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黄集伟:像国王一样思考 像侍从一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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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如王者,劳如乡绅”是别人的广告,是黄奇伟先生赠给“书籍文案座右铭”,并镌刻在他的新书《文案三章》末尾。
《临摹三章》是一本漂亮的小书,小版精装,三个切口喷红,看起来像个精致的小红盒子,适合存放宝物。“装帧是由著名设计师朱赢椿完成的,他曾获得‘中国最美的书’和‘世界最美的书’等多项大奖,其作品被大英图书馆永久收藏”。有哪本书被这样的大师邀请去加持,书名却如此无力自持?
这本书的读者是垂直的。嗯,就是“特定读者”的意思。“别人当然可以看,但有可能他会认为你是健身狂热者,我也略知一二。然后你试着告诉我各种健身策略。你说多了,我会想,‘有什么意义?’是你特别爱,而我只是一般般,我会想‘有什么意义?很无聊。“黄奇伟先生怕我给自己找麻烦,让他谈这么专业的书,对普通读者不好。
我们上一次面试是在2002年。他是江湖上有名的“黄老邪”。他每周盘点网络热词和新鲜词,被誉为网络时代的中国观察者和“收藏家”。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对阅读的兴趣主要集中在那些远不如‘八卦’合适的短语上。它们来自电视剧、广告主题、新闻标题、名人八卦、电影谈话、喜剧叙事、顺口溜、俏皮话、文章...直到我打车出去,“面对面”的师傅给了我一记重击。无论是“民间语言”还是“语言笑话”,都是现代生活非主流中最重要的“主流”。我知道,这个含金量极高的富矿实际上分散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inch/きだよ/gas。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双手合拢,小心翼翼,甚至虔诚地举起来。我要让民间的水如金的思念尽可能少。”以上摘自黄奇伟《请读我的唇》(文字札记,1999)的“后记”。
现实生活中,他是资深出版人,出版过《读书笔记》、《文字笔记》系列。在完成记者工作之前,他编辑了《孤岛访谈》。在完成出版工作之前,我写了这本《文案三章——图书编辑业务手册》。
7月31日下午,在一场大雨之前,我们在东四十条桥以东的一个港式茶会上相遇。电视上激烈的是tvb的电视剧,背景音是陈百强对《你生活中想要什么》的低层次控诉。自然,我们的话语中有很多“过去”、“去了”、“没了”。不知道18年是怎么过去的。我还是用他收集的词——比如“丑到不能醒,穷到不能睡”——来概括我的人生。黄先生,和昨天一样善良,还点了很多好吃的,给我带了一束黄花当礼物,已经退休三年了。
我曾经把自己和时间捆绑在一起
记者:你的《词语笔记》是哪一年出的?2018年12月,你的博客“孤岛客”就没了。
黄奇伟:累,累,这是原因之一。你想做20年的事,对我来说很难。它的主要困境是,我的记录方式,也就是这个设定,把自己和时间捆绑在一起。
举个简单的例子,到每年12月31日,一年就结束了,对吗?但是你睡了五个小时之后,第二年又开始了。时间不会停止。如果我们假设1月1日是星期一,我将不得不在1月7日再次写信。有时候觉得这件事没完没了。因为时间是永恒的,人是短暂的。人生很短,所以觉得很辛苦。
我最艰难的时候是2009年,我去法兰克福出差。我不想带电脑。我太累了,我的笔记本太重了。当时我用的是我的第一部苹果手机,就拿了手机上写的“中文一周”。我们的一个室友说:“你在黑暗中干什么?”如果细心的读者会发现10月份有一期《一周语文》,那就很简单了。因为你觉得apple 3很小。
记者:写作是一回事。你的收藏呢?
黄奇伟:随时做。现在比以前方便多了。本来是要撕下来写下来的。现在都电子化了,方便了。
记者:你也培训过一些人帮你收集这些东西吗?看到什么就“赶紧推荐给黄老师”?
黄奇伟:是的,很少。人做大事,不做这种小事。
20年前开始记单词的时候,这个角度和方法大家都不熟悉。但是20年过去了,像这样消费文字,用文字的角度观察社会变化,已经成为大家非常熟悉的方式,也是一种快速的消费方式。对我来说,再次做这项工作没有太大的价值。
所以我一边做这个,一边想换个方式,很累。所以我就破了。其实我也没弄坏。我自己还在做。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我放低了新闻,我不再追你,我只是把它放进我的书里,然后我做分析。我以此为样本,然后做一些比新闻更有价值,或者更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新闻纸很强,一年一份,很累。我后来怎么没出来?其实两者我都有。2009年我做了第七个词汇笔记后,后来就没做了。你为什么不做呢?没时间做了。去年想补,今年会写吗?我不用写吗?其实我的“语文一周”并没有停。我只是把它变成了电子版。我觉得读者没必要看到你再出一个纸质版。
今年或者明年会有一本新书,就像《说文解字》,但是会比《说文解字》有趣。因为它的新闻性会下降,它与语言现象的联系会更加紧密。就是让自己不那么着急的去做。你要知道这本书的好坏跟时间有关,就像我们做一个菜,你5分钟做一个菜,5小时做一个菜,不是一个品类吧?我觉得老人慢下来有好处。
记者:我想看看你现在收集的文字,这样我就可以签上你的正式名字“无聊分享”。
黄奇伟:是的,我现在其实还在官网上做,只是每天发一本书一句话。今天是书,明天是词。我不解读,只是抄别人说的就完了。我不解释是因为解释是...
记者:很难。你做的不好,人家会觉得你是多余的。
黄奇伟:是的。人们都说它太美了。你在这里,对吗?比如今天早上刚收了一句话,不知道是谁的。看完之后,我挺感动的,也有点难过。我这样做最大的乐趣就是你不想做,然后你看到这句话后就感动了。在某种程度上,你认为他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所以你有电池可以用。
看,她说,一定是个女孩。我想,她说,“在爱情的淡季,我点了一杯雨,享受了无限续杯。”。图来了,很复杂的感情。
记者:你从哪里看到这些东西的?
黄奇伟:新浪微博。我想我可能已经做了很久了。忘了告诉你一句很感伤的话:“我没找到好句子,他们来找我了。”深情?
记者:没有。但确实是在你涉猎足够广泛之后...
黄奇伟:或者你关注的时间够长了。
那些书在书架上给了我安慰
记者:你的官方号前一天是“中国快递”,前一天是“老黄翻书”。我有时候会在《老黄翻书》里看到很早的一本书,比如席慕蓉。我就想知道黄老师生活的周边环境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到处都有堆满各种小文章的书。
黄奇伟:这个栏目也一样。我写了很多评论,写评论很累。我曾经在新浪微博写过一个小专栏,叫“闪读”,140字评论一本书。我写了好几年,从09年开始。忘了什么时候不写了。我太累了。一本140字好。而且我觉得有个问题,你很喜欢一本书不是吗?但是你和别人在安利的时候,他们没看书,所以他听不懂你说的话。后来我想,还不如给你抄一段我喜欢的。喜欢不喜欢?就这样,我满足了我对这本书的热爱。这是一个。
还有一个,家里书太多了,想送走很多书,然后临别前拿着它照张相——就是我和这本书去过我们家,给别人之前先抄一段,然后不能跟别人说。所以有人会觉得你是“老黄翻书”很奇怪。你还在说很多年前的书。但对我个人来说是有意义的。它一直和我联系,和我交流。就像我的一个好朋友,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了。他离得很远。有一次在我妈家看到我的旧书。我觉得那本书真的很像一个人,是你的好朋友,在某一点上给你带来了一种安慰。其实这本书你可能看不懂,但是放在书架上给你安慰。
然后我们的社会变化很快,发展很快,一切都变得那么转瞬即逝。当你回头看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特别浮躁,特别吵闹,或者觉得委屈,或者激动,难过。当你打开书,你的心会安静。你会发现,哎,我怎么不早点看这本书呢?
我以前是记者。别人给你的书我没怎么看。我本来有一个小原则,就是不看塑封我是不会打开这本书的,也就是说你没看。后来发现不对,因为你没看太多。所以现在我会打开书,打开看,但可能看不完。感觉像朋友一样。如果你今天不和他说话,也许你就没有机会再说话了,对吗?看一本书也是一样。
记者:对了,很多人不太了解你的经历。你只是想谈谈。
黄奇伟: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然后我当了老师,在温泉二中,早就没了,这个学校也没了。1967年当了语文老师后,出去了三联生活周刊,做了记者和编辑,然后就走了,没有成功。去《图书商报》做记者编辑,再去《读书图书馆网》,再去接力出版社。如果是多愁善感,那就是读书,教书,写书,编书。反正跟书有关系。我还是觉得挺幸福的。
因为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书看,有书看,其实我们最初的爱情是不正常的。因为你之前没看过什么书,没有文化。然后当你有书,有选择的时候,你特别想占有。
但其实你没有能力真正读懂这本书。你没有能力和思想资源去建立你的世界观。读这本书是有条件的。比如,当你应该读《少年维特》的时候,你没有它,你不知道它的存在。当你年轻的时候,你已经30岁了,你已经错过了阅读这本书的最佳年龄。所以,本质上,我们的悲哀在于,我们基本上是一个热情而无知的人。
但总比你对这本书一点感觉都没有好。我安慰的话。
其实发现的很晚,看不了那种大部头的书。小一点的还行,关系到日常生活和人性。我可能更好。我发现很难读这么大的世界观和非凡想象力的书。
记者:比如?
黄奇伟:比如很多科幻小说书看得太累了。比如托尔金的书《指环王》。身边的人也劝我说“这种书可以看”。他说:“好吧,你看不懂托尔金也没关系。你看他的电影。不然我给你买票。电影院没有人。五部电影放10个小时,就在北京。是的。”但是我拒绝了他们。身边很多朋友都特别有文化。
写一本有启发性的书给你读
黄奇伟:现在看了以前写的书,觉得很多地方问题还挺多的。但是我的编辑当时没有告诉我,他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看看你的好东西,你肯定有值得推荐的东西吧?是别人对我很宽容。这种感觉在你老的时候特别明显。你年轻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是个卑微的人,但内心感觉还是挺好的。老了就不这么想了。老了就觉得“哦,就这样。”。
后来我想,可能和“左四”“右相”的名字有关(编者注:黄先生的孪生儿子)-“左”是好人辅助;“祝福”就是得到上帝的帮助。年纪大了,特别觉得你可能是个有趣的人,像我一样。但是你真的比你想象的有趣。只是你的朋友看到了你好的一面,没那么在意你有缺陷的一面。
记者:你出版的书是《文字笔记》。
黄奇伟:读书笔记很多,比如《纸上的后花园》、《晚安,纸质家具》、《走神不如走神》。
1990年,我出版了一本叫《审美社会学》的书,是一本10万字的小册子。现在市面上没有书了。是一本关于美学史,也就是审美社会学的小册子,讲的是美的概念是如何随着人类的进化而产生的。
记者:那么《文案三章》是一种新类型吗?
黄奇伟:不尽然。
记者:写这样一本书是给出版业的礼物,会为你服务到职业生涯的尽头吗?
黄奇伟:给自己一份礼物。我首先告诉编辑写一本书。当时叫《如何写一本书抄》,就像《如何预防老年痴呆症》一样。
记者:你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重要,可以为它写书吗?这种文字我每天都看很多,因为出版社的朋友在我邮箱里推荐他们的书,他们都有书的简介和作者简介。
黄奇伟:你说得对,我就不给你看了。因为编辑的文案总体水平不高,不能靠他们。是一种综合能力。这本书里特别提到了鲁迅和茅盾。许多现代文学的著名作家都出版了它们。他们都写了执行摘要和作者简介。说到底,这本书讲的是雕刻昆虫,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这一招做好不容易。是的,这是一件不那么浮夸的事情。但要把100字和200字放在文案里,让读者立刻认为这本书可能是我喜欢的,并不容易。中国每年出版几十万本书,但没有一本是关于技术的。我想我可以分享给你。
这本书已经在我电脑的“未完成手稿”文件夹里好几年了。曾经,我不想写。因为我觉得这本书很有用。不会写的还是不会写,会写的不需要看你老人家的书。然后我想了想。心理建设是这样的。文案的秘诀在于你是否想写好。想写好,就能写好。不想写好,就写不好。这个“思考”很复杂,懂吗?当然也包括技巧。你说让一个小学生写,他想写好,但是这个题目不适合小学生。我对一个成年工人说,对吗?
其实关于文案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说的。相当于面试你。怎么学的?你的性格,你的知识,你的修养,最重要的是你实践了,你就会。如果你在学校学过面试,你就不会面试了。那么为什么后来我会觉得很平静呢?反正写,写一些有人有心看起来很有启发,有人没心看起来没用的东西。
其实这本书里有很多悲伤
黄奇伟:其实这本书我个人有很多。其实大部分人看不到,你大概也看不到。这本书其实有点伤感。
第三章“体验”,是我对一些具体文案的评论。起初,只有“单个案例”部分。我已经提交了手稿。编辑告诉我,黄先生有事。他告诉自己的直觉,你评论的文案就是你喜欢的。别人拿到这本书《嘿,他的个人兴趣爱好》之后,那么你能不能写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书,比如《围城》《简爱》《1984》?
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但是这个时候我写了很多评论,烦的要死。拿着别人写的复印件。你在这里。说你想说的。一切都快完成了。后来我突发奇想,就说:“要不,来吧。我会找六份《1984》并把它们放在一起。
这部分是这本书里最丰富多彩的,没有人去做。我觉得他的创意启发了我,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写一本书了,明白吗?我不想找《围城》《呐喊》之类的。我把五个《呐喊》放在一起说当时很自豪。我写的时候真的很困惑。
记者:为什么?你最擅长评论。
黄奇伟:很难写,但是很难。
如果你想要6本1984,好玩就是好玩,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的变化。尤其是《呐喊》真的打动了我。我选的最早的是1973年的《呐喊》,1973年是“文革”,所以写不出来。你认为编辑是如何写这篇文章的?我不敢相信他写得这么好。我觉得这个文案里的“今天就是昨天”叫“今天不是昨天”,现在的年轻人做不出这个文案。他完整地写了一个版本的《呐喊》的历史。伟大的编辑,不留姓名。要不是这本书,我不会再看这个地方了。我生病了。我怎么看1973年的一本?
但是后来我想,这样做了以后,我会给后面的人留下一个目标或者路标。反正他以后就知道一个男人这样做了,他就从这条路过来了。其实为什么说有点难过呢?我觉得出版很可惜。他们都戴着镣铐在跳舞。他当时能写出那样的文字,真是太好了。
看傅雷《家书》的时候,有时候会想起书中的内容,真的很伤人。这不在正文里,你看不到。但作为一个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会想到那本书或者他的故事,这是必然的。然后你的内心会很复杂,你会觉得这么伟大的人生早就没了,他爸没了,他妈没了,他也没了。事实上,我间接知道傅敏。没看过。我打了电话,然后觉得很难过。所以这本书是给我的小礼物。
作者:吴菲
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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