒冷》,历时六年;一次“北行”花了4年。每部小说花一半的时间在寻找小说的结构上。在耶路撒冷,我发现了一个三年奇数章的对称结构,以展示全球化背景下信息爆炸带来的时间观念的变化,即由于信息传播足够快,传播路径足够多样,历时性事件往往表现出共时性的特征。小说中甚至还有很多穿插着非小说元素的章节。这几章看似与整个故事无关,实则相互映衬,形成前所未有的文本张力。
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北行的结构。小说要处理的是1900年到2014年1797公里的京杭大运河。广阔的时间/跨度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不想写成长期流水账。笨拙而懈怠地描述这条大河是敷衍了事。在寻找小说结构的过程中,我又断断续续走了1797公里,看了60-70本专业书。我相信扎实的案头工作和实地调查会让我大吃一惊。果然,我设计出了一种时间空的交错结构,它不仅像现代主义的装置艺术,也像一种时间空压缩和折叠的技术。很科学,很出彩,但是对于这个题材是有效的。我认为这种以极大的张力获得的小说结构是对一个实证主义者的赞美。
文学充满偶然,但对于不懈的探索者来说,一切偶然都源于必然。这一定是一个自觉的作家内心深处的“使命”,是分配给他的事业和他自己的责任。就像哥白尼要证明日心说,爱因斯坦要发现相对论一样,对与错并不重要。做不做都是时间问题。做事和行动总是很重要的。面对文学瓶颈和困境的是作家。他们像唐吉诃德一样,舞着长矛,为理想的文学拓展领地。
我还是文学编辑。就使命而言,根植于作家意识中,为文学拓展疆域的责任感,对我同样有效。把文学推广到“这一代”,不是任何作家一个人能做到的,就像世界不是一个人玩的;也不是一群作家一个人做的。作家还需要编辑、文学生产管理和服务人员的提醒、指导、建议和帮助。我愿意做那个一直喊着加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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