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博尔赫斯:万物都通向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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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对话》，博尔赫斯著，陈东彪翻译

新兴出版社于2018年8月出版

这本书是拉美文坛领军人物博尔赫斯记录的最后一段也是最大的一段对话，对话人是费拉里，他也是拉美著名的文学人物。

对话集是理解哲学家和作家思想的最直接、最坦荡的方式。在博尔赫斯生命的最后三年，阿根廷国家广播电台敏锐地发现了这一本质。他们策划了一个持续时间长达三年的对话节目，与之前记者的采访不同。这一次，他们邀请深受博影响的拉美文坛后起之秀奥斯瓦尔多·费拉里(osvaldo Ferrari)与博尔赫斯就学术乃至生活领域的各种话题进行交谈，并在成书。

对话的无线电波始于1984年，持续了三年。1986年，博尔赫斯猝死，戛然而止。这是薄一生中最后的声音，也是他最后的作品，汇集了他最后的人生哲学——。

译者陈东彪在翻译后说:

我发现这个对话集讨论的所有话题，博尔赫斯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已经讨论过了，博尔赫斯从来不否认它们的来源。博尔赫斯所关心的东西依然和他晚年青春时一样，也是人类第一批思想家所关心的东西:时间、星辰、梦想、生命、勇气、怀疑、智慧和不可知等等。还有很多我们小时候想过的事情。对于博尔赫斯来说，这些东西真的很有意义，无限呈现给他。我相信博尔赫斯感动我们，恰恰是因为他呈现了这些原创的东西，而不是其他更新奇或者更深刻的东西。他们聚集在博尔赫斯这里，空和时间没有距离。这种“史诗般的味道”就像嘴里的水果一样真实感人，伊曼纽尔·斯韦登伯格就像楼上的邻居一样亲密。

从1921年起，博尔赫斯从英国回到家乡布宜诺斯艾利斯，做了一辈子的图书管理员。他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像图书馆。”失明后，他被重新任命为国家图书馆馆长。他被900万本书包围着，但他一本书也看不懂。他只能用如此绝妙的讽刺来嘲讽“上帝给了我书和盲目。”

以下摘自《最后的对话》第一卷

图书崇拜(节选)

奥斯瓦尔多·法拉利:我相信你已经做了将近20年的馆长了。

我不知道确切的日期，因为我是在1955年被任命的。我不知道庇隆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我不能有尊严地继续下去...

1973年，我在图书馆呆了18年。

不错吧。现在馆长是谁？

直到最近，都是格雷格·加罗德·温伯格。

真的吗？我相信他辞职了，不是吗？

我辞职了，但是不知道谁来接任。

我记得我们收到的补贴很少吧？现在大概也是这样。也许温伯格为此辞职了。

一如既往。你必须小心，不是吗？

教育部一直是所有部门中最脆弱、最不设防的。也许现在依然如此。

你在那篇文章里提到的另一本书，博尔赫斯，是《奥德赛》第八卷，里面说上帝给人类带来不幸，是为了让人类歌唱。

是的，我相信它说的是诸神编织不幸，让后世的人也能有所歌唱，对吧？

是

这足以说明《奥德赛》是在《伊利亚特》之后写的，因为不可能想象《伊利亚特》中会有这样的思维。

当然，因为荷马提出了开始的想法...

是的，正如鲁本·达里奥所说:毫无疑问，荷马也有他的荷马。因为文学总是以导师或者传统为前提的。可以说，语言是一种传统，每一种语言都是一种传统，每一种语言都提供了一系列的可能性，也提供了一系列的不可能或困难。不记得那篇《拜书》了。

这个在其他讨论里。

毫无疑问它是存在的，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发明它来测试我的记忆或者我的失忆。

(笑声)它存在，而且是在1951年。

嗯，那我完全有权利忘记它——一直记得1951年应该是很难过的。

但是你用马拉米的一句话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通向一本书，不是吗？

当然可以。

是的，因为我从荷马那里得到了这些诗句，我说它们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但是荷马还在想着唱歌，想着行云流水的诗；相反，马拉米已经在思考一本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本圣书。但它们都是一样的:一切都是为了写成一本书，或者一切都把我们引向一本书。

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最后都是文学。但你一直推荐的那本书，哪怕是对文学不感兴趣的人，也是圣经。

嗯，因为圣经是图书馆。换句话说，希伯来人在《创世纪》、《诗经》、《约伯》、《传道书》等不同的作品中提出了一个多么奇怪的想法，把所有这些作品都归于一个作者:灵体。它们显然是与不同的思想和地区——尤其是不同的世纪和不同的意识形态阶段——相对应的作品。

这一定和圣经里的另一句话有关:“灵随意吹”。

是的，这句话出自《约翰福音》。我相信是的，不是吗？就在前几行。

是的，你把它和惠斯勒在另一次谈话中的一句话“艺术发生了”相比较。

以前不知道，但很明显，是同一个想法，“艺术自然而来”，“精神随意吹拂。”换句话说，它是诗歌社会学的对立面，不是吗？是从社会的角度研究诗歌，研究产生诗歌的条件……这让我想起海涅，他说历史学家是回溯先知(笑)，他预言了发生的一切。这应该是同一个想法。

当然是反向先知。

是的，他预测到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回望先知》，历史学家。

谁说的，博尔赫斯？

海涅说的。大概是预测过去的艺术和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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