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韩松《亡灵》:科幻文学的“哲学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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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评论菲利普·迪克的科幻作品时,韩松说:“他的作品黑暗、混乱、恐惧、颤抖、怪诞、荒诞、疯狂、压抑……往往很难阅读、理解和翻译。应该说目前国内还没有令人满意的译本……”当然,韩松并没有因为这个困难而尝试重译——他只是直接自己写的。这部《亡灵》和《医院》、《驱魔》同属于《医院三部曲》,都是韩松迪克风格的典型作品。
作为一个连“伪科幻迷”都算不上的入门级科幻读者,在我第一次声称要去看《亡灵》的时候,有几个读过或者看过这本书的朋友劝我不要好心,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给出了不同的理由。这些朋友,在我心目中,自然是比我级别高得多的科幻小说资深读者,他们的说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犹豫了一下。当然最后不仅看了《死者》,还觉得此刻意犹未尽。当然,因为不得已,我也找了“医院”和“驱魔”。朋友们没事,这也是我刚才引用韩松自己的话的原因,但我想补充一点,“这是一个拓宽科幻定义的作家”。
为什么是迪克和莱金?
以前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所喜爱和推崇的主流文学作家几乎无一例外地承认自己受到过一个或几个外国作家的影响,甚至承认“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对他幼稚的模仿”。一开始我以为这可能只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像一个外国人刚开国时出现在中国的大街上,带来了一些视觉上的新奇。检验这个想法是对是错并不难,就是把同样的问题放到国外,看看会不会有对称的结论。但答案似乎是否定的,一方面是没有足够的文本输出供国外作者阅读学习,至少相对于其他方向的文本输入而言是这样的;另一方面,即使是那些从输出文本中得到肯定和借鉴的人,也经常被发现有外国根源。
坦率地说,我经常对中国人在科学技术上一直落后于西方的事实感到不甘心,但既然是“看得见”的硬事实,认可就会得到承认;至于文学的软件,我一直认为可以和历史,思想文化,甚至很多其他方面有关,但应该和科技无关,应该是或者可以是超越西方的一个力点。但是,最后我还是不敢相信文学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文学的“技术”。它绝不是一个多元化的“平行”存在,而是有自己的发展脉络和层次,这个层次没有国界,就像科技没有国界一样。
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迪克和厄秀拉·勒·奎因经常被用来描述或比较韩松在科幻文学中的地位,以及为什么韩松本人经常借鉴这些人物的思想和方法来创作自己的作品。科幻文学作为文学的自然组成部分,具有文学的所有形成特征和发展规律。也许我们还可以坚持科幻文学的状态与科技水平无关。它在西方的高水平呈现与西方科学技术的先进发达状况并列,只是偶然。但无论如何,迪克和勒奎因创作和发展的“新科幻”绝对领先于很多中国人。自然他们也在韩松的前面,但是是韩松发现了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们。这种“新科幻”客观上是科幻发展到“哲学境界”的高阶科幻。
科幻文学发展的三个阶段
如果说韩松等有共识的同行,包括国外的迪克、勒奎因等人自发地认为“科幻小说应该朝这个方向写”,那么科幻学者蒋提出的“科幻小说可以分为科幻(科普)、文学科幻、哲学科幻三个境界”的观点,从理论上揭示了科幻文学的内在发展规律,明确了哲学科幻是科幻的最高境界。当然,“哲学境界”并不是说一部好的科幻小说就应该写成一部让大多数人敬而远之的哲学教科书,而是意在“反思科学”,揭示“科学不应该被简单地幻想”的哲学。
科幻小说中“三重境界”的这种提法,显然是文学中“等级”规律的本义。今天,文学的最高境界,“文在道”,是所有人的共识。这四个字虽然看起来那么简单自然,但却被搜索过,迷失过,辩论过。科幻作为文学的一个分支,其最高追求与文学无异,“哲学境界”一语与“文学载道”不谋而合,殊途同归。但是,如果要真正达到科幻小说的“哲学境界”,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磨砺在等着呢。当年的迪克和今天的韩松一时半会认不出来,这是证据。韩松一开始并没有被拒绝,但随着他的“一意孤行”,他最终还是留下了他的大部分读者。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读者,包括作者,在第一次阅读韩松的《亡灵》时,感到无法理解或迷失在“这不是科幻小说”中——当面对不同的“新科幻小说”时,我们仍然期待科幻小说的最初印象和标准。《新科幻》作者的目标当然不是让读者无法阅读,或者对自己阅读的文本是否属于科幻小说犹豫不决。但是,作为科幻小说的读者,在即将到来的“新科幻”时代,如果我们仍然局限于对科幻小说的最初印象,认为只有那才是科幻小说,那我们就是在坚守自己的弱点。
当然,“三重境界”并不否认前两种境界存在的必要性,甚至肯定它们的长期存在。科普,这是科幻的第一境界,当然是不可或缺的,而科幻的文学文本,这种仅仅借用科学的名义,似乎拥有大量的受众——对于成年人来说可以算是“科普”,但此时的文本,作为纯粹的文学,往往很难真正做到“以文载道”。
二维科幻和三维科幻
在《不死之躯》的腰带上,刘关于“二维与三维”的比喻,似乎只是用来印证科幻文学“上等人”的说法。他说,“我写的是2D科幻,韩松写的是3D科幻……2D科幻是金字塔的塔底,3D科幻是塔尖”。在中国科幻文学中名列前茅的人当然谦虚,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同龄人做出这种评价的诚意,就像科幻小说读者韩松对同龄人的称赞一样。那么,按照这个比喻,如果刘的作品就像经典的2d电影一样,可以用我们的“肉眼”来观看;如果去看韩松,需要戴一副特别高端的眼镜——没有这副眼镜你什么也看不到,但它神出鬼没,层次感强,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缭乱,无法呈现现实主义,里面的魔幻难以欣赏...
但是,韩松和刘有什么区别呢?3D和2D到底说明了什么?作为一个门外汉、局外人、科幻入门读者,我不妨再给一个体验。我记得我小学时的一堂思想品德课,是学习灭火英雄向李秀的故事,而老师教我们“保护公物,向英雄学习”。后来不知哪一年哪一场合,突然听到一个关于当年思想品德课的新奇结论:“现在学校不再教‘失火时灭火,保护公物’,而是提倡‘及时自救’,因为‘你是国家最宝贵的财产’。”我一点也不怀疑这个说法的官方真实性。虽然我觉得这个小说结论至少应该有一句话“虽然不提倡救火,但是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采取措施(比如火势很小的时候)”,但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一种情绪。这是社会的进步,是人类的进步,是真正的进步。
这也是我在读刘的刀《娇小美丽的日本姑娘……脆弱的枪炮声,脑浆溅落》时忍不住捂脸停下来的原因。是的,我欣赏刘作品的独创性。他不愧是当今科幻文坛的领军人物。但是,我不能说我不同意温超道这样的剧情中的价值选择。只是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而韩松,是的,可能充满了“更糟”的字眼,“黑暗、混乱、恐惧、颤抖、怪诞、荒诞、疯狂、压抑”,甚至加上“淫秽、淫荡、肮脏、丑陋……”但是当我们“理解”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解释这一切:韩松
《医院三部曲》的主旨是什么?
然而,如何真正理解《亡灵》还是个问题,韩松的笔法也有待解决。
每一件事都有其本质,一针见血。读《亡灵》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刚看的时候看的剧情清晰轻松,语言流畅轻松。但是当我真的想整体理解的时候,我就觉得不明所以,感觉不到头绪。我以为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去看了《医院三部曲》《医院》《驱魔》前两部,但是看了之后没有任何效果。这三本书是一首“歌”的旋律,同一个表面像水晶玻璃一样透明,但就是打不开...那几天,我睡不着
韩松创作《医院三部曲》的宏伟计划,从一开始就有,并不是因为他写了《医院》。他对此毫不掩饰。之所以指出这一点,是因为需要注意的是,韩松的“医院三部曲”,尤其是最后一部《亡灵》,从一开始就是在一个统一的节目下设立的,绝不是玩弄文字和写作。这个节目是一个强烈而严肃的“反科学主义”,或“科幻现实主义”,旨在反思和批判科学。
《亡灵》作为三部曲的第三部,延续了“医院,一个现实社会中科技应用密集的地方”的“科幻”启示,更进一步,将人性与科技互动的线索延伸到“探索死后如何生存”——而讨论的结果,仅仅是科技主导的“死亡之地”,“复活”的人无法真正“生存”,唯一等待的结果就是“再死”。或者换一种说法,作者的三部作品看似基于时间,实则从不同角度并行讲述一个故事。
近年来,不仅有“医院三部曲”,还有韩松的《轨道》《地铁》《高铁》等一系列作品。光看名字就已经能感受到作者对现实的深切关注,这不仅是现实,也是热点。这种做法对于作家来说其实是一种风险,无论是主流作家还是科幻作家,韩松却毫不犹豫的做到了。
在我看来,韩松之所以这么做,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是一个走上了科幻文学高水平的作家。不幸的是,科幻小说的高阶是有代价的。在西方,它可以使《2001泰空漫游》、《银翼杀手》等经典电影票房惨淡;中国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标题:(文化)韩松《亡灵》:科幻文学的“哲学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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