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高满堂:书写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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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满堂是著名的编剧和作家。1955年出生于大连，祖籍山东青岛。1989年，编剧《篱笆女人和狗》播出后引起轰动。后来又先后创作了《九凤世家》《大工匠》《闯关东》《老农》《温州世家》《爱情边疆》《老酒馆》等经典电视剧。

印象

深入生活，深入人心

在坚实的地面上起飞

中国电视剧在创作上有一个黄金时代，在这个时代孕育了一批优秀的电视剧演员，高满堂是一位走过40年电视剧发展史的优秀编剧。他的作品《家有九凤》、《常回家看看》讲述小人物的生存体验，写平民情结；《大工匠》、《钢铁时代》、《温州家族》、《老农民》展现了工农商实现自我价值的壮丽史诗；《北风吹》、《风中雪》、《闯关东》描写了几代人的流浪和奋斗。

如果当年的《闯关东》是前传，全面细致的回顾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会带给我们对历史上真正的闯关东移民潮的探索和反思；那么今天的《老酒馆》就是高满堂“压箱底”的杰作，历经十年沉淀再一次煞费苦心写出来的。

观众对老酒馆的别出心裁大加赞赏。高满堂承认他在这部剧的创作上做了一些尝试:“整部剧除了入侵者，没有坏人。为什么会这样？我问自己，可能是年龄的原因，跑去找一个70岁的老人。如果我看多了，想多了，就不会写一些恶人了。就算我写的是恶人，我也希望他变成好人，变好，变高，变远。”

高满堂骨子里有一种勤劳的天性:一个“老农”，他走访了六个省份，采访了200多名人才；他愿意为了“钢铁时代”和“大工匠”的炼钢工人材料，在钢厂待三年；闯关东，堪称“封神之作”，历时十年，横跨黑、冀、辽三省，至胶东、鲁西南，行程数万公里。在苦寒之地，他只能吃大酱豆腐充饥，在“北大荒”里，他的病几乎要了他的命。对此，高满堂有自己固执的坚持和不苦的精神:“创造要深入生活，在坚实的土地上起飞，像老鹰抓地面一样抓一把土。”

随着只存在收视率和点击率的浮躁的行业混乱，快餐式的“酷文学观”正在影响一批新的年轻读者和年轻观众。高满堂感叹道:“故事太空洞，不扎实，很快就会变成磁悬浮。”对他来说，生活总能给他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只有通过感觉、触摸和体验，你才有创造的冲动."

回顾高满堂近60部作品，现实主义精神是一致的。他在现实题材的创作和现实主义的保护上成就了自己，也记录了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生活的源源不断。经过近40年的创作，不要忘记你的首创精神，高满堂在生活细节中发现了珍贵的故事，用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和你将走向何方，为观众创造了一个独特而浪漫的人文世界和故事宇宙。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愿意放慢创作速度。有了原创，中国电视剧才会有长久的生命力。”

老酒馆的阵容出来了

我想是

老酒馆的剧照

记者:陈先生可以说是你剧中的标志性面孔。一直合作的理由是什么？

高满堂:《老酒馆》有600多个场景。拍戏的时候完全没有稿子了，导演刘江非常佩服。我曾经找过一个和国保同龄的演员，他也是个大人物。人家说100场以内还可以。最后说了一个这个年龄的演员，最多200场。他说，我受不了了，单词也记不住了。国保完全干净。他一年到头都不熬夜。晚上拍完戏，他关门就没人能进了。首先，他累了。第二，他要为第二天的比赛做准备。我们关系这么好，他一回他家我就从来不进他家。直到他叫我去喝茶，我才去那里。他看了看表，我赶紧起床。拍摄期间他不参加任何活动，需要保持这种状态。

记者:你笔下的很多人物都是为陈量身定做的吗？

高满堂:我们合作了六部戏剧，都是通过事先沟通为他制作的。基本上一个剧谈一两年，在北京见面，之后再打电话。打电话需要一两个小时。如果电话不热，你不会放弃。确切的说，他在《老酒馆》里的角色基本上是我们俩共同塑造的。根据我的经验，他会这样演，他会这样处理这一幕，但恰恰是这一次，他教会了我那样演，给了我很多惊喜。

记者:这部剧聚集了冯恩鹤、牛本、程煜、巩汉林、方清平、刘桦等演员。你当时想到这个阵容了吗？

高满堂:当我在拍摄《闯关东》时，我看到了这些演员，我说这很成功。第二次是老酒馆。《闯关东》之后，写了几十部剧。拍《老酒馆》的时候，到了现场看到演员，说好，和看《闯关东》的感觉一样。三是根据刘桦写的；老警察程宇，就是他；你看巩汉林演的杜先生，说民谣，演得太像他了。国保说他每天都和这个组的演员一起学习艺术。在这部戏里，他带着雷带着风走，所有人都带着玩具来了，没有一点怠慢。

记者:陈淮海的角色原型是你爸爸。有多少真零件？

高满堂:我父亲是一家酒馆老板。他很忠诚，对饮酒有很高的品味。他朋友多，爱打抱不平，能吃苦。要达到一个真正的艺术形象，这些显然是不够的，所以现在的陈淮海是在父亲形象的基础上进一步艺术化的。我崇拜我的父亲，我崇拜现在剧中的父亲。他是我理想中的人，我可能一直在仰望他。我这辈子可能永远达不到他那种状态，心态，行为。我可能永远都达不到，但如果达不到，我就有前进的力量。我们一直在说，什么是叙事？就是表达和到达的关系。那么表达就是叙事，抵达就是境界和情怀。我一直在倡导，写剧本的时候，一定要到达理想的彼岸。任何一部剧都要朝着“境界、情怀”这几个字努力，不要把事情说得写得那么血腥。

只深入生活

可以讲一个生动的故事

记者:关于农民的剧不少，但是像《老农》这样关注农村现实生活，关注农民精神世界发展演变的剧就很少了，这也代表了你的坚持。

高满堂:看我们的电视剧很有意思。每年也有农村剧，但没有长篇大作。我发誓，我一定要写，我们的子孙后代需要这样一部剧，来了解中国农民在过去的60年里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面试，面试了六个省。我说，宝，你玩。他说，我就是想演农夫。应该说，《老农》实现了国保一个农民的梦想，《钢铁时代》实现了他的工人的梦想。

记者:你更喜欢你的哪部作品？在老酒馆之前，观众大概最喜欢你的《闯关东》。

高满堂:我喜欢《家里的九只凤凰》、《闯关东》和《老农》。《闯关东》讲述了当年人们闯关东的故事，是中国著名的人口迁徙。为了这部剧，我去收风，走了7000多公里，不算鲁西南和胶东，就在辽吉河，跑了半年。当时哪里找介绍信，人家都愿意讲道理，面试中遇到很多困难。不过，我存了一些资料。很多八九十岁的人都是闯关东的后代。我们记录了他们的一些采访材料，包括山地工厂、水厂、淘金者和农民。

记者:你的作品里有很多小人物，比如《老农》《铁器时代》《温州世家》。你比大多数人对生活更敏感吗？

:钟先生曾在《老农》研讨会上说，在我见过的剧作家中，你是对情节和细节最敏感的人。当然，这是钟对我的赞扬和鼓励，但我做得还不够。我这辈子是个敏感的人。也许我们都见面握手告别，但我会敏感地发现一个人的特点。基本上抓到他就跑不掉了。每天写点东西，储存在手机备忘录里，写几十万的文章。当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我一直在做。以前带笔记本，现在带手机。

记者:很多影视剧会觉得更悬。在创作过程中，你是如何让故事感觉鲜活、真实的？

高满堂:我们党提倡深入生活，深入人心。生命是创造的源泉。只有去感受，去触摸，去体验，才能有创造的冲动。现在有很多编剧太过于依赖自己的聪明，故事太空洞不扎实，几乎是磁悬浮。这是为什么？还是懒得深入生活。他从网上搜了很多资料，但是这些资料和你没有感情，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法相互交流。只有深入生活，接触到那些新鲜的东西，才能讲出新鲜的故事，传递下去。还有就是做一个有思想的人。你在生活中很敏感。别人觉得不是故事，你就会觉得是故事。所有的故事都必须建立在坚实的生活基础上才能实现。有年轻人说我没经验，不会写编年体剧。我觉得这句话值得商榷。没经历过《闯关东》，也没经历过《老农》。我还能写。学会问历史的问题，寻找历史的素材。

编剧是体力劳动者

但这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记者:你的第一个剧本是什么时候？

高满堂:我是一名知青。1977年考上大学，做老师，然后在电视台工作。我以前写小说写的很好，1983年去电视台后开始写剧本。第一个剧本叫《荒岛上的钢琴声》，失败了。当时没看懂，但是写的像个剧。我已经三页没过渡了。然后慢慢学，多学，多创造，就会更好。每个人都有一个血泪账户，不容易。我总是觉得写剧本很有趣，写剧本里人物的命运对我来说也挺过瘾的。

记者:你的创作有过瓶颈吗？

高满堂: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说道场是放在蜗牛壳里的，这部剧把你逼到了死角。怎么才能走出来？但每次出门都缩不了身，就出门。我觉得这是经验，通过多年的写作积累下来的。可能有人会说，不会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小心”，对吧？太简单了。我和编剧讲课的时候说“意外”要慎用，观众不信。我们的一些电视剧小儿科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你确实没招，重用，但你的“意外”一定是在大逻辑。

记者:像你这样成功的编剧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高满堂:在我这个年龄，我实际上面临一个问题，惯性。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出现一种艺术惯性，其次是惯性。比如我写完了，但总觉得有点像我上一部剧。这种排除法最痛苦。写作特别舒服的时候要特别警惕。你可能在一条熟悉的路上，所以有时你必须停下来。要提醒自己去发现新的事物，新的表现形式，新的叙事手法，新的人物关系的处理，从命运逻辑，情感逻辑，生活逻辑三个逻辑去重新组织。

记者:写了这么多剧，你觉得累吗？

高满堂:编剧是一份手工工作，一张白纸，从一无所有到最后五六十万字，过程非常漫长。我觉得我的体力和智力没有太大问题，只是眼睛不行了。用了一个小时的电脑，泪流满面，字都被代笔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是大纲了。一个剧本大纲大概8万字左右。完成后，我让我的学生周莉扩展它，我又修改了一遍。我们合作了五部戏剧。现阶段我觉得写剧还是一件开心的事。

高满堂有话要说

回到中国走过的路上

对于年轻观众尤其重要

从《闯关东》到《老酒馆》，都是讲父辈的故事。我觉得任何人的成长都离不开历史。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伴随着家庭的命运，包括父辈和前辈们的优秀文化传统，这是一种巨大的文化滋养。我们中华民族是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这离不开传统文化的支撑。我们在童年、青年、青年时期得到的文化滋养，包括父辈、前辈的文化魅力的影响，应该说是潜移默化的。

老酒馆离不开酒，酒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从《李白斗酒百首》到今天，我们离不开酒这个话题。我仍然记得父亲饮酒的美妙之处。他有一把破二胡。当他拉它时，如果他唱“空城市计划”，我妈妈会说“喝美人”。他一唱《徐策跑城》，我妈就会说“差一点”。唱完庐剧，妈妈会说“该睡觉了”，很有意思。父母文化的传递不是对我们内心的直接攻击，而是一种安静的触动。我们兴隆街在日伪统治时期是最难控制的。他们都是从山东来的勇敢的人。他们性格粗暴，喜欢与不公正的行为作斗争。我爸说日本人很少来这条街，就是查税的时候过来看看。

《老酒馆》写于1928年至1949年。这些生活在东汉时期，以陈淮海为代表，喝遍天下的人的故事，在东北形成了一幅民俗画卷。为什么我特别喜欢电视剧？我们中国近代史极其复杂，灾难深重。“一个旅顺口，半个近代史”，我想通过这些大背景让我们了解我们的历史，尤其是我们的屈辱历史，让他们更加坚信，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拯救中国，只有跟随中国共产党才能奔向光明的未来。我们应该回到过去，这对我们年轻的观众来说尤其重要。

我觉得，别忘了历史，就是别忘了那段历史，别忘了那些人。可能老酒馆有很浓的酒味，很浓的故事感，很浓的情感，相信年轻观众会喜欢，因为年轻观众想知道他们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去哪里。我觉得现实的主题，最现实的写作手法，说到底也就一句话，你一定有现实意义。《老酒馆》有现实意义。感觉越写越有精神，越有精神越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